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旻行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但,林阮隻要是林阮,不論哪一點,他都喜歡。
喜歡的莫名其妙,沒有緣由。
林阮想,顧旻行說起情話來,的确是有一套的。
就算用着最平靜的語氣,和神态,也能讓人心跳加速。
....
回到淺水灣,陳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葛薇被送進警局。
林正國撞了腰,問題不大,但也去了醫院,主要是因為今晚的事,他氣血上湧,血壓升高。
林珊珊本來要跟着,被林正國罵了頓,不讓跟。
按陳琛的話來說,林正國現在對葛薇母女厭惡透了頂。
葛薇在被送進警局前,是求了林正國的,但林正國根本懶得理她,甚至在葛薇抱住他腿的時候,給了葛薇一腳。
林阮本來猶豫這個時候,要不要表現一下她‘好’女兒的孝心,去醫院看看林正國。
但顧旻行說明早他陪她去,現在太晚了,林阮今天也受了傷,讓她好好休息,醫院就交給陳琛照看,甚至額外加了一句。
“絕不會讓你讨厭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
顧旻行真的太了解林阮了。
林阮對林正國雖說不像以前那樣恨透了,但到底是沒法冰釋前嫌。
她急于表現的根本,是擔心林珊珊晚上跑去醫院,獻殷勤。
顧旻行這樣一說,林阮徹底放心了。
隻是,“你明天為什麼要跟我一塊去?
”
她這話問的就很沒意思了。
彼時,顧旻行正脫了西裝,他将衣服搭到晾衣架上後,扯了下唇,有點邪邪的。
林阮看到他這副表情,頓覺不妙。
正要逃,被他長臂一伸,攔進懷裡,後抱式。
顧旻行将頭擱在林阮的肩膀上,看不到表情,語氣卻是讓她覺得有點委屈的樣子。
“阮阮,你說為什麼?
”
“....”林阮咬了下唇,“我哪知道。
”
“是麼?
”顧旻行低聲。
林阮尚未反應,脖間一痛,她倒嘶了口氣,顧旻行竟然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該罰!
”
顧旻行說話間,又在林阮脖子那處親了親。
“疼嗎?
”
這說的不是廢話。
林阮道,“你讓我咬口,看疼不疼。
”
“好。
”
顧旻行答應的爽快,動作也做的極利索,林阮話才剛落,就被他一個轉身,面對向他了。
顧旻行将脖子湊近林阮幾分,“你來咬。
”
“.....”
林阮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看着顧旻行,這張臉倒是一如往常的英俊,可人怎麼就越來越不要臉了。
“顧旻行,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
“我以前什麼樣?
”
“你以前從來不會說這種話,都要讓我說,讓我哄。
”
“可你現在不說了。
”
“......”
顧旻行将林阮抱緊了,他說,“阮阮,兩個人總要有個人主動,我要是不主動,你怎麼會理我。
”
“.....”
林阮又啞了聲,過了好一會兒,她在顧旻行懷裡說,“顧旻行,我在南漓灣聽紀雨和陳琛說了一些事。
”
“什麼事?
”
“你是不是本來有機會躲開那些人的。
”
“嗯。
”
“為什麼不躲。
”
“明知故問。
”顧旻行懲罰一樣的輕咬了下林阮的唇瓣。
林阮在他懷中擡頭,她很認真的看着顧旻行。
“我要你說。
”
顧旻行低眸,兩人四目相對,他說,“因為你。
”
林阮眨了下眼,從别人嘴裡聽,和從顧旻行嘴裡聽到,是兩種感覺。
第一種是震驚,是不可置信。
第二種更甚,但又不一樣,除了那些,她更多的是悸動。
“我還聽說...”林阮吸了口氣,“那次酒店事故,你用手刨了很久的廢墟去找我。
”
“阮阮,你說刨,好像我是一隻狗。
”
“顧旻行!
”林阮重聲,“你能不能認真點。
”
看到顧旻行點頭,她才繼續,“陳琛說,你的手當時血肉模糊,被傷的很重,是嗎?
”
“是!
”
林阮握住了顧旻行的手,她翻看着這張手,現在已經看不到傷口了,但她還是覺得好難受。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
她突然鼻子一酸,“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
“阮阮,我們别說這個了。
”
“是不是因為當時我隻關心洛....”
林阮話未出口,顧旻行吻住了她,深深一吻後,顧旻行氣息落在林阮的唇角。
“我們在一起,别提他的名字好嗎?
”
這一次,他不等林阮回答,再次吻了上去。
在林阮暈頭轉向之際,顧旻行彎腰将她抱了起來。
颀長的腿一邁,朝着二樓卧室的方向去。
林阮被顧旻行扔到了床上,才覺得清醒了一點。
顧旻行正在解襯衣的扣子,林阮伸手一把抵住他,顧旻行又吻了過去,缺氧狀态下,林阮漸漸迷糊。
“阮阮,不可以嗎?
”
他問的不是可以嗎?
而是不可以嗎?
讓林阮點頭很難,相比之下,不拒絕更好達成目的。
“你身體....”
“别擔心這個。
”顧旻行的呼吸落在林阮耳畔,酥酥麻麻,激的她渾身酸軟,“我不會讓你失望。
”
“可是你的身體...”
“阮阮。
”顧旻行握住林阮抵着的手,他說,“我忍了太久,不想忍了。
”
後來——
林阮所有拒絕的話,都在未出口時被淹沒。
變成了一句一句羞于啟齒的。
....
再醒來時,她和顧旻行已經又如同曾經那般相擁而眠。
自然熟悉到,他們還似從未分開。
那讓人絕望的半年,好似隻是一場噩夢。
林阮醒來時,顧旻行難得的還在睡。
大概是昨晚賣力過度,累的很了些。
林阮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這張臉,感受着兩人被子下未着寸縷的身體。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
那就——
再愛一次吧。
她的的确确抵抗不了,這兩件事對于她的沖擊太大,讓她失了陣地。
那就——
再賭一次。
她一無所有,唯有僅剩的這條命。
那就——
最後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