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很快将粥熬好，端出來，擺在桌上。

　　韓啟山問：“小甯呢，沒下來吃飯？
”

　　周姨立刻說：“小甯還是不舒服，我沒叫她起床。
”

　　現在才七點，哪個小年輕在家休息的時候，不是睡到八九點的？

　　所以周姨沒喊。

　　韓啟山想想，甯奕殊确實該休息，就沒吭聲。

　　韓玉華對面坐着，又是一陣陰陽怪氣。

　　不過誰也沒理她。

　　胡媽将飯端過來，韓玉華用筷子叉了叉，再看看韓啟山喝的清淡小粥。

　　其實她口味也不重，大早上吃不了油膩。

　　韓玉華故意找借口，讓胡媽入主韓家的。

　　現在熏肉擺在面前，她吃不進去，非常想喝白粥。

　　周姨看出來，故意問：“老爺子，您再添點？
”

　　“飽了！
”韓啟山搖頭。

　　周姨将剩下的白粥端起來：“那我看小甯起床沒，給她送樓上去！
”

　　她故意将白粥，在韓玉華鼻子底下晃一晃。

　　韓玉華氣壞了，但又不理由說什麼。

　　是她自己說，吃不了清淡的。

　　等着！

　　等甯奕殊流産，你往樓上送飯的日子，多着呢！

　　…………

　　周姨将粥端上樓。

　　甯奕殊已經起床，洗完了臉，準備下去吃飯。

　　周姨将粥放在書桌，小聲給甯奕殊說樓下的情況：

　　“将她的保姆，召咱們家來！
”

　　“陸軍大院，能是随便什麼人進的？
”

　　“不知道想幹什麼，回頭就讓小李調查那個胡媽祖宗八代。
”

　　甯奕殊咬着勺子，說：“我調查過！
”

　　“胡媽丈夫下崗，孩子上大學，正是經濟最困難的時候。
”

　　“她做飯好吃，為人老實忠心，通過家政公司，去姚家做工的。
”

　　周姨一聽：“那也是個可憐人，那我對她别那麼兇了。
”

　　她都沒問，甯奕殊沒事調查人家保姆幹什麼。

　　甯奕殊笑了笑，埋頭吃飯。

　　…………

　　但是一連幾天，韓玉華卻毫無動靜。

　　胡媽來，真的就是專注給韓玉華做飯，見甯奕殊就躲，并不上杆子做什麼。

　　她為人勤快，家裡角角落落，都被她打掃的一塵不染。

　　周姨在陸軍大院半輩子，接觸環境單一，人也純良。

　　慢慢的，她見胡媽确實老實，不主動招惹是非，心情好的時候，也願意跟對方聊上一兩句。

　　…………

　　旋風隊拆炸彈任務，完成的很好。

　　秦朗跟着後繼的工作。

　　“報告連長，這是供詞！
”唐豆将供詞遞給秦朗。

　　秦朗低頭認真看，越看眉頭越皺：“毒蜂？
”

　　他是第三次聽到這個名字，還跟對方打過交道。

　　第一次，是從父親秦嶺嘴裡。

　　對方臨出發的時候，告訴他，要去鏟除犯罪組織，追蹤國際聞名的毒蜂。

　　第二次，就是在S城的邊界線毒蜂想竊取機密武器圖紙，他奉命保護。

　　第三次，就是這一次。

　　秦朗曾經在過繼犯罪組織的檔案處，查了很久。

　　裡面并沒有毒蜂的資料。

　　所以對方，隻是雇傭武裝組織，誰給錢給誰幹活。

　　這一次，他的名字和人手，又出現在J城。

　　那麼，現在是給誰賣命呢？

　　秦朗拿着報告和供詞，立刻彙報給吳司令。

　　吳司令一聽，跟國際雇傭組織有關，很慎重：

　　“你先回去，我立刻給上級彙報此事！
”

　　秦朗點點頭，見暫時沒自己什麼事，他說：“領導，我想回家一趟！
”

　　吳司令知道甯奕殊病了，點頭批假：“給你半天，明天一早立刻會連隊報道！
”

　　“是！
”秦朗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

　　…………

　　下午兩點零一分，距離韓啟山午休起床，還有一刻鐘。

　　韓玉華聽到外面有人喧嘩。

　　她探頭一看，是院裡來了賣水果的大卡車。

　　好多家庭主婦，都圍着購買。

　　韓玉華心裡一動。

　　甯奕殊馬上就要去上班了。

　　周姨盯的緊，她一直逮不着機會下藥。

　　等甯奕殊去上班，一日三餐都不一定在家裡吃。

　　而且，她還在不在這裡住，都不一定。

　　韓玉華買的是口服流産藥。

　　頭三個月服用，效果最佳。

　　如果讓甯奕殊跑了，那藥不是白費？

　　等肚子大起來，再下手就不容易了。

　　所以，韓玉華必須立刻馬上，将藥下出去。

　　眼下，就是一個好機會。

　　她從床上起來，迅速梳妝打扮好，提包出門。

　　周姨和胡媽，正在一起摘菜，準備晚上的飯。

　　韓玉華沒搭理兩個人，徑直走出去。

　　等到了大卡車前，韓玉華瞅見一個平時跟周姨玩的很好的大媽：

　　“劉姐，買水果呢？
”

　　“哎呦，玉華呀，你也買點嗎？
”劉姐笑。

　　韓玉華擺手：“我着急出去有事，你去喊周姐。
我看水果不錯，你讓她買點給我爸嘗嘗！
”

　　“行行行，你去吧，我這就喊去！
”劉姐将自己的裝好，對賣水果的說：“我一會兒來稱，去喊個人！
”

　　她來到韓家小樓門口：“老周，老周，買水果去，可新鮮了！
”

　　能進陸軍大院的大卡車，那都是供給部隊的。

　　剩餘的，就賣給家屬。

　　都是新鮮純綠色的好貨。

　　周姨一聽，立刻放下手裡的菜，拿上錢包就出去跟着賣水果。

　　過了一會兒，她又急忙轉回來：“那個胡媽，我爐子上小火煨的燕窩，你幫忙看一下哈！
”

　　“過上一刻鐘，你端下來，給老爺子一碗，小甯一碗，明白嗎？
”

　　“哎，你去吧！
”胡媽答應的特别積極。

　　周姨點點頭，重新轉身離開。

　　胡媽走進廚房，看見小火爐上，确實煨着一小鍋東西。

　　來這麼幾天，她差不多也了解。

　　韓啟山每天午休起來，要喝一碗冰糖燕窩，吃六顆核桃。

　　甯奕殊本來不喝的，但是因為養病，韓啟山逼着她喝。

　　胡媽探頭看了看客廳外，沒有一個人影。

　　小李在外面伺弄花草，韓啟山還沒到點起床。

　　胡媽迅速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紙包。

　　她掀開小鍋蓋，就往裡到。

　　“胡媽，你往碗裡放的什麼！
”甯奕殊一聲呵斥，沖了進去。

　　她聲音很到，外面的小李聽見，迅速從廚房後門闖進來。

　　他看見，胡媽驚慌失措，手裡還捏着一個紙包，都忘了扔掉。

　　“甯姐，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小李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