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從夢裡驚醒,一睜眼,看到了坐在床邊注視着她的沈璃,她喘着氣,這一覺出了許多汗,衣服貼着皮膚,黏膩又難受。
沈璃見她醒了,站起身,給她倒了杯水。
林阮喝水的時候,沈璃問她,“做噩夢了?
”
林阮搖搖了頭,又點點了頭,最後,她放棄思考,“說不上來是美夢還是噩夢。
”
沈璃看她的眼神略微有些複雜,最後卻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
林阮放下水杯,摸了摸額頭,不燙了,她舒了口氣,問沈璃,“今天不忙嗎?
”
沈璃道,“剛值完夜班,下班的時候聽護士說,你發燒了,就過來陪陪你。
”
醫院裡大部分的護士都認識林阮,知道她是神經外科沈璃的閨蜜。
林阮退了燒,就不想呆在醫院,手背的針已經在她睡着的時候拔了,林阮掀開被子,起身。
沈璃不是太放心,“燒退的太快,在醫院多躺會吧。
”
林阮搖搖頭,她有些受不了身上的黏糊勁,說,“我得回去換衣服,太難受了。
”
沈璃知道林阮的性子,不再多說,而是道,“我開了車,送你。
”
林阮點點頭。
沈璃将林阮送至林家别墅大門口,就走了。
林阮走進别墅,看到院子裡停了一輛陌生的車,黑色路虎。
林家沒什麼親戚,倒是不知道這人是誰?
她并沒有多想,卻不想一進客廳,就看到了周父和周母,周海山倒是不在,但這兩人能來林家,除了興師問罪,就隻有一種可能——
周母一見她,就高興的起身,“林阮回來了啊。
”
笑容可掬,十分熱情。
林阮蹙着眉,對她們的來意已經明了了,但她現在不舒服,沒勁跟她們周旋,索性不搭理,目不斜視的就往二樓上去。
周母被忽視,竟也不惱。
倒是葛薇在旁邊道,“阮阮就這性子,沒什麼禮貌,你們别介意。
”
周母毫不在意,“這我哪能介意,我就喜歡她這性子,想來我們家海山也是看中了這點,再說了,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就好,海山今天不舒服不也沒來,咱們大人商量個時間給孩子們訂下來就行了。
”
林阮手已經握在了卧室的門把上,聽了這話,她倏地回頭,卻沒出聲。
“海山喜歡阮阮也是阮阮的造化,這日子,你們家找個好日子看着訂。
”
林正國答應的爽快,甚至沒給予林阮一丁半點的尊重。
周父道,“那彩禮就按咱們上次談好的來。
”
林正國正點頭,樓上傳來林阮怒到極緻的質問聲。
“你們經過我同意了沒,誰說我願意嫁給周海山了?
”
或許是因為對林正國的絕望,林阮的這一聲,用上了自己全身的力。
刺耳又尖利!
林正國皺着眉,呵斥道,“你在那兒大呼小叫什麼?
”
林阮從樓上下來,她臉色慘白,手都在抖,但眼睛死死的盯着林正國,一字一句的大聲道,“我不要嫁給周海山,死都不要。
”
她氣的太狠了,一口氣上不來,重重的喘了兩聲。
林正國卻根本注意不到,冷着臉,對林阮道,“嫁不嫁不是你說了算。
”
“憑什麼我說了不算?
我是人,我有權利決定我自己嫁給誰。
”
父女倆針鋒相對,目光對視間,火光四溢。
葛薇卻嫌不夠,上來添油加火,“阮阮,你爸爸這都是為你好,海山也是咱們江城的青年才俊,你嫁給海山,多少人羨慕的緊,你可不能這麼不識好歹。
”
“滾!
”
林阮猛的轉頭瞪着葛薇,“我跟我爸說話,你插什麼嘴。
”
葛薇立時就委屈了,拉着林正國的胳膊,“正國......”
林正國臉黑到了極點,“跟你媽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