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6】澤哥的選擇

　　場面相當的冷清，氣氛相當的詭異。

　　我在臣陽家的這個屋子，是比較大比較好的一個了。
因為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跟他們還不是很熟悉，都是拖着林逸飛的關系，所以就把本來屬于臣陽自己的屋子，給搶了過來，結果一住就是兩年多了，也改不過來了，現在關系熟悉了，鐵了，他就老想着往回要他的這個屋子了，我更是堅決不給了。

　　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間。
帶一個獨立的衛生間，有一張很大的床，床的兩頭有兩個小櫃子，一邊的櫃子邊上，還有一個大沙發，床的另一邊，是兩個很大的衣櫃。

　　我的這個煙頭，很自然的掉落在了沙發上。

　　我沒有動，澤哥也沒動。

　　煙頭給沙發上燙了一個小黑窟窿，接着澤哥看了我一眼，自己伸手就從沙發上把煙頭抓了起來，然後自己用手指，就把煙頭給撚滅了。

　　我看着澤哥的動作，我知道，一定很燙，很疼。
我知道澤哥這麼坦然的說出來這些話之前，他一定承受了很嚴重的心裡壓力。

　　我突然明白晚上的時候，小魅為什麼要跟我拼命了。
可是，這個事情，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隻是叫出來了澤哥，跟他随便說了說，我真的沒有要他們兩個分手的意思。

　　“六兒，怎麼不說話了。
”澤哥坐到了沙發上，低着頭“怎麼了你？
”

　　我大腦一片空白“怎麼好好的，要分手了。
”

　　澤哥沖着我笑了笑，然後繼續抽他的那隻煙“你好像反映的有點偏激。
”

　　我看了眼澤哥“為什麼好好的分手了。
”

　　“反正早晚也得分手，早點分手了，也好”

　　“誰說的，就一定會分手。
”

　　“本來我也不想分的。
”接着澤哥看了看我“可是兩邊隻能選一個，對嗎？
”

　　“也許還會有别的辦法的。
”

　　澤哥笑了笑“我跟小朝喝酒聊過了，我了解了，他是不會放手小魅的，他追了小魅這麼久，他們倆暧昧了這麼久，他不會放手的，可是我也不想這麼窩囊着搞對象，搞就要光明正大的搞，對吧，我很愛她，真的很愛”接着澤哥捂着自己的臉“可是我真的沒有别的辦法了，你口裡的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其實到了最後，除了我們兩個分手以外，也不會再有别的辦法了，你說不是嗎？
”

　　“你不試試，怎麼會不知道，也許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

　　澤哥搖了搖頭“我實在沒辦法了，就把猩猩找了出來，陪着猩猩一起笑了會，讓他逗了我會，然後聽了聽對于他那麼天真的人，對于這件事情的看法，在他說完了以後，我才下了決心，真的。
”

　　我擡頭“周猩猩，他懂什麼，你真會找人。
”

　　澤哥笑了笑“他才會天真，他才會順着我的想法說出來他的看法，他才會句句實話，然後還不會多想，除了他，我還真的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做到他那樣。
”

　　我看了眼澤哥，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

　　“我想了很久”接着澤哥擡頭，跟着笑了笑“可是我真的很愛她，我很愛她，但是我不想失去這麼多兄弟，我現在隻能這樣安慰自己，如果女朋友沒了，還可以找的，畢竟學生時代的感情也很不可靠，大家誰會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怎麼樣，對吧。
兄弟，那是一輩子的時期，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了，我很看重你們，如果這個事情被人傳開了，小朝一定會承受不了的，不管他最後生氣也好，不生氣也好，表現不表現的出來，我跟大家的距離都會遠的。
”澤哥沖着我笑了笑“我跟周猩猩聊天的時候，他都跟我說，他最瞧不起的兩種人，一種是搞自己兄弟媳婦的人。
”跟着澤哥無奈的歎了口氣，笑道“我還逗猩猩，我說我要是搞了小魅算是什麼情況啊。
”

　　跟着澤哥把煙掐滅“你猜我們猩猩怎麼說。
”

　　我有些無奈的就坐到了地上，然後看着澤哥，心裡使勁的糾結，更多的，還是不舒服。
我不知道此時臉上依舊充滿笑容，隻是眼圈紅紅的澤哥，會有多麼的難過。

　　“六兒，六兒，說話啊，你不說，你讓我自己說多沒意思”

　　“我不知道。
”

　　“呵呵，我們猩猩說了，澤哥，我說了，你可别打我啊。
我說行啊，你說吧，猩猩說你發誓，我說行，我發誓，猩猩笑了笑，然後很陰險的看着我，澤哥，我就說實話吧，你跟小魅不是一個層面的人，你還能搞到她，你别開玩笑了，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就跟人家說我跟晶姐在一起一樣，美女與野獸啊，就好比你要是找了跟你特别不合适的媳婦，你早晚也得踹了他，你說是不。
我周猩猩眼裡，小魅跟小朝，就是最理想的組合，小朝雖然配小魅有點不合适。
但是最起碼倆人現在夠暧昧，關系也夠好的，我看他們兩個水到渠成是早晚的事情。
”

