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大褂跟護士吵架,被病人瞧見不好看。
甯奕殊解開扣子,将白大褂往桌子上一砸,擺開架勢:
“吳小蘭,是不是我平時表現太友善,讓你有什麼誤解?
”
甯奕殊沒開始呢,吳小蘭就先怯了。
她說:“你嚷嚷什麼,說你兩句怎麼了?
如果真沒事,你急什麼?
”
甯奕殊都給氣笑了:“感情你背後說我,我還不能氣,生氣就是心虛?
”
“那我也不背地說你,做人不做狗,背後诋毀有意思?
”
“今天我就當面說你了,也不造謠,實話實說,你給患者紮人,針頭出來你不管不問,患者手差點硬化,你這工作态度趁早回家!
”
吳小蘭:“我……”
“我什麼我,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我有患者聯系方式,也有同事作證,你承不承認?
”
吳小蘭:“你……”
“别你你你的,我忍你很久了,工作不認真,成天說三道四,今個兒還造謠生事說我妹妹!
”
“我妹妹好好家裡待着呢,啥事沒有!
”
“惡毒的語言像把刀子,能殺人的你知道嗎?
我妹妹一個單純的小姑娘,招你惹你了,你這麼惡毒!
”
吳小蘭被說哭了:“你問流産懷孕總是真的吧?
”
“問個醫學上的問題怎麼了?
婦産科的同事們天天把流産懷孕挂嘴邊,難道人家就有問題?
”
“什麼年代了都,你還是醫護人員呢!
按照你的邏輯,我問流産就是家裡有人遭事;那你天天去食堂問今天吃什麼,是不是代表你是頭豬?
”
一群圍觀的人,聽到這都噗呲笑出聲。
吳小蘭被罵的狗血噴頭,眼淚沒忍住,呼呼往下流。
甯弈姝瞧不起她:“你哭什麼呀,有理說理,有事說事,哭就能洗清你背後诋毀人,一張臭嘴亂說話的事實嗎?
”
她是真的被氣壞了。
這次如果不壓制住吳小蘭,将對方散播的謠言扼殺。
明天真會傳出不利于甯可欣的流言。
而且還是從她的醫院傳出去的。
本來她和甯可欣之間,橫着個李秀梅,很容易崩盤。
萬一被甯衛東利用,從内部瓦解了甯家大房。
甯奕殊複仇的行動,會更加曲折。
今天,她必須拍死吳小蘭這隻蒼蠅!
吳小蘭陰陽怪氣,隻會窩裡橫行。
真有人出來拽着她死磕,吳小蘭還真是慫。
她說不過甯奕殊,幹脆捂着臉嗚嗚大聲哭起來。
周圍人群越聚越多,全知道吳小蘭背後說人壞話,被人逮了正着。
護士長姓胡,站在人群外聽了個全場。
她也不喜歡吳小蘭,到處搬弄是非,弄的急診科護士長烏煙瘴氣。
有人出來罵她,胡護士長挺開心的。
不過罵也罵過了,為了不擴散影響,給雙方個台階下,她還得出來主持大局。
“都散了,都散了,上班呢!
”胡護士長走出來。
甯奕殊見好就收,也不浪費時間做無謂的争執。
她撿起自己的白大褂,重新披上,跟胡護士長打了聲招呼。
胡護士長勸了兩句,就問:“甯大夫,你說吳小蘭把患者手腕整硬化的事情,是真的?
”
“是的,8月12号中午,李大觀發現的,我幫忙處理的!
”甯奕殊這次,不幫吳小蘭瞞着了。
胡護士長生氣:“這是醫療事故,吳小蘭,你寫份檢查,這個月獎金全扣!
”
甯奕殊一戰成名。
全院都知道,急診科那位實習大夫不好惹。
…………
吳小蘭哭着跑進醫院的花園,坐在長廊上,哭的稀裡嘩啦。
她背後不是說一次兩次别人壞話了。
别人聽見,都是自認倒黴,或者陰陽怪氣刺她兩句。
從沒有人像甯奕殊這樣,當着所有人,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以後她怎麼見同事?
吳小蘭哭的傷心,将身邊的花都快拽秃頂了。
“你怎麼了?
”一塊幹淨的手帕,遞到吳小蘭眼前。
吳小蘭擡起朦胧的眼睛。
一位各自很高,白淨秀氣的男生,立在她的面前。
吳小蘭羞紅了臉:“沒事,我沒事。
”
男生自顧自坐在吳小蘭身邊:“别瞞着,你們吵那麼兇,我都看見了!
”
自己囧樣,竟然被這麼秀氣的男生看見,吳小蘭恨死了甯奕殊。
男生伸手:“你好,我叫孫亞強,我爸爸是區長!
”
…………
孫亞強和吳小蘭,是怎麼勾搭到一處。
兩個人背後又是怎麼說甯弈姝壞話的。
甯奕殊一概不知。
她正感激送資料來的秦朗呢。
“太好了,我現在缺的就是專業複習資料!
”甯奕殊抱着來自J城醫科大的資料,老興奮了。
秦朗眼裡都是小星星:“你喜歡就好。
”
甯奕殊說:“你後天有空嗎,你幫了我多少次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
“後天我休班,中嶺的一鴨三吃不錯,我請你吧?
”
她想送秦朗一個禮物,又不知道送什麼。
千恩萬謝,還是歸到吃飯上。
民以食為天嘛!
秦朗巴不得再見面,立刻點頭:“行,到時候我來接你。
”
甯奕殊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
兩句話後,空氣突然沉默。
秦朗輕輕咽口水,小心的說:“以後這醫院誰再亂嚼舌頭,你給我說!
”
這家醫院院長,是他外公世交的弟子。
秦朗說話好使。
不過他在甯奕殊跟前,就點一下,沒具體說關系。
免得甯奕殊誤以為他輕浮,顯擺。
他繼續說:“不過……”
“甯大夫!
”有同事過來找甯弈姝。
甯奕殊急忙回頭,沖秦朗擺擺手:“開始上病人了,那我先去問診了,後天,千萬别忘了呀!
”
秦朗立馬點頭:“你忙你忙,你先忙,我不會忘!
!
”
之前他本來想說:不過大家看見你這麼厲害,也不敢欺侮你了。
秦朗被人一打岔,突然反應過來,這話要是說出來,太沒水平。
他跟甯弈姝還沒熟悉到亂開玩笑的地步。
他望着甯弈姝背影,偷偷松口氣,緊跟着又有些惆怅。
什麼時候,熟悉到可以互相開玩笑呢?
回頭還得問問蕭子華。
蕭子華?
秦朗一拍腦門,又把人家給晾那了。
算啦算啦,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回去補蕭子華天假!
他轉身回營地,嘴角翹的老高,還同迎面而來的李大觀打了聲招呼。
李大觀下意識點點頭之後。
總感覺哪裡不對,她擡頭看看窗外。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天确實也陰沉沉的,可為什麼就感覺那麼陽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