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殺人。
”
此時顧鋒和蔡文和已經到了審訊室裡。
審訊已經開始。
是一個頗有資曆的老警官負責審訊犯人的。
老警官經驗頗豐。
但是此時卻是依舊止不住的颦颦蹙眉。
隻因無論他怎麼問對方都是這樣的回答。
“你們為什麼抓我!
你們幹什麼?
我犯了什麼罪?
我和你們說!
我要求給家裡打電話!
”
因為血腥味太重,再加上一會會有記者來采訪的緣故。
那個殺人犯此時被強制的換上了幹淨的囚服。
換了一身衣服在看。
便能看出來。
這個殺人犯長相斯文的很。
身材瘦弱。
完全沒有其他殺人犯的那種兇神惡煞的樣子。
而且看身材……怎麼說也不會像是能有那麼強大的力氣的啊!
顧鋒看到這。
也不禁緊鎖眉頭。
他揉了揉眼睛。
有些懷疑眼前這個真的是當初自己抓住的那個嗎?
當時由于打鬥過于激烈。
他的确是沒有過多留意殺人兇手的相貌。
而且顧鋒懂一點心理學。
他仔細看過那個殺人嫌疑犯臉上的表情。
的确。
的确是看不到有絲毫緊張的情緒在裡面。
也看不出來一絲說謊的迹象。
“隻有兩種可能。
”
顧鋒思考的時候。
冷不防的來了這麼一句。
“一,那就是我們抓錯人了。
二,那就是這個人有着很高的心理素質。
以至于我們不能從他的聲音語調,甚至表情上得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
顧鋒自言自語的這句話也引起了蔡文和的反思。
似乎醍醐灌頂一般。
蔡文和忽然間好像想起了什麼。
于是對着一旁跟他來的那個小警員說到。
“對了小梁,有關這個犯罪嫌疑人的資料準備好了沒有?
”
那個年輕的警員見這個等級遠比他高上一大截的領導突然問話。
誠惶誠恐。
匆忙說到。
“準備好了領導。
在材料部那,我這就去拿。
”
蔡文和點了點頭。
“快去。
”
話音剛落。
便隻見那個小警員匆忙跑了出去了。
然而此時。
門外突然嘈雜起來。
“對,警官先生,您聽我說唉!
就是那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就是他!
哎呦!
真是喪心病狂唉!
那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就出來不拉,哎呦~看着那個血,滋的一聲就噴出來。
吓人的不得了唉!
”
這個聲音像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當然和這個聲音一起響起來的,還有着另外一個憤怒的男聲。
“警察同志,您一定要幫幫我!
我要他死刑!
死刑!
警察同志他殺了我女朋友,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
于此之外的便是那名警察安慰兩人的聲音。
三中聲音混淆着。
雜亂擾人,卻是越來越近了。
忽然外面安靜了下來。
随後很快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報告!
”
“進來!
”
蔡文和說到。
隻見門一打開。
那個喊報告的警察還沒進來,一個面相憔悴的年輕男子便搶先沖了進來。
他進來的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文質彬彬的殺人兇手。
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看得見他,臉趴在那個大的玻璃窗上就向着對方罵道。
“媽的!
李王虎!
你TM是不是人!
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
你要這麼對我!
啊!
你個屠夫!
傻*腦*你告訴老子,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
”
他竭聲嘶力的喊着。
所以哪怕是嘴沒有對着向裡面喊話的窗口。
也是依舊讓對方聽到了。
隻見。
那個坐在審訊室裡面的那個殺人犯忽然來了精神。
擡起頭來。
“‘包子’!
‘包子’是你嗎?
你來了就太好了!
快幫我替他們解釋解釋!
我真的沒有殺人!
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會殺人!
”
他激動的說到。
不過誰知。
他的這句話像是點着了那個綽号包子的青年的火藥桶一樣。
那個綽号包子的青年。
更加激動起來。
以至于他的雙拳緊握,拼命的開始砸起。
那個審訊室的玻璃窗。
惹得玻璃窗一陣顫抖。
“我*你*,你他*還真有臉啊!
老子親眼看着!
就親眼看着你拿刀捅死了雯雯,你告訴我你沒殺人!
你還是個人嗎你!
”
見那個綽号包子的情緒有些激動。
沒等蔡文和發話顧鋒便主動的拉開了包子。
被顧鋒拉走的那個青年沒有反抗。
反而是渾身癱軟。
在顧鋒松手的那一刻,轉過身來跪了下來。
“警察同志,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槍斃了他吧!
啊!
殺人不是要償命嗎?
你們殺了他!
