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總!
郭總!
”
助理大驚失色,慌忙掏出毛巾想替郭兆宗捂住創口,但是整個玻璃杯都紮進了郭兆宗的喉嚨,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捂。
“快,打電話,叫120!
”助理聲音都破音了,額頭上青筋暴起。
郭兆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整個集團就完蛋了。
“前面怎麼回事?
”
後面車裡的謝長風聽到前面的巨響,不由皺着眉頭問了一聲。
司機還沒來的及回答他,突然發現前面的車竟然瞬間停住了!
幸虧他反應及時,下意識一腳踩住刹車,猛地一打方向盤,砰的一聲,車身側面撞到了前面的車上面。
謝長風身子瞬間橫竄出去,重重的砸到了車門上,半邊身子都撞麻了,胸口撲通撲通直跳,感覺心髒都要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了。
好在後面的車與他們車距保持的比較大,及時刹住了車,沒有撞上來,否則後果更加嚴重。
想起林羽的話,謝長風面色猛地一變,不顧半邊身子的疼痛,一把拽開車門沖下了車,看到前面路段上的景象,不由驚恐的張大了嘴。
隻見前面的路段已經整個癱瘓,至少十餘輛大大小小的車堆撞在了一起,好幾輛都直接撞翻了,燃燒着熊熊的烈火,随時可能發生爆炸。
車内的人都拼命地往外爬,好多人滿臉是血,還有人坐在地上抱着昏迷的親人痛哭,景象慘不忍睹。
謝長風隻感覺腦袋發木,眼前陣陣發暈,步子都邁不開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麼重大的交通事故。
“謝書記!
你沒事吧?
”
這時曾書傑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因為他的車在後面,車速也不快,所以并沒有出事。
“謝書記!
”
曾書傑見謝長風愣在原地,立馬拽了他一把。
謝長風呼哧呼哧的喘着氣,眼神木讷的望向曾書傑。
“謝書記,郭總的車是不是在你前面?
”曾書傑看了眼前面的車禍現場,急切的問道。
“對,郭總在我前面!
”
謝長風聽到這話猛地打了個激靈,一下回過神來了。
“壞了,他的車一定撞在裡面了!
”曾書傑眉頭一皺。
“快!
快!
救郭總!
”
謝長風大喊一聲,作勢就要往裡沖,曾書傑一把把他攔下了,急切道:“書記,你進去管什麼用啊,我已經讓人通知消防大隊了,他們馬上就來。
”
“呼叫空中支援,一定要把郭總第一時間送往醫院!
”謝長風突然間想起來什麼,一把抓住了曾書傑的手。
“書記,你别太過擔心,郭總那輛車是熱成型鋼闆材以及阻燃纖維材料制成的,防爆防震,肯定不會有事的。
”曾書傑對郭兆宗那輛車多少有些了解,倒是不怎麼擔心他。
謝長風聽到這話也松了口氣,看了眼前面的慘狀,厲聲道:“再給我催一次消防隊,怎麼還沒來?
!
”
他話說完沒多久,遠處便傳來了消防警報聲,空中也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聲。
謝長風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想起那天晚上林羽的話,不由内心一陣惡寒,喃喃道:“莫非真被小何說中了?
”
曾書傑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可能,他說的是郭總會出事,現在看來,郭總應該沒事,可能就是巧合吧,今天雨下的這麼大,出車禍倒也難免,往年又不是沒出現過。
”
“嗯,有道理。
”謝長風點點頭,這種大型車禍,清海市近幾年倒是也發生過一兩次,都是天氣狀況太惡劣造成的。
隻要郭兆宗沒事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誰知他們兩個人剛說完,郭兆宗的助理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滿身鮮血,顫聲道:“謝書記,不……不好了,郭總出事了……”
謝長風和曾書傑兩人身子猛地一顫,二話沒說,不顧一切的往裡面跑了進去。
“厲大哥,我覺得十号能赢,看他這胯骨,發力多正啊。
”
此時林羽和厲振生正在醫館裡看格鬥比賽呢,倆人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看的津津有味。
“我不覺得,我覺得二十九号能赢,身子壯碩,耐力好,後期絕對占優。
”厲振生搖搖頭反對道。
“不信咱打賭吧?
再賭一包瓜子!
”林羽不服氣道。
“賭就賭,别一包,我跟你賭兩包!
”厲振生大手一揮,豪氣道。
他剛說完,林羽的手機便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老丈人打來的。
“爸,什麼事啊?
”林羽趕緊接了起來。
“家榮啊,出大事了!
”江敬仁慌裡慌張道,“你快打開新聞看看,果然被你說中了,今天陪郭兆宗去看地的車隊出車禍了,書記也都受傷了呢!
