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是考了一次甲上,趙興就發現周圍的同僚們态度熱情了許多,從後院出來,不少人都開始套近乎。
張三說那裡有場鬥草戲,想請之一觀。
李四說朋友組了個酒局,一會喝兩杯?
甚至還有個大叔請趙興去聽曲的,不好意思……您是叫什麼來着?
“小弟黃四平,黃家灣的。
”一個顴骨奇高,有些秃頂的男子拱手,有些惆怅道:“趙兄莫要用敬語,我比趙兄還小一歲。
”
“呃,黃賢弟,恕我失言。
”趙興看了看他的頭頂,您這也不像比我小啊。
“趙兄貴人多忘事,記不住我也正常。
”黃四平微笑道,“不知趙兄是否願意和我同去李兄的曲會?
”
“哪個李兄?
”趙興有些納悶。
“當然是有‘君子之風’稱呼的李乘風。
”黃四平道。
“還有宗兄等此次小暑考核上了甲榜的同僚。
”
所謂曲會,不過女票換了個說法。
李乘風、宗世昌頗有家資,常常會邀請一些人前去,再找一些歌姬奏樂跳舞,順便再和她們睡個覺。
“一應消費,都由李公子或其他公子買單,包括歌姬的費用……”黃四平說得很含蓄。
趙興當然聽明白了,就是請自己去女票啊?
“替我多謝李兄好意,不過我還有别的安排,隻能下次再赴約了。
”
倒不是他假正經,換作陳子餘或者錢冬請他,那就果斷去了。
但李乘風和宗世昌,那是競争對手啊!
他能去?
灌醉了之後給你安排個歌姬,但這個歌姬其實是良家女(脫籍),反手再去縣衙告狀……趙興心中立馬就想到了前世當玩家時的坑人操作。
“那真是不巧了,下次再來邀趙兄。
”黃四平頗為遺憾,見趙興的表情似乎也是如此,心中有了計較,拱了拱手就告辭離開。
.........
“如何?
”
“他拒絕了,說是正好有事。
”
“哼,甲榜那麼多人應邀,他倒是架子大,難不成要李兄、宗兄親自去請?
”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是不太熟悉。
”
黃四平把消息告訴李乘風,事主還沒說話,就有不少人先對趙興品頭論足。
李乘風心中也略有不爽,但表面還是露出微笑:“我有意結交同道,又怕唐突,所以才讓黃兄去請他,不曾想還是未能請動……也無妨,多請幾次,或許就來了。
”
李乘風說完,底下的人又紛紛誇贊他寬容雅量,襯托之下,就顯得趙興有些擺架子。
不過話題很快就轉移,李乘風、宗世昌也沒太放在心上。
畢竟才一次甲上而已,還算不得有多大威脅。
...........
“大哥才考了一次甲上,便有那麼多好友了,恭喜恭喜啊。
”錢冬看着從人群中走出的趙興,語氣有些酸酸的。
“就是,再來幾次,我和小冬,怕不是都要被兄長忘了。
”陳子餘也跟着陰陽。
趙興笑了笑,他是理解兩人這種感覺的,就好像原本你以為和對方互為最好的朋友,結果發現人家鐵哥們突然又多了幾個……
“放心,你們兩陰陽怪氣的樣子,我做鬼都忘不了的。
”
“……”
“你們下午沒事做嗎?
”趙興問道。
“有,我和子餘打算去東郊補考。
”錢冬道,“大哥要去哪?
”
“去神廟。
”
“兄長又可以受法了?
”陳子餘眼中有些崇拜。
學會起風、打雷這才多久?
“隻不過去試一試。
”趙興微微點頭,雖然才過去一周,但道胚丹對他的改變是非常明顯的,聚元效率比之前又快了一大截。
當然,這也有家裡夥食變好了的緣故。
所以,雖然還未到聚元三階,但【行雲】法術已至五轉,【打雷】法術也已三轉,在此基礎上,他可以嘗試去掌握【布雨】。
“那就不耽誤大哥時間了,走,子餘,我們也不能閑着,去東郊!
”
“嗯!
”陳子餘重重點頭。
似乎是被趙興的進步激發了鬥志。
看着兩人結伴離開,趙興也往縣衙走去。
“行雲、起風、打雷、布雨這是系列的法術,也是司農職業的核心技能。
現在我還缺少【布雨】這個法術,希望曹真君這次給力點。
”
多會一門法術,應付考核把握更大,轉正的希望就更大。
短期來看,有利于轉正,趙興現在最主要的心思就是納官成為從九品司農。
他為啥要這麼想?
因為趙興長期目标是長生不死,但要達成這個目标,首先得熬過王朝版本,等到複蘇版本才行。
而氣運王朝是可以給官員增壽的!
否則他早就去做個‘自由職業’了。
進了衙門辦事處,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趙兄,又是你?
”
“龐兄,不錯,是我。
”趙興看着龐飛,上次的文書批複就是他辦的。
“你這是又來……”龐飛看着趙興的申請文書,不由得一愣,“這才多久,又可受法了?
”
“想碰碰運氣。
”趙興謙虛道。
“哪裡,趙兄必然是能成的。
”龐飛恭賀道,“司農監的大人可不會随便批傳法文書,我這就……”
“讓一讓,武班房急令,讓一讓!
”
突然一道高亢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随後就是急促的腳步聲經過。
趙興疑惑看去,隻看到了一隊帶刀官兵的背影。
“龐兄,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武班房的兄弟出動?
”
“配合郡裡調查呗。
”
龐飛突然壓低聲音,有些神秘兮兮道:“說起來這事還和司農監有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南陽郡十二縣,突然有許多司農小吏莫名失蹤,你說這怪不怪?
”
“司農小吏失蹤?
”趙興愣了一下,“有弄清楚是什麼原因嗎?
”
龐飛聳了聳肩:“這不正是在查嗎,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趙兄稍作休息,我這就給你去遞交申請。
”
“多謝。
”趙興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仔細回憶着前世的經曆,他經曆過景帝時期,但谷城他沒來過,甚至南陽郡也沒來過,不過這不妨礙回憶起一些關鍵事件。
“景帝時期發生過一起奇案,有許多司農官被一夥自稱玄天教的妖人擄走……可這不應該是大治年間的事嗎,為什麼會是在景新年間,難道是我記錯了?
還是說,這事從景新曆就開始謀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