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後,安天一等年輕古榜天才,默默看着沐冬鸢離去。
“天一,你娘這次,真的很生氣。
”安晴有些幽冷道。
“嗯。
”安天一點頭。
“倒是沒想到,這小子還能炸一次?
不知道第二宴,第三宴,他還能不能炸?
”安晴有些無語道。
“上次是一百年前,這次應該炸的更狠,這種能力肯定有冷卻恢複期的,而且還有一點,第二宴,第三宴的戰鬥次數,會都多很多,一宴好幾戰,我不信他每一局都能炸?
”
那安玄冥說完撇撇嘴,補充道:“以他五六階混沌宙神的境界,本身實力很差勁,那些懷恨的神墓教天才們,夠殺他幾十次,為星玄無忌報仇了。
”
“他還有三叔爺的界星球。
”安天一忽然道。
“是的……”安晴、安玄冥點頭。
而安天一眼眸閃過一道幽光,淡淡道:“第二宴前,我們去把這界星球逼出來,長輩問起,我擔責。
”
“額!
”
安晴和安玄冥面面相觑。
他們看出來了,這安族真正的天之驕子,此刻真的很生氣。
李天命和安檸,讓他母親生氣,也無疑是觸動了他的逆鱗!
“以族皇和少族皇對你的寵愛,加上你事出有因,是可以理解的……”
安晴隻能這樣說了。
……
李天命打完第一宴,什麼都沒吃,直接開溜,但這神帝天台上,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尤其是神墓教這邊,甚至都還沒收到星玄無忌脫離生命危險的消息,所有人都是心弦繃緊,連這第一宴的對決,都沒有繼續進行!
接近五十萬人,不隻是心弦緊繃,更是怒火焚燒、殺機洶湧。
對面玄廷各族現在越高興,他們殺念越強。
此事還有很多人意識不到,這神帝宴的所謂友好,都是建立在神墓教有巨大優勢的前提下,一旦主人家東道主被壓制了,所謂友誼第一,可能就沒那麼重要了。
永遠不要高估體面人的體面,他們習慣笑着打别人的臉,重複強調我很輕的哦,但要是他們挨了一巴掌,或許比誰都要惱羞成怒。
現在的神墓教天才們,就是這種情況。
而這情況,在一衆混沌神子,尤其是沐白衣身上,展現得淋漓盡緻。
“姑姑,我失陪一下。
”
沐白衣再次離開坐席。
離開之前,他再看一眼沐冬漓。
隻見李天命已經走,而沐冬漓臉上,仍然覆蓋着厚厚的冰霜。
以沐白衣對她的了解,當然明白,她很氣。
“姑姑放心,不用第三宴,第二宴,我們都會生撕了他,他那種特殊的星界爆炸,不可能重複使用多次,他自身境界很差,一定會死得很慘,再也不礙您的眼。
”
他輕聲說完,盡量不讓微生墨染聽到,然後就走了。
他這一走,肯定是要和其他神墓教天才,達成絞殺李天命的共識。
第二宴!
這第二宴是詩情畫意的,是男女結伴的,不但切磋交流,還坐而論道,更像是一場年輕人的聚會。
然而,神墓教這邊,已經為李天命的第二次登場,準備了無數緻命殺機。
“師尊,我也失陪一下。
”
微生墨染恢複了平靜。
她離開了沐冬漓,來到了紫禛旁邊,而紫禛從頭到尾,可比她淡定多了,一個人在角落裡,表情冷漠,生人勿近。
“感覺他有些麻煩了,沐白衣已經在拉攏人,要在第二宴給他殺機了。
”微生墨染道。
“沐白衣,就是你那男伴?
”紫禛撇嘴道。
“是啊。
”微生墨染道。
“你真勇啊,他這麼霸道,你還敢找男伴?
”紫禛呵呵笑道。
“你沒有啊?
”微生墨染呆滞道。
“我就不上這第二宴,無聊。
”紫禛道。
“好吧。
”微生墨染抿嘴,道:“是他讓我答應的,加上我師尊一直撮合。
”
“哦……”紫禛同情看着她,道:“看得出來,你的處境比我難,我也就是練得猛,身邊沒什麼煩人的蒼蠅。
”
“嗯。
”微生墨染點頭,但還是頭疼。
“你就别操心了,他這個人,有壓力才有動力,這會兒他肯定也知道神墓教的人要在第二宴、第三宴要他的命了,姬姬又不能每次用,他這次溜走,肯定會想辦法加速修行進程。
”
說到這裡,她瞥了微生墨染一眼,樂呵道:“再說了,你都成别人女伴了,還站在他對立面,這不得讓他打上雞血,往死裡練啊?