”
林羽心裡猛地一沉,沒想到這麼大的雨都沒攔住他們。
“換上清海衛視。
”林羽趕緊跟厲振生說了一聲。
“我聽說我們局長坐的那輛車撞得很厲害,他傷的不輕,要是我跟着去的話,我這條老命估計就搭上了。
”電話那頭的江敬仁心有餘悸的說道,對自己這個女婿感激不已,真是奇了,簡直就是料事如神啊。
“目前事故造成的傷亡人數還在統計之中,據悉,上港富商郭兆宗也在此次車禍中遭受重傷,已經通過空中救援送往清海市人民醫院治療,具體情況還有待進一步了解……”
厲振生趕緊調到了清海衛視,新聞已經播報一會兒了,畫面上顯示的正是高速路段車禍的慘象。
林羽不由攥緊了拳頭,内心沉痛不已,這場車禍,其實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現在可好,郭兆宗自己出了事情不說,還連帶着這麼多人把命賠上了。
“唉。
”厲振生也不由重重的歎了口氣,于心不忍。
這時外面突然疾馳過來一輛黑色的轎車。
車還沒停穩,車門便打開了,謝長風跌跌撞撞的從車上跑了下來,頭發和衣服已經被雨水濕透,落魄不已。
“小何,你得幫我,你得幫我啊!
”
他進屋後一把抓住了林羽的胳膊,顫聲道:“我為前天晚上的事跟你道歉,隻要你幫謝叔這一把,回頭你讓我怎麼給你賠罪都行。
”
“哎呀,謝書記,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人命關天,郭總他情況如何?
”林羽焦急道。
他看謝長風這焦急的神色,就知道郭兆宗一定傷的不輕。
“很嚴重,你跟我去醫院看看吧。
”謝長風咕咚咽了口唾沫,見林羽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内心感激不已。
“那你告訴我,他身上有傷口嗎,失血嚴重嗎?
”林羽見謝長風說不清楚,隻好選了兩個角度問。
“有,脖子上大動脈被玻璃杯刺破了,失血很嚴重。
”謝長風努力回憶着醫生對他說的話。
“厲大哥,把我藥盒裡的白拿出來!
”林羽趕緊跟厲振生吩咐了一句,随後自己把上次的龍鳳銀針盒子拿上。
接過厲振生遞來的藥,林羽便快速跟着謝長風鑽進了車裡。
到了清海市人民醫院後,兩人急匆匆的趕往了急診室。
急診室裡一幫外科醫生正在對郭兆宗進行搶救。
急診室外面已經圍滿了人,除了一些政府官員,其他都是郭兆宗的人,陳佩儀也在,被兩個保镖架着,捂着臉嚎啕大哭,傷心不已。
其實她這個樣子完全是惺惺作态,郭兆宗死了,對她而言是好事一樁,作為郭兆宗的合法妻子,她有權利繼承一半的财産,而且她再也不用守着這麼個糟老頭子過日子了。
正所謂做戲要做全套。
陳佩儀看到謝長風後宛如看見了殺父仇人,沖過來一把攥住了謝長風的衣領,痛哭道:“你不是跟我保證過,不會讓我老公在清海出任何問題嗎?
!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活啊!
”
“郭夫人,你先别着急,我把何醫生請來了,他一定能救活郭總的。
”謝長風急忙安撫她道。
陳佩儀一聽林羽能将郭兆宗救活,心頭頓時一顫,擡起頭指着林羽厲聲道:“我怎麼可能讓這個混蛋救我老公?
就是因為他詛咒我老公,我老公才會出事的!
”
“我詛咒你老公?
”林羽冷笑一聲,“分明是你長着一張克夫臉!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心裡現在應該樂開花了吧,你老公死了,你就可以繼承他的遺産,包養你的小白臉了。
”
雖然陳佩儀演的挺逼真的,但是林羽一眼就把她看透了,她表面上哭的稀裡嘩啦的,但是眼中根本沒有絲毫傷心的神色。
再說,有哪個傍大款的小三不是為了錢的?
更不用說這種刻薄尖酸的野雞了。
“你放屁!
”
陳佩儀被林羽戳中了軟肋,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土包子,你找死!
來人,給我扇他!
”
作為郭兆宗的老婆,一衆保镖自然得聽她的吩咐,呼啦一聲圍了上來,作勢要對林羽動手。
“我看誰敢!
”
謝長風昂着頭聲音冰冷,“也不看看這是在哪裡!
信不信我把你們一個個都抓起來!
”
他這話說的威武霸氣,這裡是清海,是他的地盤,還輪不到别人在這裡作威作福!
幾個保镖立馬停了下來,沒敢動手,要知道,謝長風随便吩咐一句,他們恐怕就别想出清海了。
陳佩儀被謝長風一吼,氣勢頓時降了下來,有些不甘心的看了謝長風一眼,臉一沉,冷冷道:“謝書記,我老公是在你們清海出的事,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恐怕你得負主要責任吧?
”
“這個不用你說!
”
謝長風轉頭望向林羽,低聲道:“小何,你要不要先進去看看?
”
“等等吧。
”林羽沉聲道:“先讓他們把玻璃碴子取出來,給郭總輸輸血。
”
林羽話音一落,急診室的大門砰的被人推開了,一個戴着口罩的大夫急匆匆沖了出來,沖謝長風急聲道:“謝書記,不好了,病人……病人沒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