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淩柔提醒道:“好好想想,如果今晚你敢下黑手,你覺着自己能看見明天的太陽麼?
”
宋淩峰有些不在乎,“這裡是宋家的地盤,王東他敢麼?
”
宋淩柔反問,“所以呢,你在賭什麼?
拿自己的命,去跟别人賭膽量?
”
“就算讓你賭赢了,你等得到什麼?
就算讓你賭赢了,很光彩麼?
”
“可如果你賭輸了呢?
宋淩峰,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會失去什麼?
難道你還真的打算把自己交代在這?
”
宋淩峰也知道自己沖動了,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姐,不是還有你嘛……”
宋淩柔歎了口氣,語氣也變得複雜,“淩峰,你什麼時候能長大?
”
“你記住了,我是女人,早晚要嫁人的,現在你可以指望我,将來呢?
”
宋淩峰詫異,“姐,你有喜歡的男人了?
”
宋淩柔搖頭,“像咱們這種出身,有幾個女人能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
”
“利益,聯姻,這是我躲不掉的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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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這些年還能護着你,是因為沒有遇見值得我去下注的籌碼的而已。
”
“一旦緣分到了,你讓我怎麼放心把宋家交給你?
”
見宋淩峰眼眶微紅,宋淩柔硬着心腸道:“我不是不讓你賭,但是你要記住,永遠不要做沒有把握的事!
”
“明知必死無疑還要硬來,那不是勇猛,那是愚蠢!
”
“就像你說的,王東隻是一個普通的退伍兵,隻是運氣好,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代駕司機。
”
“那我問你,他是怎麼把唐潇從秦浩南手裡搶走的?
韓家的人為什麼放任他離開,秦浩南又為什麼攔不住他?
”
“還有,今天他單槍匹馬,怎麼敢去秦浩南的地盤上門要賬?
”
“再有,你覺着秦浩南是白癡麼?
明知道王東送上門,會不做半點準備,任由他來去自如?
”
“那你有沒有想過,龍潭虎穴,有死無生的境況,王東是怎麼做到平安無事的,又怎麼從秦浩南的手裡拿走了四十萬的欠條?
”
“我可以很肯定告訴你,這個家夥要麼深藏不露到了極點,要麼就是不要命的瘋子!
”
“如果他是前者,你死了也是白死!
”
“如果他是後者,跟一個瘋子賭命,我這些年就是這麼教你的麼?
”
“最後,你想想看,秦浩南就算真的招架不住王東,把錢還他就是了,為什麼要把王東推向咱們這邊?
”
“又為什麼拿海西的地盤做籌碼,推你入局?
”
宋淩峰似乎抓到了其中的關鍵,“姐,你的意思是……“
宋淩柔斬釘截鐵道:“因為秦浩南跟王東交過手,他在王東手裡吃了虧,而且他對王東有所顧忌,不敢肆無忌憚的報複!
”
“一個能讓秦浩南有所忌憚的男人,你真覺着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代駕司機麼?
”
“說白了,秦浩南是在借刀殺人,一箭雙雕,隻用了海西的一塊地盤,就讓你放下防備!
”
“如果你今天親自下場,如果你真的跟王東鬥在一起,不管誰生誰死,你覺着誰才是真正的赢家?
”
“我沒有提醒你,難道你就看不到這一層麼?
”
宋淩峰聽到這裡,後背冷汗直冒,腳下發虛,臉上也滿是愧疚之色,“姐,對不起,我……”
宋淩柔語氣再度嚴厲,“宋淩峰,你聽好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你鋪路!
”
“隻有你,才是宋家将來的家主,也隻有你才能為宋家開枝散葉!
”
“女人嘛,玩玩可以,千萬不要動感情。
”
“周玉潔隻是咱們宋家培養的棋子而已,宋家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女人過門!
”
“為了這樣一個注定沒有名分的女人去找王東的麻煩,你不覺着自己糊塗麼?
”
宋淩峰有些心虛,“姐,你早就知道了?
”
宋淩柔冷笑,“不然呢?
我為什麼拿周玉潔去做今天的局?
”
“你給我聽好了,周玉潔這個女人很聰明,我留她有大用。
”
“從今天起,不要再打她的主意,要不然的話,你别怪我手下無情!
”
宋淩峰知道姐姐不是在開玩笑,垂下頭的瞬間,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另一邊,見王東走了過來,姜曉國擠眉弄眼的問道:“王東,你有道行啊,那可是女神,你怎麼搞定的?
”
王東不接話,從兜裡掏出銀行卡遞了過去,“這裡面是四十萬,找個地方取出來,留下二十萬上繳公司,剩下的咱們平分。
”
姜曉國沒接,臉色不悅道:“王東,瞧不起誰呢?
”
“今晚刀山火海都是你一個人闖過來的,哥幾個都沒幫上忙,平分算什麼回事?
”
“我事先說過,隻要你能讓張德昌那個王八蛋出醜,我就跟你幹!
”
“這錢我不要,你跟他們分!
”
李強也急忙開口,“東哥,我也不要!
”
唯獨老馬沉默着沒說話。
王東執拗道:“既然刀山火海走了一遭,那咱們就是過命的兄弟。
”
“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錢你們不要,後面兄弟咱們沒法處。
”
姜曉國沒了主意,“老馬,你說句話!
”
老馬開口,“你拿十萬,剩下的我們三個平分,你要是不答應,咱們一拍兩散夥,大家各奔東西!
”
王東也沒矯情,把銀行卡扔了過去,“那就這麼定,今晚我先回去,剩下的事明天再說。
”
“我的車你們開走,我那邊有安排。
”
姜曉國抓着銀行卡,笑着調侃,“王東,明天還得找張德昌攤牌,我可等着看張德昌吃屎,你今晚悠着點,可别成了軟腳蝦!
”
王東頭也不回的笑罵,“去你大爺的,老子戰無不勝!
”
等王東走遠,姜曉國感歎,“王東挺仗義的,不管明天的事能不能成,以後我準備跟着王東幹了。
”
“你們呢?
”
李強咧嘴一笑,“姜哥,這還用問?
”
唯獨老馬不說話,背着手走遠。
與此同時,胡曉鷗也接到了一個電話。
聽見電話那頭的答複,胡曉鷗的臉上滿是凝重和好奇。
王東的履曆很簡單,從軍五年,很正規的升遷。
三年前退伍,退伍之後加入了二公司。
以胡曉鷗的身份,自然知道二公司代表着什麼。
詭異的地方就在于王東以借調的名義從二公司消失過兩年,去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