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何先生當真是心思缜密啊!
”
阿蔔勒聞言茅塞頓開,十分佩服林羽周到的思慮,連聲道,“既然如此,就是讓我哭死過去,我也心甘情願了!
現在想來,能夠騙過伍茲和洛根這兩個心底險惡的混蛋,确實不容易!
”
此時他内心既慶幸,又得意,洛根和伍茲兩個是何等城府深重的老狐狸啊,到頭來還是被林羽給耍的團團轉!
聽到阿蔔勒辱罵自己的父親,安妮的臉色不由青一陣白一陣,十分難堪,但是卻無言以對,心中不由升騰起一絲壓抑和哀戚,就憑他父親的所作所為,不管被怎麼辱罵都不過分!
林羽似乎看出了安妮臉上的異樣,輕輕的拍了拍安妮的肩頭,以示安慰,同時面色凝重的沖阿蔔勒說道,“阿蔔勒先生,剛才在世界醫療公會内,你聽聞薩拉娜小姐的死訊,悲痛之下,是如何跟伍茲和洛根交流的,有沒有因為反應太過激烈,暴露我和安妮?
!
”
其實他這個計劃中有一個極大的隐患,那便是阿蔔勒的情緒!
雖然他事先不跟阿蔔勒打招呼,能夠讓阿蔔勒真情流露,但是同時也有可能導緻盛怒之下的阿蔔勒情緒失控,對着伍茲和洛根破口大罵,極有可能将他和安妮暴露出來。
不過林羽預想的是阿蔔勒雖會情緒失控的破口大罵,但是在悲痛情緒的壓制下,阿蔔勒辱罵幾聲過後,應該沒有什麼心情與伍茲和洛根理論,那麼他和安妮便不容易被暴露。
果然不出林羽所料,阿蔔勒急忙搖頭說道,“沒有,沒有,我當時雖然辱罵了他們兩人幾句,但是他們并沒有搭理我,直接丢下我走了,而且還吩咐下面的人将我趕出來!
”
回憶起剛才在世界醫療公會内洛根和伍茲那兩個王八蛋對他的态度,阿蔔勒内心陡然間怒火中燒,赤紅的雙眼中重新燃起仇恨的目光,厲聲說道,“伍茲和洛根這兩個狗東西,我絕對不會跟他們善罷甘休,我被他們利用了這麼久,他們到頭來竟然如此對我,真當我阿蔔勒是好欺負的嗎?
!
接下來,我就是傾盡所有,也定要讓這兩個混蛋付出代價!
”
一旁的安妮聞聲臉色愈發的難看,輕輕的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安妮會長,對不起,我不應該當着你的面兒這麼說的,但是我實在忍不住!
”
阿蔔勒此時也注意到了安妮臉色的異常,沉聲說道,“畢竟伍茲和洛根曾圖謀将我女兒的性命奪去,這等深仇大恨,我怎能不報?
!
”
雖然安妮是伍茲的女兒,但是,他同樣也是他女兒的父親啊!
弑女之仇,怎能不報?
!
“我知道,阿蔔勒先生,我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父親罪有應得……”
安妮輕輕的搖了搖頭,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大顆大顆的低落了下來,她心如刀割,但是卻又無可奈何,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她的父親也不例外。
“安妮會長,您是個好人,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此事與你無關!
”
阿蔔勒語氣稍微柔和了幾分,沖安妮補充了一句,接着轉頭望向林羽,咬着牙定聲道,“何先生,求您一定将我的女兒醫治好,隻有您将我的女兒醫治好,才是對西醫和世界醫療公會最好的報複!
”
洛根和伍茲之所以不想讓他女兒活着出來,就是為了防止他女兒被林羽和中醫接診,現在洛根和伍茲做夢也不會想到,他的女兒已經開始接受起了林羽的救治!
林羽輕輕的點了點頭,面色卻分外的凝重,此話說來簡單,但是做起來是何等的困難啊!
“您放心,不管您能否醫治好我的女兒,我阿蔔勒永遠都銘記您的恩情,您永遠都是我們家族的恩人!
”
阿蔔勒生怕林羽又心裡壓力,急忙說道,“而且從今以後,我都會以我在國際上的人際關系和影響力,替您和中醫進行大力宣傳,而且我也會向我們的國家建議,将中醫作為國内治病的主流醫學!
”
見證過中醫的神奇博大和林羽的仁心正氣之後,阿蔔勒深深的被中醫的瑰麗和林羽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發自肺腑的想要在國際上推崇中醫,不隻是為了打擊世界醫療公會為主的西醫,同樣也是為了造福世界人民!
這種神奇與偉大的醫術,才是世界的瑰寶!
“多謝您了,阿蔔勒先生!
”
林羽沖阿蔔勒點了點頭,表示謝意,接着轉頭望了眼病床上仍舊昏迷着的薩拉娜,沉聲說道,“關于薩拉娜小姐的後續治療,肯定會非常的不樂觀,還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
阿蔔勒臉上閃過一絲沉痛,抿着嘴唇,望着林羽用力的點了點頭,眼中布滿着沉痛憂慮,也布滿着光明希望,定聲說道,“我相信您!
”
“我先替薩拉娜小姐試試脈!
”
林羽說着走到薩拉娜的床前坐下,伸手在薩拉娜的手腕上試起了脈。
這是林羽自上次在炎夏替薩拉娜探過脈搏後,時隔多日,再次替薩拉娜探脈診病。
而如今,也已經形勢巨變,薩拉娜的身體比當初虛弱了不隻是一分半點。
雖然他沒有出聲,但是屋内的衆人頓時皆都自覺地安靜了下來,司機和老管家以及幾名保镖直接抽身退了出去。
阿蔔勒咕咚咽了口唾沫,整顆心都陡然間提了起來,神情緊張的望着林羽,小心的呼吸着,大氣都不敢出。
安妮同樣也抛卻心中的沉悶和壓抑,将目光投到了林羽身上,眼中同樣充滿了期待。
這次診脈的過程非常長,比林羽以前任何診脈耗時都長,足足有半個多小時,而且林羽探完了薩拉娜左手的脈搏之後,又坐到了薩拉娜的右側,抓起薩拉娜的右手探試了起來,緊鎖的眉頭也越來越緊。
過了半晌,林羽才松開了薩拉娜的手腕,不過林羽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單單診脈,他額頭上便出現了汗珠,這還是第一次!
“何先生,情況如何?
!
”
阿蔔勒聲音顫抖的小心沖林羽問道,他的後背早已經是冷汗如雨。
安妮也緊緊的攥住了手心,滿臉期待的望向了林羽。
林羽沒急着答話,面色凝重的思忖片刻,擡頭沖阿蔔勒問道,“阿蔔勒先生,您是希望陪薩拉娜小姐度過最後幾個月的時光,還是願意冒險一試?
!
”
說着林羽語氣一沉,輕聲說道,“如果您願意冒險一試,成功的幾率将非常非常小……而且,一旦失敗,迎接薩拉娜小姐的,将是真正的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