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墅,客廳裡沒人,林阮立馬上樓,先是看了眼卧室,林正國不在裡面。
林阮開始往書房去,去的路上,她心裡挺擔心的。
說是回來看林正國的笑話,但事實上,她是擔心林正國雙重打擊下血壓再度升高。
到底是血濃于水。
林阮沒法不顧林正國的死活。
所以,在葛薇這件事上,她還是有所保留的,顧及了林正國最後的一點尊嚴,沒将葛薇曾經的那些荒唐事爆出來。
推開書房的門,林阮看到林正國俯身倒在書桌上。
她心下一驚,連忙上前。
過程裡不小心撞到旁邊的桌角,碎掉了一隻花瓶。
随着花瓶落地的清脆響聲,趴在桌上的林正國擡起了頭,視線一轉,他看到林阮,也看到了她眼裡的慌張。
雖然轉瞬即逝,但林正國還是捕捉到了。
“哎~”他歎了口氣。
林阮向前的腳步止住,随後表現出來的是冷冷的漠然。
“新聞你看到了?
”
林正國說,“看到了。
”
“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
林阮看着他,“我在你寶貝女兒的生日這一天,弄着一出,你肯定特别想罵我吧。
”
“我有什麼資格罵你。
”
林正國站起身,桌子上放着的緊急降壓藥被他起身時不小心帶落,掉下來灑了一地。
林正國彎下腰,開始去撿,撿了幾顆後,一雙手加入進來,林阮将地上的藥撿完後,遞給林正國。
“給你。
”
林正國接過去,忍不住說了聲,“對不起。
”
這句‘對不起’,林阮從林正國嘴裡聽到無數遍,心裡半分動容都沒有了。
她直起身道,“你的對不起,從來就沒有任何誠意。
”
“我是真心的。
”
林正國也站了起來,他看着林阮,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我沒想到,她們會對你這麼狠。
”
“那你現在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做?
”
“葛薇不是已經認罪了,法律會制裁她。
”
“林珊珊呢?
”
林正國啞了口。
好一會兒,他艱難開口,還是那句話,“她畢竟是我的女兒。
”
林阮扯了下唇,“既然這樣,就别說什麼對不起。
”
話落,林阮轉了身往外走。
既然林正國沒事,她也沒多逗留的必要。
“阮阮....”林正國在身後叫住她,“我真的覺得虧欠你,但你要理解爸爸,珊珊再怎麼錯,我可以打她罵她,卻沒辦法不認她,她畢竟是我的女兒。
”
林阮沒有回頭,她微微擡起下巴,像是在笑,卻不達眼底。
“我自然理解你,所以接下來,不管我對林珊珊做什麼,希望你也能記住,我畢竟是你的女兒。
”
放下狠話,林阮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上車時臉色很不好,顧旻行皺了皺眉,“他罵你了?
”
“沒有。
”林阮搖了搖頭。
“你..”
顧旻行還要說什麼,林阮突然側身,手環着顧旻行的脖子,将頭抵在了他胸口。
“顧旻行,你抱抱我。
”
顧旻行抱得很用力,他的手落在林阮的背上,扣得很緊。
“怎麼了?
”
許久之後,他低聲詢問,語氣極輕,像是稍稍重一些就會驚擾了林阮。
溫柔的讓林阮心悸。
她摟在顧旻行脖子上的手緊了幾分。
她在他懷裡問他,“你說為什麼我的家和别人的家不一樣,為什麼我的爸爸媽媽和别人的爸爸媽媽不一樣,為什麼我沒了母愛,連父愛都感受不到,為什麼我沒有家人。
”
林阮一連幾個為什麼,問的顧旻行很心疼。
“阮阮,你有家人。
”
他扶住林阮的肩,将她從懷裡短暫的帶起來,盯着林阮看時,眼睛像是要看進她的心裡。
顧旻行語氣很認真,“我就是你的家人。
”
林阮眨了眨眼,她眼眶有些酸,心裡有些熱。
她握住了顧旻行的手,緊緊的,“顧旻行,我們回家吧,回我們的家。
”
..
林阮和顧旻行回到淺水灣,已經接近淩晨兩點。
彼時,18線她們劇組的聚會,還沒有結束。
葛薇和林珊珊的新聞成了今晚聚會主要的談資,大家都在罵這對惡毒母女。
唐熠更是深惡痛疾。
因為他可算找到林阮會和顧旻行和好的原因了。
就是葛薇那出上不了台面的買兇殺人給的契機,他能爽嗎?
一整晚,隻有南溪遊離在這之外。
18線中途收到過陸燃的消息,她看到了也隻當沒看到。
林珊珊出事,他倒過頭來找自己。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
酒喝到一半,18線看南溪太過沉默,主動跟她聊天,“你這陣子看起來好像有心事。
”
南溪向來不是那種仗紅不把人放在眼裡的人,18線主動問她,她也就回了,“有嗎?
”
“有啊。
”18線說,“你在劇組除了拍戲,大部分的時候都在發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
“沒有。
”
南溪搖了搖頭。
“我挺好的。
”
她現在除了拍戲,沒有别的事值得她分心。
南溪不說,18線也就不問了,但她偏偏說了句,“我就覺得上次給林阮下藥的就是林珊珊,也就她能幹出這種事。
”
南溪一頓。
18線看她表情不對,才反應過來,“我忘了,上次站出來的那個人是你的保镖。
”
話落,18線覺得很奇怪,“你那個保镖跟林阮什麼仇什麼怨,至于嗎,還說替你出氣,我看你都沒那麼氣,他憑什麼比你更氣。
”
“我想出去轉轉。
”
18線話一落,南溪就起了身。
南溪往外走的時候,18線尴尬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
她又說錯話了。
南溪出去沒一會兒,餐廳外面突然一陣騷動,沒一會兒唐熠身邊的工作人員從包間外面跑進來。
“熠哥,南溪那邊出事了。
”
一聽,包間裡的人全都起了身。
等他們慌慌張張的跑到餐廳大廳,看到一個中年大媽堵着南溪找她要工錢。
南溪顯然搞不清楚狀況,身邊的助理為避免大媽靠近傷到南溪,上前去攔,但大媽戰鬥力十足,一揮手就把助理給推到了一邊。
“我不管,工錢你必須給我,三個月,兩萬一,一分都不能少。
”
“我不認識你,什麼時候欠你工錢了?
”
“你肯定認識宋野吧,他之前就是給你打工的,說好三個月一結賬,現在人突然失蹤,我找不到他肯定要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