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所有人目光再一次集中到了張九臉上。
真是假貨!
好大的膽子啊!
真當他們這些人泥捏的不成?
金陽曜怒不可遏:“張天師,這究竟怎麼回事?
”
說話間,金家的保镖往張九包圍而來。
張九臉色連續變化,惱怒不已的看向陳萬裡:“混賬小子!
居然敢壞老夫好事!
你找死!
”
他怨毒的死死盯着陳萬裡,正如陳萬裡所說甲符的能量十不存一。
是龍虎山廢棄之物,張九偷偷弄下山,準備以障眼法坑幾個土财主撈一筆。
沒想到被陳萬裡這小子看出了破綻,壞了他的謀劃!
他此時隻恨不得将陳萬裡剝皮抽筋。
陳萬裡渾然不懼:“你想動手?
勸你别自取其辱!
”
金陽曜的保镖此時已經沖向了張九。
桀桀桀!
張九大聲怪笑,絲毫不在意保镖人手衆多,反而陰測測搶先動手:“你們這些土财主也配持寶器?
來,道爺我手裡這就是寶器,你們看個清楚!
”
他猛地從脖頸拉出一個猩紅繩子拴着的八卦紋玉佩,玉黑如墨。
随着他嘴裡念念有詞,手裡不斷掐出奇怪的指訣。
黑色的氣焰,瞬間從玉佩裡彌漫而出。
一瞬,整個小院溫度驟降,黑色的氣焰如霧籠罩了整個院落。
張九的獰笑聲傳開,猶如夜魔催命符。
“小子,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
”
“今天我就替你爹媽教教你,閑事不是誰都能管的!
”
張九獰笑,手掌纏着黑色的霧氣,繞過旁人往陳萬裡脖頸抓來。
刹那間,黑霧席卷,所到之處,草木瞬間枯萎。
在場的富豪們哪裡見過這場面,吓得四下逃竄,躲在保镖身後。
魏元泰也拉着王寒,避開了這黑色霧氣,高吼一聲:“這是陰煞,不能碰到,否則會渾身潰爛而死!
”
說完他看着朝着陳萬裡彌漫而去的黑霧,暗自慶幸剛才沒有得罪這賊道,術士手段,實在難纏,就是他對上,也讨不了好。
眼見陳萬裡一動不動,錢炳坤急得臉色煞白,隻以為陳萬裡是被控制了。
魏元泰撇了撇嘴,還以為陳萬裡有多大本事呢,這就吓傻了?
王寒示意魏元泰去救陳萬裡。
魏元泰卻譏笑道了句:“讓他吃點苦頭,好知道天高地厚。
”
黑色的霧氣在張九的手掌前組成一個鬼臉,張開血盆大口,要一口将陳萬裡吞進去般。
陳萬裡卻是不慌不忙的搖了搖頭:
“我當你有多大本事呢!
結果就是搞了個陰煞陣?
”
“你那也能叫寶器?
龍虎山沒教你嗎?
那玩意兒叫養陰牌!
”
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了護身符,一個麻将大小的玉精,鑲嵌在雷擊木之上。
“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法寶!
”
話音一落,黑霧吞來的瞬間,陳萬裡手中護身符華光大盛,如白熾耀眼,黑霧根本不能穿透光罩分毫。
“攻!
”陳萬裡口吐箴言。
驟然之間,虛空生變,雷霆炸開,滿堂華光。
陳萬裡身置其中,如神如佛!
這枚新制的護身符内,陳萬裡篆刻了八八六十四組天雷陣,又有聚靈陣的加持,雷擊的威能遠遠超過之前送與羅茂才的那個。
雷法在攻擊仙法之中威力最大,至剛至陽,專破一切陰煞邪祟。
在雷電炸開的一瞬間,黑霧就如遇天敵,飛速的朝着身後飛散。
然而雷霆既出,電閃光速,又豈能避開,隻是眨眼之間,雷擊落在黑霧之上。
響起滋啦滋啦的聲音,就像是水汽落入熱油之中,随之黑霧便消失于無形。
張九大驚,眼見雷電直奔手中養陰牌,顧不得心疼,将養陰牌甩了出去。
饒是他已經盡量快速,還是被雷電波及,被電得面目焦黑,頭發焦臭。
而那承載陰煞的養陰牌,更是當初直接化為粉齑。
張九滿臉皆是驚駭惶恐,龍虎山有記,天師可憑法訣召九天神雷,滅鬼魅魍魉!
