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伊顔坐上了駕駛座,帶着陳萬裡直奔了一家私立醫院。
下車後,兩人直奔了醫院的VIP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個身形消瘦的老人。
此時他面色發青,嘴唇發紫,呼吸微弱,危在旦夕。
“伊顔,你怎麼來了!
”
坐在病床邊的中年人,看到舒伊顔進來,站起身來。
“彥斌還沒趕回來嗎?
”舒伊顔問道。
“沒有。
我看老爺子恐怕不行了!
彥斌這個混賬羔子,這種時候也不趕回來,老爺子的最後一面,我看他都要見不上了!
”
“你是彥斌的大伯,彥爺爺的大兒子,你不想着找名醫想辦法,竟然說這種話!
”
舒伊顔對這位彥家的長子彥長海頗有些不滿。
彥斌是她的好友,彥老爺子更是待她如親人,彥長海這話說得,讓她有股無名之火。
彥長海不爽道:“是我不想辦法嗎?
這邊醫生輪番上陣,能想的辦法都想了!
”
“洗胃,甚至血液灌流,各種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
”
“還請了兩位名醫已經在路上了。
我這不是怕以防萬一嗎?
”
他說話時,兩個守在這裡的主任醫師跟着點頭。
兩位都是這家私立醫院頂尖的主任醫師,在全國都排的上号的專家。
其中一個醫生推了推眼鏡,無奈道:“舒小姐,不瞞您說,我行醫三十年,也算是我們領域數一數二的醫生了,從未遇到過這麼蹊跷的情況!
”
“怎麼說呢,我可以确定我們精确的化驗了毒素,是對症下藥的,病情每每緩解又會突然加重!
”
“在我看來,再請什麼名醫隻怕都是無用!
”
舒伊顔秀眉蹙起:“既然你們不行,就讓陳醫生來給老爺子看!
”
說完她對陳萬裡道:“靠你了!
”
陳萬裡打量着舒老爺子,心下隐約有些判斷。
而這時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掃視着陳萬裡。
“伊顔,你沒開玩笑吧?
讓他給老爺子治病?
”彥長海皺眉問道。
兩個醫生雖然沒說話,但表情也無不質疑。
陳萬裡看上去頂多是個剛畢業的醫科生,而他們兩個都是行業翹楚,博士生導師。
換句話來說,陳萬裡的年齡頂多夠格做他們的學生。
“隻是先看看情況,又不會影響什麼!
”舒伊顔說道。
其實舒伊顔也不是說對陳萬裡就信心滿滿,畢竟老爺子的情況這許多名醫都沒辦法。
隻是陳萬裡能給宋嬌嬌治病,又治好外甥女的病得到何陽的尊重,必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現在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試試看!
“那能一樣麼!
”彥長海說着直接扭頭看向陳萬裡:“小子,你真有把握?
”
陳萬裡撇了撇嘴,玩味道:“确實有點把握,還有把握連你的腎虛一起治好,你要不要試試?
”
彥長海漲紅了臉,愠怒不已:“小子,你别以為是伊顔帶你來的,就能這麼狂!
”
“我是什麼身份,第一次見面,你就敢拿我開涮?
”
陳萬裡搖了搖頭:“不是狂,是自信。
就說你吧,你有沒有手腳發汗,腰酸腿軟的症狀?
”
“……”彥長海一時語噎。
這時一位醫師輕笑了一聲:“四十多歲的男人,十有八九有這個症狀!
你說出來也不算什麼!
”
彥長海頓時來勁了:“合着你在這兒跟我玩概率呢?
大概率有的事情,說中了也不過是猜的巧!
”
“我看你還是靠邊站吧!
免得誤了事,誰也救不了你!
”
陳萬裡看了一眼舒伊顔,問道:“所以那現在到底是治不治?
”
“治!
”
“不治!
