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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3】僵持

　　旭哥看着我“那走吧，咱們去打個車，直接就去齊浩那。
”

　　“你們餓不？
”我想了想，說道。

　　旭哥搖頭“反正我是不餓，你問問夕老闆吧。
她為主”

　　“我也沒事，先辦正經事吧，找到齊浩了，什麼都好說了。
”

　　“恩，那走着。
”

　　我們三個從客運中心一出來，就圍上來了很多很多拉出租的人，我們幾個随便上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以後師傅問我去哪，我哪出來甄哥給我寫的那個紙條，仔細看了看，就說給了司機師傅。

　　我不知道司機師傅是不是帶着我們繞道兒了，可是我知道丫居然收了我們50多塊錢的打車費。

　　這一路上我們都很安靜，看着車外的景色。
浩哥家這裡也不是很繁華，但是比我們那裡，至少是要好很多的，我們那裡晚上，一到了冬天，就沒有什麼人了，浩哥家這邊，至少還能看見不少來回的行人。
但是晚上的夜色挺美的。

　　我們看見了各種高級轎車，在馬路上穿梭行駛。
我們不知道在大客上遇見的那個女農民工，報警了以後會怎麼樣，不過不想都知道，她的錢，八成是要不回來了。
挺辛苦的錢，來之不易。
就這麼讓人搶了。

　　對于年少的我們來說，确實還是一種震撼，我頭一次見這麼明目張膽的騙錢搶錢了，之前我們還跟他們玩了會，幸虧玩之前，我說了一句我們沒錢，就幾十。
所以那些人才不會打我們的主意，再加上，我們本來就是幾個孩子，也不會真的有什麼錢，可是那個青年男子，依舊是打了旭哥一嘴巴。
而且變換了一副嘴臉以後，指着旭哥就罵。

　　我拉拉旭哥的胳膊，我們終究是忍住了，人家大我們很多歲，而且又有很多人，最主要的，現在不是在我們那個巴掌大的小縣城。

　　我們都很明白，沒有了林逸飛，李封，周猩猩之流的靠山，我們沒有很多嚣張的資本。
誰都誰的一畝三分地兒，你出了你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兒，你什麼都不是。
況且，我們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也算不了什麼，隻是幾個不學習瞎混的學生娃娃而已。

　　我們雖然年少氣盛，也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這個道理，所以，挨了一巴掌，那就挨了一巴掌，誰讓我們倆開始不小心，開始的時候還貪心，想要占小便宜呢。

　　一個嘴巴，就當是一個教訓。
我們很默契的忽略了，忘記了，剛才大客車上發生的事情，包括夕郁，也都不在提那個事。
以後吸取教訓就是了。

　　至于那個女農民工，我很可憐她，也很同情她。
但是畢竟跟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隻是一個過路的乘客。
她就算在怎麼樣，我也不會關心，更不會趕興趣。

　　至于車上那些人，包括司機，為什麼都那麼聽話，沒有一個出來見義勇為的。
也不是我所能理解的。

　　我知道的就是，你們這麼多成年人都不出來見義勇為，那更輪不到我們幾個孩子了。

　　我們不想做什麼英雄。
就算有人見義勇為了，我們也會躲的遠遠的。

　　很簡單，我們對于跟我們沒有關系的人，如何如何，感到無所謂。

　　或許挺不應該的，但是我們就是這個想法。

　　我們隻想開心的過日子。
過我們哥幾個自己的日子。

　　出租車走了獎金半個小時的路程才到達目的地。
我們下車的時候，看了看行程表，要了我們50塊錢。

　　旭哥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把剛才剩下的那50塊零錢，沒有被收走的那50塊零錢，給了師傅。

　　我們三個站在了紙條上所寫的學校。

　　XX高等教育私立學校。

　　學校看起來不大，至少肯定跟我們的學校沒法比，但是看裝修，看外貌，看起來就像是貴族學校，再加上他所寫的私立二字。
那更給了我們這樣的感覺。

　　學校大門是那種電推樣式的大門，門口不大，但是裡面正對着我們的這個教學樓，卻很是氣派。
裝修的很大氣。
現在各個窗戶上，還全都亮着燈，不錯，幸好還是有人的，肯定是在上晚自習了。

　　學校門口大門緊閉。
學校的周圍依舊是一些營業性場所，網吧，KTV。
各種小吃還是最多的。

　　旭哥看了我一眼“我去門涉一下，看看讓不讓進去。
”

　　“恩。
好的。
”旭哥說完了以後，就走到了門口，跟門衛不知道交流了一些什麼。
說了好一會兒，旭哥就走了回來，往嘴裡叼了支煙，抽了幾口“草他媽的，不讓進，說什麼都不讓進。
”

　　“為啥。
”

　　“說了，每個星期隻有一天看親時間。
”

　　“草，你看這學校門口這些網吧什麼的。
裡面人都不少，不是這學校的學生麼？
”

　　旭哥歎了口氣，然後擡頭看了看學校，笑了笑“裡面八成都是一幫富家子弟。
”

　　我撇了他一眼“你不也算麼。
”

　　旭哥踢了我一腳“你看我像麼，天天跟你們一起啃榨菜。
”

