“老爺子，您慢點！
”王佳人和王雨柔一走一右，攙扶着顧遠征下車。

　　顧遠征在療養院住了一陣，整個人都紅光滿面，身體肉眼可見的健康不少。

　　“顧箬回來沒有？
”路上顧遠征，已經聽警衛員小錢說了故事的全經過。

　　回來他見王佳人笑的燦爛，才放心一問。

　　王佳人眼睛都眯成一條縫：“晚上回來一起吃飯，爸，您想吃什麼，我讓鄭大姐給您做！
”

　　隻要孩子沒事，顧遠征就高興。

　　他說：“我一個糟老頭子吃什麼呢，做孩子們喜歡吃的！
”

　　“不過那些白粥青菜什麼的，就算了。
在療養院我吃的嘴裡淡的呦……”

　　“有沒有水晶烤鴨、烤羊腰子，牛肉餡餅，酸湯魚片……整孩子們愛吃的！
”

　　王佳人：“……”

　　老爺子，您都點完菜了！

　　“叮鈴鈴——”屋裡電話響了。

　　人都還沒進屋need。

　　鄭大姐從廚房跑出來，接了電話：“喂？
小孟啊，沒呢，他們沒到家呢！
”

　　“行，回頭我給說一聲！
”

　　王佳人進屋瞧見，問：“大姐，找誰的？
”

　　鄭大姐已經挂了電話：“找奕殊的。
哎呦老爺子回來了，我給你熬了海鮮粥！
”

　　“又是粥，不喜歡！
”顧遠征聽見粥這個字就頭疼。

　　鄭大姐忙說：“還做了酸湯魚片和牛肉餡餅，老爺子您想吃什麼？
”

　　“羊腰子拿出來烤一下，雨柔你去軒宇齋買隻烤鵝來！
”王佳人吩咐下去。

　　鄭大姐和王雨柔，各行其是。

　　王佳人将顧遠征交給小錢，帶上圍裙，親自去廚房做幾個小炒。

　　甯奕殊和秦朗等人，是聞着香味來了。

　　“舅媽，做的什麼好吃的，剛進大院就聞到了！
”甯奕殊高興的喊。

　　王佳人從廚房裡出來：“奕殊回來了，先洗手，一會兒就開飯！
”

　　“好嘞!”甯奕殊應了一聲，就朝廚房擠：“要不要我幫忙？
”

　　王佳人将她往外推：“不用，你去陪你外公說話。
”

　　“夫人，你也出去吧，廚房忙活完，隻剩裝盤了！
”鄭大姐将兩個人一起攆了出去。

　　這邊秦朗已經坐在顧遠征身邊，将顧峰的好消息轉告了對方。

　　一切都在顧遠征意料之中。

　　老爺子點點頭：“好事！
”

　　“顧表姐的案子也勝訴，雙喜臨門！
”秦朗慢慢說：“老爺子，您說要不要再來個三喜臨門？
”

　　顧遠征眼皮都沒擡：“好事不都成雙嗎？
”

　　“……”呵呵呵。

　　秦朗撓頭笑了笑。

　　顧遠征翻了個白眼，想套路老頭子，沒門。

　　就不松口！

　　正好王佳人走出來，聽到，順口一問：“咱家還能有第三件好事？
”

　　沒覺着啊。

　　秦朗起身：“舅媽，您坐，咱家必須有第三件好事！
”

　　說話前，他先往甯奕殊那裡瞧一眼。

　　甯奕殊低頭微笑，拿着水壺去倒開水。

　　秦朗咳一聲，說：“那個……”

　　“别那個這個的，将老韓頭給叫來，大家一起吃團圓飯！
”顧遠征吩咐。

　　秦朗：“……”

　　對，這事不能缺了韓啟山。

　　他立刻說：“好的，我這就去叫外公！
”

　　秦朗飛速往外撤。

　　王佳人都糊塗了：“爸，秦朗是不是有事？
”

　　“哼！
”顧遠征知道，肯定跟結婚有關系。

　　秦朗和甯奕殊當初都嚷嚷，等甯奕殊大學一畢業，立刻領證。

　　顧家有事，顧遠征有沒抽時間過問。

　　不知道兩人現在什麼情況。

　　他得尊重甯奕殊的意見。

　　他冷哼一聲，轉頭看開始泡茶的甯奕殊：“小丫頭，你怎麼想？
”

　　“外公，我和秦朗已經領證了。
”甯奕殊說。

　　顧遠征眉頭一挑，王佳人是直接跳起來！

　　“什麼？
領證？
這麼大的事兒，你這孩子不吭聲就辦了？
”王佳人瞪大眼睛，又氣又心疼。

　　她氣甯奕殊不給家裡說一聲；心疼這麼大的事兒，竟然沒有誰能給甯奕殊出個主意。

　　甯奕殊笑：“舅媽，我既然答應跟秦朗在一塊，就是奔着結婚去的！
”

　　“我沒媽，有爸等于沒爸，秦朗能陪着我過一輩子，我心裡踏實！
”

　　“既然要結婚，證領的早晚，沒有區别！
”

　　…………

　　“不去！
”韓啟山直截了當拒絕了秦朗的邀請：“他們顧家喜事，我跟着摻和什麼！
”

　　自己一個人在家，挺好的。

　　養個外孫，給了人家，挺好！

　　韓啟山舉起小錘，使勁敲碎一個核桃，然後将核桃肉扔嘴裡。

　　每天留個核桃，不老年癡呆，挺好！

　　韓啟山心裡，酸不溜秋。

　　秦朗說：“外公，我有事要宣布。
”

　　“不就是領證了，宣布個屁，不去！
”韓啟山格外固執。

　　民政局他有人，秦朗和甯奕殊領證的當天，他就知道了。

　　韓啟山等啊等，等到秦朗今天才說。

　　還是因為顧家大團圓。

　　秦朗沒撤，不知道韓啟山鬧什麼脾氣。

　　他看小李。

　　小李攤手，沖秦朗使了個眼色。

　　秦朗會意，默默來到屋外。

　　韓啟山氣哼哼，将小錘給扔桌上。

　　屋外，小李小聲說：“秦連長，人家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你咋也辦這種事？
”

　　“……”怎麼了我？

　　“你從部隊出來多久了，都不來看老爺子一眼。
領證的事兒，他還是從别人嘴裡知道！
”老爺子肯定不高興。

　　“……”那不是急着出國嗎？

　　秦朗心裡沉甸甸，知道這事确實是自己辦的不圓潤。

　　小李又說：“因為甯大夫，老爺子兩個閨女都不上門，他老人家幫你硬挺着。
”

　　“秦連長，您去哄一哄吧，老爺子現在隻有你！
”

　　秦朗：“……”

　　他點點頭，重新進去。

　　一進去，秦朗就跪到韓啟山面前：“外公，我錯了！
”

　　韓啟山擡起耷拉的眼皮，看小李。

　　小李默默退出去，留給爺孫兩單獨的空間。

　　韓啟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什麼錯啊，你能有什麼錯！
”

　　語氣裡都是怨氣。

　　秦朗說：“外公，我是您養大的，我的終身大事沒有最先告訴您，讓您失望了！
”

　　“但是我不敢，我怕說了……”

　　“閉嘴吧！
”韓啟山不想聽：“為了你，我兩個閨女都讓我拒之門外，我做的不夠嗎？
”

　　還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