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遠點頭，“好的，父親，我明白！”
方世雍又說，“至于第二件事，你去查一查這個王東的來曆。”
“從天京裡面查，我總有預感，王東在天京那邊有什麼特殊能量。”
“最起碼，在沒有徹底摸清楚王東的底氣之前，盡量把矛盾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内。”
“你别參與，讓小瑜來做這件事。”
“一個女孩子，就算真跟王東撕破臉。”
“後續态度反轉，想必王東也不會半點不留情面。”
方明宇說道：“好的，父親，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方明遠剛轉身要走，方世雍突然又開口：“等等！”
方明遠停下腳步，恭恭敬敬地問道：“父親還有什麼吩咐？”
方世雍眯起眼睛，“你剛才說，王東在東海孤兒院待過？”
方明遠點頭，“是的，資料顯示他在被王家收養前，在東海孤兒院生活了三年。”
方世雍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若有所思，道：“東海孤兒院……那場大火……”
方明遠敏銳地察覺到父親神色有異，“父親是想到什麼了嗎？”
方世雍擺擺手，神色很快又恢複正常，“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你去忙吧。”
待方明遠離開後，方世雍獨自站在窗前，目光深邃。
片刻後，他拿起桌上的老式電話，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号碼。
方世雍的聲音低沉而凝重，“老周，幫我查一件事。”
“二十五年前，東海孤兒院那場大火，我要知道所有細節。”
挂斷電話，方世雍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等他轉身望向牆上挂着的那張老照片，照片中是年輕時的他與幾位故人的合影。
方世雍的目光多了幾分複雜，喃喃自語，“老朋友，回是你麼？”
樓下，方懷瑜親自将王東送到了大廈門口。
“王總，能再聊聊麼？”
王東反問道：“方小姐想聊什麼，該聊的不是都已經聊完了嗎？”
方懷瑜沒有立刻接話，而是将目光落向了一旁的徐兵。
徐兵瞬間會意，先一步坐上車，“王總，我去車站等您！”
很快，方懷瑜身邊的其他保镖，也都恭恭敬敬地退開幾步的距離。
轉身，将方懷瑜和王東遮擋其中。
這個距離很微妙，既可以阻擋周邊其他人的事情，又不至于聽到兩人之間的談話。
看見這個陣仗，王東半點不見意外，點上一根煙問道：“方小姐還有什麼指教？”
方懷瑜說道：“王總，我知道你有能力。”
“我們方家有實力，有資源。”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跟你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你這邊的底線是什麼，你說出來，我可以考慮一下。”
王東吐了口香煙，“底線？”
“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東威能源，必須要有絕對的自主權。”
“而且這個項目當中，東威必須是最大股東！”
方懷瑜微微一愣，似乎聽錯了什麼，“最大股東？”
王東點頭，“沒錯！”
“說白了，我要擁有對這個項目和企業的絕對掌控權！”
“你們方家想進來參與，可以，遊戲規則由我制定。”
“真的項目做成，我也願意跟方家分一杯羹。”
“但是，你們方家制定的遊戲規則，我沒興趣參與。”
“我這麼說，方小姐能明白麼？”
方懷瑜點頭，“明白！”
“方家出人脈出資源，但是卻不能幹涉你的任何企業經營，是這個意思嗎？”
王東點了點頭，“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方懷瑜搖頭道：“王東，我不知道該稱呼你瘋子，還是該說你野心太大！”
“原本我以為，你隻是想要一點話語權。”
“如果隻是這樣，我可以考慮一下。”
“把你的立項，單獨劃分，跟我們方家的立項并行發展。”
“做兩手準備嘛，不管誰的立項做成，都能降低風險，擴大收益！”
“可我沒想到，你的野心居然這麼大，你居然想做大股東？”
“還想由你來制定遊戲規則？讓我們方家配合參與？”
“王東，雖然我已經很狂了，但我沒想到你竟然更狂！”
“我狂，是因為我有資本，我背後有整個方家給我撐腰，是因為我身後站着整個東海的豪門圈子！”
“你呢？你為什麼狂？你狂妄的資本又是什麼？”
“你該不會真以為，有了高老闆撐腰，有了物價給你提供資金支持，你就能在東海橫着走了吧？”
“王東，東海這麼多豪門，就算他吳家來頭再打，又能打垮幾家？”
“再者說了，吳家也不是沒有對手和敵人，敢這麼高調行事嗎？”
“至于高老闆，會為了你王東，與整個東海豪門為敵嗎？”
“我想不明白，你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王東笑了笑，“我當然有我的底牌，至于我的底牌是什麼，現在不會告訴你。”
“我知道你覺得我狂妄，但我說句實話，我今天來你們方家，還真就是施舍”
“沒有你們方家，我照樣能把這個項目做成，無非是多點周折而已。”
“但這麼做的好處，就是這個企業由我王東絕對掌控，不受任何人的掣肘！”
“之所以來參加今天的會談，之所以來你們方家，就是為了給高老闆一個面子。”
“高老闆想團結東海的豪門，我也不想跟整個到海的豪門為敵。”
“如果方家有這個想法，以方家的先發優勢，我也願意帶着方家一起玩。”
“但這個好處，是我王東自願讓出來的，而不是你們從我手裡搶走的，這一點，你們要搞清楚！”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需要你信。”
“你隻需要記住我一句話，跟你們方家合作，不是我來奢求，是我看得起你們！”
“今天我來找你們，你們方家還有機會。”
“等你們将來找上我？你們方家可就沒有機會了！”
方懷瑜看向王東，仿佛看待一個真正的瘋子，“王東，你成功吸引了我的興趣！”
“如果你這麼做，隻是為了争取話語權，隻是你的談判手段？”
“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你玩砸了！”
“我現在已經不想跟你合作了！”
“我想要給你一個實打實的教訓，讓你知道山有多高，地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