”
“伊顔,你别輕信有些江湖騙子,我已經請了聖手李江,正在趕來的路上。
”
彥長海知道他這個彥家長子,半輩子都是個纨绔,在舒伊顔眼裡還不如彥斌這個三代孫輩兒有分量,想必是彥斌委托了舒伊顔,不由一陣不爽。
正說着,彥老爺子就嘔出了一口黑色的鮮血。
檢測儀器又發出生命指标一場的報警鳴叫。
“治!
陳萬裡!
”舒伊顔語氣非常堅定。
陳萬裡點了點頭:“好,給我準備一盒針灸針!
”
舒伊顔一撇頭,一旁的醫生不情不願的讓小護士去拿了。
“舒小姐,有句不該說的話,我得說一下。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治療下,老爺子出了纰漏,可不能遷怒與我們!
”
“而且,我并不覺得中醫能解決眼前的問題。
即便要用中醫,我更建議由我們治療拖延時間,等國手李江李先生到來!
”
舒伊顔沒有說話,緊緊攥着拳頭,她看向陳萬裡的眼睛,隻看到了堅定平和和滿滿的自信。
彥長海半眯着眼睛,他已經勸過了,反倒是不必再勸。
甚至心裡生出一點幸災樂禍,如果陳萬裡出錯,李江來力挽狂瀾,又或者老爺子去了,李江來确定是陳萬裡的治療有誤。
這對他而言都是好事!
到時候這狂生小子受到懲罰自不必說,舒伊顔是彥斌的朋友,她做的決定,彥斌自然得負責。
很快小護士去而複返。
陳萬裡接過針灸針,在彥老爺子身上摸了摸,最後在丹田位置下了第一針。
接着一路往上,圍繞着腹部下了十數針。
他的動作非常幹脆利落,認穴之準,下手之穩,即便在場的兩個醫生不爽他,也不得不點頭認可。
别的不提,單說這一手針灸,确實算得上大拿手法。
“老爺子的毒,倒不是問題,但是毒源在老爺子身體裡,要徹底清除毒源,還需要下點功夫!
”
“毒源在老爺子身體裡?
什麼意思?
”舒伊顔緊張問道。
陳萬裡說道:“依我之見,老爺子是中蠱,體内有一隻毒蟲!
”
“我判斷,應該是七彩蜈蚣毒!
此毒不難解,無論是他們西醫的手段,還是我的手段都可解!
”
“但是如何把賭七彩蜈蚣弄出來,還不損傷老爺子的髒腑,就需要一點手腕了!
”
“放屁!
中蠱?
還毒蟲在老爺子體内!
你怎麼不去寫小說!
”
彥長海沒好氣得唾罵了句。
“你不行就說不行,扯得那麼玄乎!
”
舒伊顔秀眉微微蹙起,不是她生疑,實在是陳萬裡說得過分離奇。
就在這時,彥長海接到李江的電話,挂了電話,他神氣起來了:“你,别瞎扯淡了。
國手李江到了,我去接他!
”
“你現在就想想,等下李江怎麼把你的臉打腫吧!
胡扯八道,還中蠱呢,你怎麼不說中邪了!
”
彥長海罵罵咧咧的走出了病房。
陳萬裡依舊淡定,要了一張紙過來,筆走龍蛇,寫下了一串用物,說道:“先照這個東西幫我準備!
”
“這……好!
”舒伊顔看着陳萬裡始終淡然的神态,一咬牙把紙張交給了門口的保镖。
很快,彥長海帶着李江去而複返:“李國手,這邊請!
裡面有個不知所謂的狂生,你莫要搭理他!
快快救救我家老爺子!
”
聽到李江這位國手大醫來了,兩位西醫相視一眼,也是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往病床邊緣站了站。
隻有陳萬裡,站在病床前未動,面露沉思狀。
李江神色肅穆,對着衆人點點頭,就要上前診病。
彥長海擡手就抓着陳萬裡手臂一扯道:“趕緊滾邊上去,還裝什麼裝!
”
陳萬裡一回頭,跟李江四目相對。
李江立馬咧嘴一笑:“小神醫在此,老頭子我就是多餘了!
”
“?
?
?
”彥長海動作僵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