　　“那是你們老瞎糟。
”小夕郁說道“怎麼着，趕緊給個話。
”

　　我想了想，然後看了看周圍“旭哥，先跟我把夕老闆安頓好了，然後咱們翻進去。
”

　　“翻？
翻進去找不到路怎麼辦。
”

　　“你不會問麼。
”

　　“草。
别再被人抓住了，趕出來。
那多丢人。
”

　　我笑了笑，兩手一攤“這個有什麼丢人的。
又不能真怎麼着咱們。
”

　　旭哥想了想“也是。
那夕老闆怎麼辦。
”

　　“我也跟着你們一起啊。
”小夕郁說道。

　　我轉頭，看着她“你别添亂你。
”然後又四處看了看，再不遠處，正好看見了一個醒目的KFC的标志。
我一下就高興了。

　　旭哥推了我一下“你高興什麼呢。
”

　　“沒什麼，送夕老闆去KFC，讓她在那吃東西。
”

　　“我不去。
”

　　“反抗無效。
”接着我伸手就拽住了夕郁，跟旭哥我們兩個人，就去了KFC，強行的拉着夕郁到了裡面，給她找了個角落，給她買了一大堆吃的。
放好了以後，我一個手扶着桌子“你哪都不許去，在這裡等我們，聽見了沒有？
”

　　夕郁“哼”了一聲“我就亂跑。
”

　　“你是不是也學的不懂事了？
”我的臉一下就沉下來了，裝出了很不高興的樣子。

　　夕郁吐了吐舌頭“行了啦，我知道了，你們快去快回，我就在這呢。
”

　　我笑着呼啦了夕郁的腦袋一把“恩，這才好。
”

　　夕郁也笑了笑，然後沖我們招手“趕緊去吧，快去快回。
”

　　“恩，好的。
”接着我跟旭哥出了KFC的門。

　　我把煙拿出來，遞給了旭哥一支，自己也點着了一支，叼上，抽了起來。

　　“你琢磨什麼呢。
”

　　“沒事。
走吧。
”

　　“那走。
”

　　我們兩個又回到了這個學校，從大門口就開始往學校的牆邊上走了過去。
晚上挺晚的，我們兩個叼着煙，順着牆就往裡走，學校不大。
比我們學校的一半，估計還要小點。

　　我們兩個二十分鐘，就把學校轉了一整個圈兒。

　　但是轉了一個圈兒，也沒有決定好該從哪兒翻。

　　我們倆靠在牆邊“真他媽有難度，咱們從哪翻？
”

　　我看了眼旭哥，然後想了想“咱們就離那個主教學樓近點的地方往過翻吧。
”

　　“為啥？
”

　　“翻過去繞繞，直接就上樓了，看看那個樓，有沒有高二的，然後找廁所，等下課。
然後再去找齊浩。
”

　　旭哥聽完了以後，點了點頭“也行，那就這麼着。
”

　　“恩，那走。
”我們倆決定好了以後就開始往主教學樓的方向走。

　　但是走的也不快，走到一半兒位置的時候。
旭哥軟就停下了。
然後拉我了一把。

　　我轉頭“怎麼了？
”

　　旭哥趕緊把中指給我伸了出來。
放到了他嘴邊“噓。
”然後就把耳朵貼到了牆邊。

　　我楞了一下，然後沒有開口，等着旭哥。

　　旭哥再牆邊聽了會，然後沖着我招了招手“六兒，過來聽聽。
”旭哥說話的聲音很小。

　　我到了旭哥的邊上，深呼吸了一口氣，也不動了。

　　我們兩個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然後就聽見了對面，幾個人的聊天聲音，至于說什麼。
聽不太清，但是有一點，他們總是說着說着就開始笑，一笑起來。
我們兩個就聽的很清楚了。

　　我們倆在這聽了5分鐘，我看了眼旭哥，聲音很小“你說是老師，還是學生。
”

　　“我聽着像是學生。
你呢？
”

　　“我感覺也像，聽他們笑起來，沒有那麼老成的感覺。
”

　　旭哥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就指了指上面。

　　我看了眼旭哥，小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

　　“就從這翻。
”

　　“萬一是老師怎麼辦。
”

　　旭哥笑了笑“這還不簡單，咱們站在牆上看一看，如果是老師的話，咱們就跳回來，他還敢翻出來追咱們啊，你說是不？
”

　　我一聽“也對，那走，翻。
”

　　“走。
”

　　他們這個牆，跟我們學校的牆比，差了不少，最少矮了30公分。
下面是磚頭，上面是鐵栅欄，很粗的那種鐵棍子圍成的。
往過翻，有點小難度，但是問題不大，小心點，也沒事。

　　我跟旭哥很小心的就爬了上去。
爬上去以後，看了眼下面的情況，有點小緊張。

　　到不是因為下面是老師，下面也全是學生，看起來跟我們年齡歲數差不多大的學生，但是有一點，他們的數目很多。

　　而且，我跟旭哥站到牆頭以後，他們所有人的目光，很明顯的全都聚集到了我們倆的身上。

　　我倆也沒往後跳，我粗略的估計了一下他們，有十多個的樣子。

　　隻是有點小緊張，别的也沒啥，我們也沒有仇。

　　所以，我們兩邊就僵持住了，互相看着。
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