要不然,若是輸給你的男伴,那就不是一輩子之恥辱了?
”
“好吧。
”
微生墨染點頭,這才放心了一些。
她也知道,李天命一旦有了動力,肯定會超級瘋狂的,而眼下這個動力,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絕對不能輸的局。
普通戰場和這開宴彩禮不同,沒有姬姬,考驗的就是真本事了,連星玄無忌在真本事上,都讓李天命毫無還手之力,這沐白衣自然也差不了太遠的。
“你覺得,我們還要在這破地方待多久?
”微生墨染問。
紫禛翻翻白眼,道:“我估計,等他新妞上手了,就差不多了吧!
”
“新妞……好吧!
”微生墨染汗顔,憂郁道:“我真怕棂兒回來,把他的念想給刀了。
”
“那家夥很可怕嗎?
你經常說。
”紫禛謹慎道。
“呃……”微生墨染抿抿嘴,道:“她要不是一直在重生,被迫離開了天命,我都不敢靠近他。
”
紫禛:“靠了,帝後就是猛。
”
……
另一邊!
玄廷最核心位置。
一個身披黑紗,曲線無敵,臉上也帶着面紗的絕色女子,坐在最高尊位上,颠倒衆生。
雖然看不到臉面,但從整體的形貌看,似乎很年輕,有一種氣血極其磅礴的感覺。
而她身邊很清淨,沒什麼人,隻有兩個剛剛到達的男子。
這兩個男子,一個是巫司神官,一個則是那白玉鬼神‘顔炜兄’。
“拜見道隐妃!
”巫司神官連忙跪下,虔誠、惶恐。
那道隐妃沒說話,孤冷的眼神看了巫司神官一眼。
“請問道隐妃,而今事出有變,關于這李天命,下官已無定數,故求問,我當再如何處理他?
”巫司神官低微問。
出現這種逆天變化,他是真的懵了,再也不敢私自決定了。
“不用處置,不用處理,且看戲。
”那道隐妃平靜道。
“看戲?
”巫司神官内心憂郁,咬牙道:“就是純看他代表安族,繼續和神墓教交惡,我們短時間内,反而不針對他了嗎?
”
“廢話,道隐妃說得還不明白嗎?
”白玉鬼神顔炜無語道。
巫司神官咬牙,低聲道:“我就是怕太上皇那邊……”
話沒說完,那道隐妃道:“矛盾和焦點,轉向了神墓教,他也可以暫時脫局,以他的身份,去拍一隻蒼蠅,拍沒拍死都是輸,不如改一下,選個赢法,讓别人去拍。
”
“哦!
”
巫司神官眼睛微亮,他知道,道隐妃既然說出這句話,那她肯定也能說服太上皇。
如果這麼好的機會,太上皇還那麼狂躁,不從這破事中解脫出來,讓人繼續感受到他晚年的荒唐,那就真的無藥可治了。
“叩謝道隐妃!
”巫司神官連忙下跪感謝。
“你不用謝我,你這一策效用很大,既丢了燙手山芋,又為我玄廷赢得了榮耀,算你首功。
”道隐妃幽聲道。
“是您以大魄力定下此計,要論功勞,自然是娘娘最大!
”巫司神官拍馬屁道。
“行了,退下。
”道隐妃擺手。
“是!
”
巫司神官喜出望外,心情極好,連忙躬身後退,仿佛踏上了人生巅峰,身體一下子都輕了不少。
但很快,一想到李天命這賤人還沒死,而且又裝逼了,他恨得牙癢癢。
他忽然有一種不祥預感。
“瑪德!
帝族鬼神和神墓教,都不會願意和對方同時處理這燙手山芋,一會兒我們對付,一會兒神墓教對付,萬一這小子在這夾縫之中生存、壯大,最後雙方都處理不了,那就惡心了!
”
聽到巫司神官的咬牙切齒,旁邊地上無極永生界内的銀塵暗暗道:“你是,對的,小李,确實,最愛,夾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