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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東笑了笑，“行啊，有點意思。”
“你這個人，手段雖然卑劣了一些，眼界也不太夠，但是還算聰明。”
“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也知道什麼時候做出什麼選擇。”
“如果能夠再開開眼界，看出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又或者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或許能有一個不錯的前程。”
聽見王東這話，馮森錯愕，“東哥，您的意思是……”
王東說道：“我沒什麼意思，你們二手車這個行的水很深。”
“我也清楚，無奸不商，這也是你們的行業規矩。”
“畢竟整個行業都如此，我也不能要求你水至深無魚。”
“如果你馮森真要是規規矩矩做生意，估計也活不到今天。”
“我也不是剛入社會的小孩子，一心要求什麼公平和正義。”
“隻能說你今天運氣不好，落到了我王東的手裡。”
“但你也運氣不錯，最起碼你知道該怎麼挽回局面，也算是讓你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聽見自己還有生路，馮森當即站了出來，“求東哥指點一條明路！”
王東說道，“我這個人嘛，跟别人不一樣。”
“别人都喜歡懲惡揚善，懲前毖後，我呢，喜歡勸人向善。”
“今天真要是把你懲戒了，也無非是替我自己出口氣而已。”
“而你馮森就算被懲辦，你肯定不會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什麼，而是覺得自己運氣不好。”
“我說得對麼？”
馮森低着頭，哭笑着不敢接話。
沒錯。
二手車行業，就是這個遊戲規則，以次充好。
不要說他一個小小的二手車行，就算是4s店，不也是同樣的套路？
隻不過，那邊的手段更加高明消費者更為信任，這才沒有被揭穿而已。
實際上呢？
那些正規車輛去保養，有幾個會給你換上新的原廠配件？
還不是按照原廠的價格去采購，實際上更換的，都是些拆車件而已。
整個行業都如此，他馮森也做不到獨善其身。
隻能說他運氣不好，遇到了王東。
而且還沒看出王東的深淺，不撞南牆不回頭，以至于驚動了劉老闆。
今天這事如果不是遇到王東，而是遇到其他人，下場可能不是這樣。
就算他今天真被法辦，活該是肯定的，但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服氣。
可最關鍵的，王東這話是什麼意思？
似乎看出了馮森的心思，王東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今天這事，你我之間的恩怨，我可以不追究。”
聽見這話，馮森的眼睛頓時一亮，“東哥……”
王東擺手打斷，“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不追究，并不代表你沒做錯，也并不代表法律不會懲戒你。”
“最起碼，吳所長和陳旭，他們兩個濫用職權，跟你私相授受，影響了警隊的形象。”
“這件事，必須交給劉老闆！”
“至于劉老闆會如何辦他們，我不清楚，警隊内部的事，我不想幹涉。”
“但是你馮森，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我最近這段時間，打算在東海搞點汽車産業。”
“你是做二手車生意的，而且說實話你那個二手車的商行，我也有過耳聞。”
“生意做得挺大，業務也不錯，绯聞也很多。”
“有能力嘛，肯定都是各種手段。”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過來跟着我，不過，我有條件！”
馮森哪還有什麼其他話說，神色激動道：“東哥，您可是我的偶像，隻要能跟着您，想讓我幹嘛，您直說！”
王東說道：“我這個人，喜歡勸人向善，如果能把你變成一個好人，對我來說也有成就感。”
“佛語有雲，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懲戒永遠都不是目的，勸人向善，改過自新，才是最好的手段。”
“雖然我不信佛，但我信良心。”
“沒有人天生就是壞種，也沒有人天生就欺善怕惡。”
“環境如此，大家都隻是被潛移默化的影響而已。”
“我也相信你馮森本質不壞，能力也有，給你個機會，你是可以為自己贖罪的。”
“所以，我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把你手下的二手車商行關掉。”
“好好安撫你的員工，有能力的留下來，聽候我的吩咐。”
“沒有能力的，尤其是那些害群之馬，直接遣散，另外給人家一筆安家費。”
雖然不知道王東想幹嘛，但馮森已經隐約猜出了端倪，“東哥，沒問題。”
“這個二手車行，回去之後我立馬就關門。”
“手底下那些人，有一部分都是銷售精英，很多都跟了我很多年，非常有能力。”
“我不發話，誰也撬不走他們，到時候我一定會把這些人攥在手裡，聽候東哥的吩咐。”
王東又說，“至于第二個要求，我希望你到公安機關主動自首。”
“把你這些年的違法所得，主動清退。”
“之前有什麼法律糾紛，還有債務糾紛，全都處理清楚。”
“以前坑過誰，騙過誰，自己去想辦法把這筆賬還上。”
“想跟着我王東，你過去什麼樣我可以不在乎，但是跟我的時候，必須要幹幹淨淨。”
“等你把所有的債還完，所有的麻煩解決，就可以來找我了。”
“到時候，我會幫你安排一條出路。”
“至于讓你幹嘛，你先不要多問。”
“總之，就這兩個條件，如果你答應，今天這事就算了了。”
“如果你不答應，那就交給警方處理。”
“我個人不會從中幹預，劉老闆想怎麼處置是他自己的事。”
馮森沒有絲毫猶豫，甚至有些激動，“東哥，我幹了！”
“等會我馬上就去找警方，把我這些年坑蒙拐騙賺來的錢，全都清退回去。”
“身上的麻煩，我也會主動去警方那邊了結。”
“該罰罰，該賠賠，絕對不會給東哥帶去任何麻煩。”
“說心裡話，我也想賺錢。”
“如果通過正常渠道能賺到錢，誰願意走歪門邪道？”
“隻不過以前我沒遇到東哥，也沒有地方施展自己的本事。”
“但如果東哥能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馮森保證不會讓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