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裡遠遠看着李洪來,冷冷問道:“你是炎黃鐵旅的,還是天龍軍團的?
”
李洪來從土堆力爬起來,嘴角溢出一口鮮血,滿臉驚駭的看着陳萬裡:“你調查過我?
”
陳萬裡嘴角彎出個嘲弄的弧度:“就你這種,有什麼值得我調查的?
”
“那你怎麼知道的?
”李洪來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你服用過不止一顆氣血丹,那是我的丹藥!
”陳萬裡淡淡說道。
李洪來服用的氣血丹并沒有完全煉化,其中一味藥材奇特的味道依舊有溢散,普通人是聞不到,但到陳萬裡如今的五識,自是一目了然。
這丹藥按照白無涯的說法,暫時隻提供給炎黃鐵旅和天龍軍團。
也正因為如此,給陳萬裡将軍銜時,所述的職位便是炎黃鐵旅與天龍軍團的聯合總教官。
“丹藥是讓你們為國盡忠有心有力,不是讓你們助纣為虐!
”
陳萬裡眼中失望一閃。
此時安知樂整個人已經痛得滿身大汗,快要昏死過去了,他翻着死魚眼,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以為我是莽夫,卻是不知,對于你們這種小角色,根本不值得我花什麼心思,廢什麼腦子。
”
陳萬裡搖了搖頭,目光投向了米千陽,若有所指道:“有些人,不是你們能挑釁的。
他敢攔我,我就打斷他的四肢,再有人敢挑釁我,我就讓這裡血濺五步!
”
話音落下,米千陽剛要說話,卻見外圍的那些打手,連同會所的保安,才一起匆匆跑了進來。
為首的壯漢看到眼前混亂,保安隊長剛想動手。
卻聽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都給我住手!
”
衆人擡頭看去,隻見趙婉舒站起身來,精緻的俏臉上閃過一抹凝重。
米千陽投去詫異的目光。
在場的其他諸多纨绔子弟,也都很是驚訝。
安知樂跟趙婉舒,李洪來,都是好友,李洪來為了出頭都被打麻了。
趙婉舒就算不出頭,也不能打退堂鼓吧?
衆人的目光都投來後,趙婉舒才冷哼一聲:“一群廢物,怎麼是名震江湖大夏第一大宗師陳大師的對手!
”
說完,她朝着陳萬裡歪頭輕笑一聲:“陳大師真是低調!
若非我聽到你說丹藥,都沒認出你來!
”
趙婉舒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頓時都神色各異。
像唐世重,唐棉音這種知曉陳萬裡身份的,嘴角都是微微一彎。
但不知道陳萬裡的人,此時都露出了滿臉不敢置信的目光。
哪怕他們當中大多數不通武事,但畢竟頂級豪門多少接觸過一二低級武者,卻也知道大夏第一宗師幾個字意味着什麼。
若是别人說陳萬裡是大夏第一宗師,他們隻怕會哄笑一場。
但趙婉舒是什麼人?
她口中的第一宗師,即便不是第一,那也是非常強悍的存在了。
“他是漢東陳大師?
”
幾個唐門宗親指着陳萬裡,不能置信的問道。
雖說武道圈子,沒秘密,什麼陳大師怒上蒼元,大戰鎮北戰神,都是傳開了的秘密。
但是畢竟巴蜀離漢東遙遠,見過陳萬裡的人屈指可數。
而且真人和視頻,照片,總是不一樣的。
就像對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所在地省市一把手,那也是最頂級的官員,經常上電視的那種。
但是現實生活裡,若非事業,愛好相關,有幾人能一口說出本地一把手的名字?
又有幾人在生活裡遇到了能認識?
對于這些唐家宗親和下面的纨绔子弟而言,也是如此,雖然聽說過這名字,卻是從未見過。
在外面,陳大師三個字,傳得神乎其神,卻也是宗師如龍,為尊者諱,陳萬裡三個字反倒是少有傳播,除了有心人的刻意打探。
所以陳大師三個字,哪怕是威震漢東,遠揚武道圈,但在巴蜀,卻并談不上人間皆識。
就連米千陽,都嚯一下站起來,眼中閃過一道複雜:“你真是漢東陳大師?
”
原以為一隻随手可以碾死的臭蟲,轉眼變成了兇名在外的頂級強人。
那感覺就像是你以為小強在蹦跶,擡腳一踩,小強秒變霸王龍!