然而記載裡的天師,卻非如今的天師。
如今即便是龍虎山的掌教真人,也無通此法!
眼前這年輕小子,憑着手中寶器,竟釋放了雷電法術!
以他的本事别說對付陳萬裡了,就是陳萬裡手裡的這護身符,他都對付不了。
想到這兒,張九肝膽俱裂,跪倒在地,一頓磕頭如搗蒜:“饒命!
求先生饒命!
我再也不敢了!
”
衆人此時也才都反應了過來,驚駭的看着陳萬裡。
“我斷你财路,你不恨?
”陳萬裡居高臨下看着張九。
“是我鬼迷心竅,行事狂悖!
我咎由自取!
”張九又是一頓磕頭。
“我毀你養陰牌,破你陰煞毒霧,你不恨?
”陳萬裡踏前一步。
“是我陰德有損,制作這等陰穢之物,該受懲罰!
先生這是教我做人!
我感激不盡!
”
張九顫聲,額頭磕得鮮血直流。
陳萬裡冷笑一聲:“貪生怕死之徒,且不配死在我無事牌雷霆之下!
今日且饒你狗命,來日若再犯我手裡,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
“滾!
”
一個滾字,張九如蒙大赦,幾個打滾就奔出了院落。
衆人陷于震撼之中,久久沒有言語。
直到此時,韓遠鵬最先回過神來,硬着頭皮出聲讨好道:“陳大師真是好本事,風雷手段,打殺奸人,讓我等歎為觀止啊。
”
陳萬裡負手轉過身來,看向在場諸人,目光所及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金陽曜身上。
金陽曜隻覺頭皮一陣發麻,雙腿都忍不住打擺,真怕陳萬裡一個雷劈死了他。
“你,你,想幹嘛?
我可是金家大少,你……”金陽曜磕磕巴巴道。
“你剛才挖苦譏諷時,不是覺得區區一個武夫,你金家大少無懼無畏麼?
這麼快就怕了?
”
金陽曜咬牙道:“是我不懂事了。
但你也讓我虧掉了十個億,咱們也算扯平了吧?
”
陳萬裡輕笑一聲:“扯平?
我說扯平才算,你說了算嗎?
”
“……”金陽曜張了張嘴,竟是無言以對,隻能求助的看向魏元泰。
魏元泰臉色陰沉,按照王寒的說法,陳萬裡的身手頂多就是半步宗師,他化勁多年,倒也不懼。
隻是陳萬裡手中的寶器,令他生畏。
魏元泰沒有出聲,金陽曜心涼了半截。
在場更無一人,敢替金陽曜說一句話。
陳萬裡輕笑一聲,金陽曜就打了一個激靈,他慌忙道:“五千萬,我願意送上五千萬給陳先生做賠罪禮!
”
“金家也不過如此嘛,一個大少的命才值這麼點兒?
”陳萬裡朝錢炳坤笑道。
錢炳坤大笑:“一個億,金少掏出來,我向陳先生求情,饒你一回!
”
金陽曜心疼的都在滴血,被張九騙去的錢,還不知能不能追回,現在又掏一個億。
饒是他在金家企業掌權,一下花出去這麼多錢,也沒法交代。
“好,我答應!
”金陽曜飛快的打電話轉了賬,二話不說逃似的離了場。
其他人也都借故離開,眼見平素都牛逼轟轟的大人物們,都被吓破了膽的模樣,錢炳坤忍不住放聲大笑。
當初若非舒伊顔的原因,他交好了陳萬裡,隻怕此時吓破膽的也有他一份。
想到這兒錢炳坤又一陣尴尬。
“那張九着實可惡,我還以為陳先生必會殺他!
”錢炳坤說道。
“反正被騙的又不是我。
金家少爺丢了這麼多錢,會去追債的。
”
“啧啧,龍虎山,金家!
狗咬狗起來,不知誰厲害些!
”
陳萬裡咧嘴一笑,錢炳坤嘴角直抽搐!
好家夥,合着專門留了個雷給這位金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