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甯衛東聽到,甯衛國拒絕甯老太太的時候,神色黯淡了一下。
甯奕殊瞧在眼睛裡,雙手捏緊筷子。
陰謀論一點,二叔這是想插手公司财政,一直沒得逞。
所以他冒充資助人,跟羅小花通信,算計甯奕殊。
現在這隻是猜測,甯奕殊無法下定論。
不過羅小花如果不是甯衛東幫忙,是進不了部隊醫院實習的。
再觀察觀察!
甯奕殊深呼一口氣,轉頭對甯衛國說:“爸,那個羅小花人品不行,被醫院退回學校了;如果她找你,你千萬别管!
”
甯衛國驚訝:“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天醫院那邊還給我打電話,抱怨我識人不清呢,到底怎麼回事?
”
“對呀,人品咋不行?
”對面張翠芬瞪圓了眼睛,一副好奇的模樣。
“人品不行,被人抓現行了,具體我也不知道!
”
甯奕殊突然不想說了。
讓張翠芬知道,誰曉得從她嘴裡,又往外傳成什麼樣。
下次再找機會,給父親說吧!
她轉向甯衛國:“對了爸,羅小花的資助金我也給高伯伯說了,讓她給她停了!
”
甯衛國歎口氣:“本來這些學生,都是你媽媽資助的;
她不在了,我想将她的善舉延續下去,給她積累功德。
誰知道裡面還有老鼠屎,算啦,這種人不資助也罷!
”
甯奕殊點點頭,又笑着對甯衛東說:“對了二叔,羅小花是你給爸爸提的醒吧,你認識她?
”
對面張翠芬臉都黑了,筷子一放:“衛東,你怎麼認識人家女大學生?
”
“我還能怎麼認識,那不是奕殊的朋友?
”甯衛東目光躲閃,辯解:“奕殊不是帶她家裡吃過飯?
”
“之前奕殊不願意去實習,想等學校分配,我以為她怕生,才給大哥說能不能帶她一個朋友進去!
”
甯衛東歎氣:“誰知道,奕殊這些孩子的友誼,那麼脆弱!
”
這是想歪樓,說甯奕姝不重感情呢。
甯奕姝冷笑,誰還不會帶節奏:“我帶了不隻一個同學來家裡,二叔隻記住一個羅小花,還幫她這麼大的忙?
”
張翠芬是個醋壇子,火氣被甯弈姝兩句話蹿騰上來:“甯衛東,你是不是看人家好看!
”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問大哥當時我怎麼說的。
”當着全家人面被質疑,甯衛東很沒面子。
甯衛國沒往多裡想,更不想讓弟弟為難。
他忙打掩護:“老二提了好幾個名字呢,那不是奕殊提過什麼花,我記住了嘛。
”
甯衛東緊跟着,對張翠芬瞪眼:“大哥都給我作證了,你就在家胡思亂想吧!
”
張翠芬半信半疑,決定回屋好好盤問。
甯奕殊輕輕笑着,看來沒有切實證據父親不會懷疑二叔。
不着急。
逗起張翠芬的醋勁,看對方狗咬狗,也挺好玩的。
…………
夏日白天長,吃完飯,夕陽還挂在天邊。
但是白天的熱氣,已經消了很多,大家都出門納涼。
甯奕殊去門口看訂的晚報送來沒有,順便找借口出門給張麗打電話,讓對方幫忙看看江家母子反應。
今天江源手腕斷了,江母鐵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得做好準備。
甯衛東自告奮勇:“我也訂了報紙,我去吧。
”
甯奕殊目光一直跟在他後頭。
信箱裡不但有報紙,還夾着兩封信。
甯衛東避開人,将信件塞進兜裡,連張翠芬都沒讓看見。
躲在暗處的甯奕殊,瞧的一清二楚。
她心裡越發确認甯衛東的可疑。
“叮鈴鈴……”
家裡電話響起來。
抱着錄音機,唱餐後歌的甯可欣跑去接。
“姐,你電話!
”她捂着話筒,找不到甯奕殊,隻能高聲大喊。
甯奕殊忙從暗影裡撤回去,繞了個彎,避開甯衛東進屋。
她接過話筒,對面傳來江母的罵聲:“甯奕殊,你這個狐媚子,勾搭我兒子還不夠,還糾結兵痞子打我兒子;
我告訴你,我先去部隊找那兩個兵痞子,回頭再去你們家罵!
”
“……”
這是做壞事前,先告訴對方一聲,怕人不知道?
謝謝啊!
甯奕殊根本沒聽完對方說話,“啪”挂掉電話。
甯可欣旁邊吓的臉色蒼白:“姐,又是江源媽?
”
剛才電話裡,根本不是江母的聲音,否則她不會讓姐姐接電話。
“沒事!
”甯奕殊回屋拿包。
這下子不用專門找人,幫忙盯着江家母子了。
甯奕殊跟江母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兩三年。
她太了解這個人了。
任何便宜,她都要占。
一點虧,她都不吃。
對方說現在去部隊,肯定不會等明天。
甯奕殊必須去阻止江母,不能讓秦朗吃虧。
“姐,這麼晚你幹嘛去?
”甯可欣跟在後頭。
甯奕殊說:“今天我被人救了,去做個錦旗!
”
“啊?
”甯可欣追上去:“我知道哪裡有做的,我跟你去!
”
…………
秦朗的營地,跟分院隔了兩條街。
傍晚,随軍家屬們吃完飯,都帶着孩子出來遛彎。
時間一長,有條街成了夜市。
甯奕殊到的時候,夜市正是人最多的時候。
她怕江母趕在前頭,因此讓甯可欣去做錦旗,自己先來堵人。
甯家離營地近,甯奕殊在路口徘徊有一陣,才看見江母笨重的身影從公交車上下來。
她忙躲在一邊。
江母渾身全是汗,一手拿蒲扇,一手拽着江源,氣沖沖往營地趕。
“我給你說兒子,你将來是醫生,手腕多重要呀!
”
“這事咱不能算完,必須讓部隊給個說法!
”
“還有那個小賤人,咱也不能算完,好歹談過兩三年戀愛,說甩咱就甩咱?
”
“讓她賠那什麼……對,青春損失費!
”
江母怒氣匆匆,根本沒注意自己被人盯上。
甯奕殊皺眉,不遠不近聽到江母的咆哮。
真是沒有最無恥,隻有更無恥。
這次一定要一次性解決掉,免的以後總被打擾。
她決定制造個小意外。
最好崴了對方的腳,在家養上十幾天。
那時候再想來找事,江源手早好了,無憑無據,空口白牙,沒人信她!
甯奕殊打定主意後,就悄悄尾随上去。
想讓對方崴腳,就得摔跤。
正好甯奕殊路過一個水果攤,一群人在那裡挑揀大鴨梨。
一個小朋友啃了一半的鴨梨,被人群一擠,掉在地上。
甯奕殊快步過去,對準鴨梨就是一腳。
半個鴨梨“嗖”,直飛江母腳底下。
江母一心都在營地,想着去要一大筆醫藥費。
她根本沒看腳底下,隻不耐煩撥人群:“讓讓,讓讓,我說……哎呦!
”
她大叫一聲,腳下滑了一跤。
甯奕殊快速閃到邊上,混進了人群。
可是江母并沒有如她想象中,一下子摔倒,然後崴腳。
一個好心的嫂子,拽住了江母。
江母太胖,好心人沒有扶結實,江母最後還是摔在地上。
但是因為有了緩沖,她除了屁股疼點,别的一點傷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