我求你們了。
”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顧鋒面前下跪。
他的這一跪帶給了當初顧鋒極大的觸動。
畢竟顧鋒他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見到有人會這麼恨一個人。
蔡文和在這一點上到時比初出茅廬的顧鋒顯得經驗老道了許多。
隻見他匆忙扶起來跪在地上的那個青年。
“你先起來。
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仔細和我們說說。
”
那個青年此時身上像是被剛才那一折騰掏空了力氣。
此時倒也冷靜了下來。
隻見他滿面淚水的擡起頭來。
顫抖的向着顧鋒和蔡文和二人說到。
“今天上午的情況。
是這樣的……
裡面的那個人叫李王虎,我叫包小夢……”
接下來的十分鐘裡。
包小夢淚聲俱下的講述了上午的遭遇。
其實這個劇情也簡單。
就是包小夢和他對象都是晚班。
本來正在工廠區裡面閑逛。
沒想到突然看見了他宿舍裡面的工友李王虎。
他本來是想去向對方大哥招呼。
誰知道等他走進才看見李王虎有些不對勁。
然而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李王虎的刀已經刺向了他的女朋友。
而當時在場除了他和他女友。
還有一個早晨起來掃地的大媽。
想必就是那個和他一起進來的那個中年婦女。
然後的事情就是,李王虎似乎是看到了血有些害怕于是跑進了附近的一個車間裡面。
“看到了血有點害怕?
”
顧鋒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那個被簡單包紮過的傷口。
一摸,哎呦!
真的是疼。
想必當初也是流了不少血。
但是那時候他怎麼沒害怕?
奇怪……奇怪……既然沒有抓錯人。
而且據這個包小夢說的。
他的這個室友隻是個和他一樣的普通打工仔。
心理素質也并不是那麼強大。
看到血還會害怕。
看到血害怕?
沒有害怕。
等等!
這怎麼聽上去。
有點像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啊!
顧鋒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但是這次他沒有說出去。
畢竟在得到對方的詳細資料前。
其他的都還隻是瞎猜而已。
真的是想什麼來什麼。
正當顧鋒為了這個問題而頭疼的時候。
那個先前被蔡文和派去拿嫌疑犯有關資料的那個年輕警察便又回來了。
再加上帶着包小夢還有那個保潔阿姨進來的那個警察。
此時這個小小的審訊室裡面便已經擠四個警察一個特種兵。
兩個證人一個嫌疑犯了。
再加上由于房間的特殊性。
幾個警察還有證人隻能擠在這個大的玻璃的後面。
空間就顯得有些逼仄了。
于是蔡文和擺了擺手。
也示意兩個證人和帶證人進來的警察先出去了。
幾人這才拿起資料看了起來。
“李王虎,羊城周和縣人,出生于***今年二十二歲。
無犯罪史?
現場掌握刀具為常見的水果刀。
長十厘米。
刀上的血迹确認是來自受害者雯某的,刀柄處的指紋也确定是來自李王虎無疑。
受害者和嫌疑人先前并沒有恩怨瓜葛?
”
蔡文和看着那份資料。
越看眉頭皺的越深。
越看眉毛擰的越緊。
這是什麼?
一個殺人犯,沒有殺人動機。
沒有犯罪史。
于此同時和蔡文和一樣皺起眉頭的還有顧鋒。
顧鋒看着和蔡文和一樣的資料。
找了半天。
終于找到了那個。
沒有既往病史。
沒有精神疾病。
這下同樣是把顧鋒的所有推斷給全部打亂了。
也正在衆人一籌莫展的時候。
那個殺人嫌疑人。
忽然手腳抽搐了起來。
幾名警察和顧鋒都是心裡一驚。
匆忙,叫那名年輕的警官找到了鑰匙。
将審訊室裡面的門打開。
幾人沖了進去。
“怎麼了!
怎麼了!
”
蔡文和問道。
然而顧鋒卻仗着自己藝高人膽大。
也不怕對方會突然發難,便向着對方手上抓去。
在這裡隻有他學過醫做過專業的醫生。
但是當顧鋒掀起對方袖子,的時候。
卻發現他似乎并不用為對方診斷了。
因為在對方的胳膊上。
遍布的滿是密密麻麻的針孔。
吸du!
顧鋒睜大了眼睛。
深吸了一口氣。
根據他這些天對du品的研究與了解。
他也了解到了。
是有一些du品會叫人産生幻覺。
從而導緻一些被迫害的妄想。
隻不過他這個在幻覺中出現力氣驟然增大是現象顧鋒卻是聞所未聞。
也正當顧鋒手指飛快。
想用一些中醫加上氣功方面的技巧來穩住李王虎的du瘾的時候。
李王虎卻在這時開了口。
“雪絨草!
我要雪絨草!
快給我雪絨草……”
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轉眼間便昏厥了過去。
于是顧鋒也停下了手上的忙碌。
他擡起頭來。
看向蔡文和。
蔡文和臉色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一樣。
“十萬火急,不能這種新型du品。
不能再任由其發展下去了!
顧鋒!
明天你去聯系一下那個黑店的老闆,是時候揪出狐狸尾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