　　“我當時就挺不服氣的，我沖着周猩猩說道，我為什麼就不能搞到小魅，我比小朝差在哪了，我是另一種風格的，我不比他有男人味嗎。
周猩猩當時就笑了，沖着我說，澤哥，行了，你就别老想着小魅了，你這輩子都沒希望，我就問周猩猩，這個是為什麼啊。
為什麼你就認準了我一輩子沒希望。
周猩猩當時笑了笑，然後伸出來了一個手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下手晚了，你要是在我們朝哥下手之前就下手，我相信大家都會幫助你的，更主要的，你要是那個時候下手，沒準就解脫了我們小朝了，也不至于讓我們小朝像現在一樣這麼的痛苦，痛不欲生，你說是不。
而且，大家都是兄弟，兄弟之間雖然别的沒話說，但是在女人這方面一定是要注意的。
女人是什麼時候都可以有的，但是兄弟肯定是一輩子隻能遇見的那麼幾個，你也不是小六哥，也不能做到他那種程度的重色輕友，你說是吧，不過我跟你說，就算把這個事情換成小六哥，他都不會想着小魅的，就算小魅主動送上門都不會要的，因為會影響兄弟之間的感情，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而不是共同分享一個女人。
”

　　我看着澤哥說話的時候，他一直面帶淡淡的笑容，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澤哥說完了這些話以後，順手拿起來了一支煙，又點着了。
跟着就抽了起來，低着頭，彎着腰，一個字也不說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很是虧欠澤哥，我也不知道這種虧欠感是從哪兒來的，總之，很不舒服，給人的感覺，還是怪怪的。
”

　　我一直不開口，澤哥就在那抽煙，那支煙抽完了以後，澤哥看了我一眼，然後沖着我笑了笑“你看你看，連着周猩猩都明白這樣的道理，你說我能說什麼，我能怎麼辦。
散了吧，我欠她的，我這輩子都欠她的”接着澤哥眼淚就流了出來。
接着澤哥伸手就使勁扇了自己一個嘴巴“我畜生。
”

　　我看了眼澤哥，在澤哥又要擡手的時候，我伸手就抓住了他“夠了。
”

　　澤哥看着我“夠了？
夠不了，我一個月前還跟她山盟海誓，我這麼快就違背了我們的誓言，她的第一次給了我，我仙子還給了她這麼個結局，六兒，你說，我還是人嗎？
”接着澤哥流着眼淚，一邊哭，一邊笑“你說我當初要是不去找她，對好”

　　“别這樣了”我看着澤哥“你可以回去接着找她。
”

　　澤哥看着我，然後笑了笑“不會了，肯定不會了，我們完了，過了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的生活，忘記那些，忘記以前的一切”跟着澤哥把自己的袖子撩了起來。

　　我看了眼澤哥的胳膊上，手腕往上十厘米左右的位置。
包紮了起來。

　　澤哥沖着我笑了笑，然後就把包紮好的撕了下來。
然後漏出來了紅色的紋身。
血紅血紅的紋身，一個魅字，然後旁邊有一顆心。
很小的一個字，連着一顆心，血紅血紅，給我的感覺，有些崩潰，我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這鮮血一樣的魅字，想着剛才小魅跟我見面時候的那副死氣沉沉，一點生機都沒有表情。
我有些害怕。
我看着澤哥伸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胳膊，然後親吻了自己的胳膊上的那個魅字。
我看見澤哥的眼淚就從臉頰處，緩緩的滑落。

　　我靠在床邊上，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腦袋，感覺有些接受不了。
我突然很是心疼澤哥，很是心疼小魅。
澤哥做出來了這樣的事情。
到底下了多大的決心，如果把事情換成我，我不一定會坐的出來。

　　我伸手把電話拿了起來，接着澤哥擡手就拽住了我的胳膊“六兒，别打了。
”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
沒有說話。

　　澤哥抓着我的胳膊，笑道“兄弟和女人，我已經選了，現在再要她回來，有意義嗎，如果回來了，也不會是原來的那個她了，我今天就是特想跟你說說話，特想跟你聊聊，我壓抑，我難受，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沒有坑你，沒有把你拉進來，也沒有搶自己兄弟的女人。
”接着澤哥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大家都不用為難，這個事情過去了，永遠的過去了。
”接着澤哥笑了笑，開始脫衣服“晚上你睡地上，除非你打的過我。
”跟着澤哥沖着我又笑了笑。
就上了床。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笑出來的。

　　我在地鋪上，徹夜未眠。
半夜，依稀聽見了澤哥哭泣的聲音。

　　我迷茫。

　　第二天挺早的，大家都起了，澤哥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好像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我迷糊着到了學校。

　　進班，往座位上一趴。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