陳萬裡多看了一眼趙婉舒。
有人認出他,并不奇怪。
甚至,他也知道,唐世重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
他并沒有刻意隐藏什麼。
隻是沒有專門去說,難不成出門見人就喊,我,漢東王,陳萬裡,大夏第一宗師,宗師頂級強者?
“是我又如何?
”
陳萬裡淡淡反問。
在場一時間無一人敢說話。
漢東陳大師,大夏第一宗師,關于他的傳說,全部關于殺戮。
這樣的人物,殺神一般,氣吞山河的兇名一旦亮出,哪裡是這些纨绔子弟能招架的。
在場的豪門貴子,有一個算一個,能坐在這兒,都靠的是家世。
但陳萬裡,那是血裡殺出來的威風。
說難聽,真給大人物們擺一桌,陳萬裡這個級别是跟他們的父親長輩坐一桌的。
而他們是沒資格上桌的。
唐世重皺了皺眉,他可并不認為,漢東陳大師幾個字,能擺平米千陽,能擺平打斷安知樂四肢這麼大的事。
隻是此時他也有些後悔,沒有從中調和,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唐靈钰肯定要怪責了!
而唐棉音這個知情人,此時更是面露冷冽,隻希望米千陽不要慫,幹到底。
陳萬裡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上首,伸手憑空一招,隻見桌上的青花瓷酒壺,自動浮起,懸于空中。
随着他手掌一轉,隻見酒壺倒轉,美酒自動落入他眼前酒杯之中。
一口美酒入口,陳萬裡露出享受的神色,仿若剛才打斷安知樂的四肢,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事兒。
米千陽心中怒意萦繞,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笑容:“陳大師鬼神手段,我聽過,卻是第一次見!
我該是敬你一杯!
”
說着,他端起酒杯。
作為米家人,他自然是見過武道高手的,也見過術法大師,甚至陳大師的名聲也聽過。
但是,武道高手,也是大夏子民,受大夏律法規則管束。
米家入中樞,意味着是大夏規則制定者之一,又豈會真的怕了。
陳萬裡隻要懂得這個道理,就應該喝了他的敬酒,這事或許再有轉圜餘地。
然而陳萬裡都沒正眼看一眼,自顧自又喝了一杯,才淡淡說道:“你的身份,給我敬酒,還不配!
”
這話一出來,在場的人臉色都古怪了起來。
米千陽再怎麼說,在外也代表着米家的顔面。
米家入中樞是早晚的事,哪怕比起帝都頂級豪門,也隻是差點時間而已。
哪怕是唐家,哪怕是唐靈钰,都不會這麼折辱米家。
陳萬裡這未免也太狂了。
米千陽眼底閃過一道怒氣,但終究不敢發洩,隻是一口悶了酒杯裡的酒,噴出一口酒氣,才說道:
“陳大師即便是武道高手,也要知道無故傷人的後果,小樂他是什麼人你知道吧?
安老爺子當年是巴郡省的一把手,與我爺爺一人從政一人從軍,也是好朋友。
所以小樂也是我的朋友。
我爺爺也把小樂當親孫子。
小樂的父親,如今是安氏集團的總裁,三百億的企業,或許入不了陳大師的法眼,但為巴蜀解決了幾萬人的就業……
你就這麼打斷他的四肢,總要給個交代吧?
”
陳萬裡哦了一聲:“哦,還有嗎?
”
“當然!
”米千陽以為陳萬裡有所顧忌了,正準備繼續說,卻被陳萬裡打斷:
“沒興趣聽了。
你說那麼多,不就是想說,俗世之中,權勢為尊,你們自诩權貴!
而我陳萬裡,頂多算個武夫。
武夫再厲害,也要在你們這些制定規則的人手下讨生活?
”
陳萬裡失笑一聲,這些人永遠不知道,他的底氣來自哪兒!
米千陽沒有說話,相當于默認。
“行吧,來巴蜀一趟,跟你們玩玩。
想搖人是吧?
随便搖,唐家大典上,我等着,你們能叫來誰都叫上,有一個算一個,當官的,練武的,哪怕唐靈钰,都叫來!
我看看你們能把我如何!
”
陳萬裡嗤笑一聲,大刺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