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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1】崩潰

　　元元看了我一眼，然後沒有說話。

　　我伸手拽了元元的脖領子，然後看着他“李元，我問你話呢。
你是不是對我隐瞞了一些什麼。
”

　　元元看着我，然後就把頭低了下去，什麼都沒有說。

　　我使勁搖晃了幾下元元“我問你話呢”接着我伸手指着趙想“剛才他嘴裡說的，那個沈風的小情人，我問你，到底是不是我姐.”

　　這個時候，外面的門開了，我甚至不知道這道門是怎麼開的，接着，有許多腳步聲，我甚至連轉頭的心思都沒有，接着我使勁搖晃了搖晃元元的脖領子“元元，我他媽問你話呢，剛才他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我姐。
”我的情緒有些失控。

　　“說話啊。
”我沖着元元吼道“我問你話呢。
”

　　元元看了我一眼，沉默了會，沖着我無奈的笑了笑“對不起，六兒。
”

　　“我問你，是不是我姐”然後我笑了笑，繼續自語道“不會，應該不會，肯定不是的，要是我姐的話，你肯定認識的，你知道的啊，我姐姐，在貝天，你肯定認識的啊，肯定不是我姐，是不是，要是我姐的話，你就知道了，你就不會這麼做了，是不是，因為我們是兄弟，我姐姐就是你姐姐，是不是，我姐姐對我那麼好，還送我回家，給我煙，帶我吃飯，幫我忙，你都知道的，是不是，你都看在眼裡的，是不是，我姐姐也幫過你，你知道的，是不是，那是我姐姐，你知道的，是不是。
所以，沈風的那個小情人，一定不是我姐姐，對吧，一定是别人，對吧。
”我有些激動的語無倫次。

　　元元就看着我，也不說話。

　　我有些崩潰的感覺，然後使勁搖了搖元元“哥，我哥，你給我個答複啊，哥，我跟着你這麼多年了，你一定不會騙我的，對不對，我們是兄弟啊，我們一起磕過頭，血過誓的啊。
哥，是不是，哥。
”

　　元元伸手拿開了我的手。
接着我看見他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元元點了點頭“那是晚上，我起初以為隻是随便一個女人，事後，才知道，你好像跟他認識。
我好像見着你們一起過。
再仔細看了看，才知道，是你姐。
開始，真的不知道。
如果知道，我發誓，我會阻止，如果阻止不了，我不會參與的，真的。
”

　　我有些迷茫，然後往後退了一步“哥，其實你是騙我的，是吧，哥，我知道你最喜歡開玩笑了，不是嗎？
”

　　元元搖了搖頭，然後捂着自己的臉，沖着我說道“對不起，真的，六兒，我當初真的不知道。
”

　　“不會，不會，你一定是騙我的，是吧。
”

　　元元看着我，隻是淡淡的說道“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六兒，冷靜點，你也不小了。
”

　　我頭腦一片空白，感覺晴天霹靂，看着元元，沉默了半響，隻是沖着元元，很安靜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

　　元元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了笑“元元，我的好兄弟，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是我姐，是嗎？
”

　　元元繼續點了點頭。

　　我伸手拍了拍元元的臉“元元啊，李元啊，你知道不知道，她是我姐啊。
”

　　元元點頭。

　　“元元啊，你知道她是我姐，你們還不能放開她啊，你說，你們這麼一折騰，讓我姐，以後怎麼活啊，你說是吧。
”

　　元元看着我，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眼圈紅紅的。
眼淚就往下流。

　　我擡手，輕輕的打了元元一個嘴巴“元元啊，你是我哥啊，咱們這麼多年了。
”接着我又反過來扇了元元一個嘴巴“你說，你以前沒有這麼畜生啊，你說是不是？
人都說人會變，時間會變，可是你怎麼變的這麼快。
”

　　元元依舊看着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就特想不通了，你說你們一群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女的，有什麼用啊。
他能給你們帶來什麼呢，想發洩，掏錢去找雞啊，去找金鳳的那些小姐，你們不是都挺擅長呢麼。
”

　　飛哥往前走了一步，然後伸手一拉我“六兒，六兒。
冷靜點”

　　我沒有理飛哥，我腦袋很亂，然後沖着元元笑了笑“李元啊，你說，你知道不知道她是我姐姐啊。
”

　　“李元啊，你說，我是不是你兄弟啊”

　　“李元啊，你是不是認為，我們都是孩子，不配做你這個社會大哥的兄弟啊。
”

　　元元搖了搖頭，然後沖着我無奈的苦笑道“事發之前，我真的不知道。
六兒，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兄弟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

　　“不知道？
”我沖着元元笑了笑“不知道，就行了嗎？
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打發一切了嗎。
那我姐姐，以後怎麼辦？
你說啊，說啊。
”

