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東是三六九的副院長,他去Y城,就是自我放逐!
他主意已定:“基層也需要人才。
”
“玉珍,我說過多少次,玉華偏執,你管不了的,就告訴爸爸!
”
“這一次,你犯的錯誤太嚴重!
”
“我陪你,一起去贖罪。
”
韓玉珍眼淚又湧出來。
李紹東沖她搖搖頭,轉向秦朗:“秦朗,是我們對不起你!
”
“對你父親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
“對不起!
”
他對秦朗,低下頭,腰彎成了九十度。
秦朗側身:“姨夫,你帶着大姨離開吧!
”
他不接受道歉。
道歉有用,要正義幹什麼?
所以,該誰付的代價,誰付!
韓玉珍被李紹東帶走。
韓家又陷入凝重。
甯弈殊輕聲說:“我上樓了。
”
秦朗和韓啟山,可能有事要商量。
她剛走出去兩步,就聽見韓啟山說:“你們都上樓吧!
”
甯弈殊:“……”
外敵的事情,不管了?
不過她沒問出口。
韓啟山,有他自己的考慮。
或者,他心裡有數。
甯弈殊看秦朗。
秦朗神情黯淡,沖她搖頭:“你跟我回去,部隊還有事!
”
他不想在韓家待着!
這裡太壓抑!
韓啟山臉頰抖了抖,眼睜睜看着兩個孩子,頭也沒回的消失。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麼,可能連秦朗都要失去。
“老爺子?
”
小李走進來,見韓啟山臉上沒有血色,擔憂的叫一聲。
韓啟山沉默良久,吩咐:“小李,備車,我要去個地方!
”
…………
秦朗驅車,直接來到二院。
甯奕殊沒問為什麼。
還有問嗎?
秦朗将車停好,臉色木然。
“你要去,趕緊去,不是說部隊還有事嗎?
”甯奕殊催促。
秦朗轉向甯奕殊,渾身上下寫滿冷意。
甯奕殊:“……”
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又沒得罪你。
遇到這種事,甯奕殊還能撲對方懷裡哭一哭。
但秦朗一個大男人……
甯奕殊伸出胳膊,摟住秦朗的脖子,将他的頭硬摁自己肩膀上:
“想哭,就哭吧!
”
“奕殊!
”秦朗的聲音,有點哽咽。
但是他很快調整過來。
父親失蹤的時候,已經哭過。
“奕殊,咱回去吧,我不見韓女士了!
”
“見了也沒用,她将自己完全封閉。
”
“我想幕後的人,大概就是覺着她不能洩密了,才敢往外放線索。
”
秦朗坐正,向甯奕殊解釋兩句,就開始發動汽車。
甯奕殊默了默:“那你打算怎麼辦?
”
秦朗肯定不會止步與,隻查出韓式姐妹。
果然,秦朗擡起下巴:“我會繼續查!
”
“……”甯奕殊覺着,韓啟山可能知道是誰,好像還很避諱秦朗知道。
…………
杏花山莊。
趙管家穿過諾大的庭院,來到一處小亭子。
文廷正坐在亭子裡,惬意的泡茶。
“老爺子,韓老爺子來了!
”趙管家通報說。
文廷眉毛一挑:“表情如何?
”
趙管家遲疑一下:“沒瞧出什麼不妥。
”
“呵!”文廷譏笑一聲:“讓你瞧出來,那就不是韓啟山了。
”
“是,我哪裡懂老爺子們的心思!
”趙管家陪着笑,要去扶文廷下台階。
文廷推開他:“我沒那麼老!
”
“你将人請進來,我在客廳等他!
”
文廷到客廳剛坐下,趙管家就領着韓啟山走進來。
小李跟着韓啟山也想往裡進,卻被趙管家擋在客廳門口。
小李:“……”
什麼意思?
小李的手,立刻按在腰間。
韓啟山回頭瞥一眼,沖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動。
小李默默放下手,筆直的立在門口。
韓啟山剛進屋,就聽見文廷笑吟吟的招呼:
“稀客啊,老韓,怎麼想到我這裡來?
”
韓啟山擡眼一瞧,文廷臉上挂着笑,嘴裡說着歡迎。
但是他人沒站起來,依舊坐的穩當。
韓啟山展開笑容:“聽說你晚年生活惬意,我來上門參觀參觀!
”
他不等讓座,徑直坐到文廷對面的沙發上。
頭上的水晶吊燈,映射着窗外投射的陽光,照在韓啟山臉上,模糊了他的神情。
文廷眯了眯眼睛:“老趙,上好茶!
”
“是!
”趙管家當即泡了一壺今年的新茶奉上。
之後,客廳裡就沒人說話。
趙管家左右瞧瞧,覺着自己在這裡,兩位老爺子說話可能不方便。
他很有眼力勁的退到門口,并帶上了門。
一轉身,看見小李面無表情的盯着自己。
趙管家呵呵一笑,揣着手,站到了小李的對面。
客廳裡,文廷用手盤着大金剛菩提子。
韓啟山朝後靠了靠,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輕輕抿了一口茶。
武夷山大紅袍,入口醇厚,齒頰留香,是最頂尖的哪一種。
有市無價,全國統共才出兩斤。
海裡面的人,都不一定喝的上。
文廷的生活,還真是奢靡。
韓啟山将杯子,放在茶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老文,你日子過得舒坦。
”韓啟山先開口:
“你小兒子,常來看你嗎?
”
文廷笑了笑:“他已經不是我兒子,過繼了!
”
“能提供給我大宅子,保證我過的舒坦,已經算良心!
”
韓啟山感歎:“是呢,當初那麼混日子的孩子,出息了!
”
出息的孩子,沒了!
文廷聽着,刺耳。
“老韓,提什麼往事!
”
韓啟山說:“人一老,就愛回憶往事!
”
“文武如果活着,你現在,應該兒孫繞膝,子孫滿堂了吧?
”
所以,你是孤寡老人一個。
“當初文武出事,我極力保他。
”
“可他就是想不開,竟然逃跑。
”
“我讓秦嶺去追,誰知道有戰士差槍走火。
”
“這事,壓我心頭十幾年!
”
“老文,你是不是還恨我呢?
”
文廷:“……”
來這裡說古論今呢?
他冷笑一聲:“老韓,你跑我這,就為這幾句廢話?
”
“不廢話!
就是感歎!
”韓啟山說:“我今天,突然想起秦嶺來了!
”
他又是文武,又是秦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你該不是懷疑秦嶺失蹤,跟我有關系吧?
”
“老韓,你老糊塗了?
”
“我知道秦朗再查,但是查出什麼來?
”
“不要胡亂,攀咬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