　　元元看着我，伸手撫摸了我的臉龐“我已經這樣了，你随便吧。
你想為你姐姐報仇，就來吧。
”

　　我搖了搖頭“元元，我王越，從今天開始，跟你恩斷義絕。
”

　　元元沖着我笑了笑“光這樣，就夠了嗎？
恩斷義絕，就可以了嗎？
”

　　我一下就蒙了，接着我伸手一拳就打到了元元的臉上“我草你媽，你他媽個畜生”接着我一腳就把元元踹到了牆邊上“你他媽還有沒有人性。
”接着我不知道為啥，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那是我姐，我操你媽，你他媽不知道嗎，我好不容易碰見個對我這麼好的姐姐，我操你媽，操你媽。
”我沖着元元怒吼道。
接着我又沖着元元沖了上去，一拳又打到了他的臉上。
然後抱着他的腦袋，沖着他臉上就磕了好急下。

　　飛哥往前跑了兩步，順手就把我從元元身上拉開了“六兒，夠了，來人了。
”

　　我使勁一把甩開了飛哥，沖着他嚷道“滾，你給我滾。
”接着我順手就從地上把刀拿了起來，沖着在牆邊的元元一刀就砍了過去。

　　“六兒。
”飛哥順手拉了我一把。

　　“滾。
”接着我又一下就掙脫開了飛哥。

　　元元靠在牆邊，就看着我，動也不動。

　　我這刀，砍到了元元胳膊上，元元躲都沒有躲。
我看見鮮血，就從元元的胳膊上流了出來。

　　接着我擡起來刀，沖着元元又要砍。

　　元元靠在牆邊，沖着我絕望的微笑。

　　我擡起來的刀，就停下了。
接着我“啊”了一聲。
沒有砍下去。
沖着元元罵道“你個畜生，畜生。
我他媽殺了你。
”

　　元元沖着我笑了笑“來吧，被自己弟弟砍死，總比落到那些人手裡強。
來吧。
六兒。
”然後元元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來吧。
”

　　我愣了一下，然後沖着元元又是一拳“我操你媽。
”跟着我拎着刀沖着元元又要砍。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擡手的刀，一直掉不下去。

　　我想着那個這麼多年，跟我們一直風雨同舟的胖子。
我就有些壓抑。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刀沒有砍下去。
我看着元元胳膊上冒出來的血。
我有些害怕。
甚至有些震驚，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下去的這一刀。

　　“來吧，六兒。
”然後我看見元元很平靜的把脖子上挂着的那個煙屁叼到了嘴裡，然後眼淚流了出來，沖着我微笑。
躲都不躲“那會正陽橋下的人，現在隻剩下咱們三個了，剩下的，都沒有聯系了，或許過兩年，咱們三個都沒什麼聯系了。
所以，你也不用顧慮什麼，來吧。
”接着元元沖着我喊了一聲“我今天眨一下眼。
我就不叫李元，就算你白認識我這麼多年。
”

　　我有些要崩潰的感覺，然後沖着元元又罵了一句“你他媽畜生。
”隻不過我手裡的刀，依舊砍不下去。

　　“六兒，夠了。
”飛哥在我邊上，淡淡的說道。

　　“夠？
”我沖着飛哥笑了笑“怎麼夠？
”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冷靜點，号碼。
”

　　我搖了搖頭“我冷靜不了”我沖着元元說道“這一刀，算我欠你的，你以後什麼時候想要，什麼時候來找我，我們沒有關系了。
李元”然後，我轉頭，看見了趙想，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拎着刀就要沖着趙想走過去。

　　接着，飛哥肯定是看出了我的意思，他往前走了一步，從後面一把就抱住了我。
這次，用力突然就很大了。

　　我使勁掙脫,然後伸手指着趙想就罵道“操你媽，趙胖子，活該你家破人亡，活該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個挨千刀的。
我草你媽個比。
”

　　我有些瘋狂的掙紮着。

　　接着沈風的面孔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然後強有力的手，就按住了我的肩膀。
接着另一隻手，就把我手裡的刀拿了下去。

　　我不知道為什麼，停止了掙紮，接着，飛哥再後面也慢慢的松開了我。

　　我自己慢慢的半跪到了地上，眼淚就不停的流了出來“你說，我姐姐招你們惹你們了，你說，我姐姐招你們惹你們了。
你們這麼些子個大老爺們，跟我姐姐過意不去個什麼意思，哈哈，我這個人，最看不慣打女人的男人了，活該你們家破人亡，活該你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的後代，都不得好死”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青姐那充滿笑容的面孔，不停的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我有些抓狂的感覺。
雙手抓着自己的頭發。

　　周圍異常的安靜，所有的人，都看着我。

　　看着我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