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時間。
會客室内,金縷衣左等右等,都不見園主回來。
金縷衣看着桌面上一動未動的茶水,似乎從中嗅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大人,我出去看看情況!
”
一旁的副手殷紅妝起身,走到門口,伸手一擰門把手。
“嗯!
?
”
她發現門竟然被反鎖了!
?
豈有此理!
侍衛們紛紛起身,沒想到這裡的園主好大的膽子,連燕京衛都敢囚禁?
“嘡啷!
”一聲。
殷紅妝拔出腰刀,準備破門而出。
但剛拔出刀後,稍一用力,頓時眼冒金星,頭重腳輕,險些站立不穩。
殷紅妝用力搖頭,仍覺天旋地轉。
不要說破門而出了,她現在連站立都十分勉強。
“紅妝!
?
”
見到副手像是喝醉了似的,搖搖晃晃的樣子,金縷衣意識到不妙,也連忙站起身。
緊接着,渾身一股無力之感,席卷全身。
眼前一黑,險些昏迷過去。
“迷藥!
?
”
金縷衣伸手扶住桌面,勉強穩住身形。
此時,不止是金縷衣,其餘侍衛們,也接二連三的昏倒,感覺大腦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來。
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部中招了。
“可惡!
”
金縷衣憤恨的一錘桌面。
從剛才他們進入這裡,滴水未沾,也沒有吃任何的東西,想來應該是通過空氣傳播的迷魂氣體。
不過,以金縷衣如今的體質,連她都扛不住的迷藥,可見品質非凡,絕非一般的毒藥。
“孟周玄,給我滾出來!
”金縷衣怒吼一聲,“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我們燕京衛下迷藥!
?
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
一連吼了幾聲,終于聽到了孟周玄的回音。
會客室内另一側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現了孟周玄的身影。
“金大人,真是抱歉啊!
你們來的太突然了,沒什麼能招待你們的。
隻好用那‘天仙醉’來讓你們好好睡上一覺了。
”
說到這裡,孟周玄咧嘴一笑,面露得意。
“看來這‘天仙醉’的效果不錯,連金大人你都沒能扛住?
不愧是号稱能夠迷暈戰神之下的所有人的頂級迷藥!
”
金縷衣聽後,又驚又怒:“孟周玄,你敢對我們下迷藥?
你是何居心!
?
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
”
“放心!
我對你們沒有惡意。
”孟周玄笑了笑,“隻是讓你們在這裡睡上一覺,不要打擾到我們的生意而已。
”
“等你們醒來以後,梨園将人去樓空。
到時候随便你們搜查好了!
”
“金大人,晚安!
”
說到這裡,屏幕的畫面,頓時一黑。
孟周玄結束了通話。
困住燕京衛,不過是權宜之計。
因為這裡是地下黑市,是見不得光的存在,一旦被燕京衛徹查,牽扯就太廣了。
因此,孟周玄不得已出此下策,先困住燕京衛,然後等拍賣結束後,再迅速撤離此地,遠遁他鄉去避一避風頭。
這樣一來,燕京衛一沒有抓到人,二沒有查到黑貨,時間一久,再加上梨園幕後的靠山疏通關系,也就不了了之了。
即便是金縷衣真要較真,追查到底的話,随便丢出去幾個替罪羊就夠了。
“唉,可惜我這梨園,要關閉一段時間了……”
一想到這裡,孟周玄就憤恨不已,恨不得今晚就将昏迷的金縷衣,折騰一番,以示報複。
但是,孟周玄也隻敢想想,卻不敢動對方分毫。
一來,金縷衣的義父,乃至幽州戰神李郁白,一旦他發起怒來,即便是東海的那位大佬,也要受到牽連,根本就保不了自己。
再者,金縷衣乃是燕京衛指揮使,光是身上的這一層光環,也不是小小一個孟周玄有資格觊觎的。
光是迷暈金縷衣,就已經得讓孟周玄躲避個一年半載的,要是敢碰金縷衣分毫,那還能有活路?
孟周玄不傻,可不敢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此時,會客室内。
金縷衣等人,堅持不住,相繼昏倒。
饒是金縷衣,全力以赴,想要驅除體内的迷藥成分,竟然也無濟于事。
甚至,越是催動體内的力量,那迷藥的效果也就越發的恐怖。
“天仙醉……”金縷衣雖然滴水未進,但此時如同宿醉一般,渾身難受,隻想蒙頭,呼呼大睡。
“大人……”副手殷紅裝也退回到她身邊,“這天仙醉的效果,十分厲害,恐怕是隻有睡眠,才能緩緩解除。
我們越是意志清醒,那種無力感越就越重……”
有那麼一刻,金縷衣也想要放棄,美美的睡上一覺,然後當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打道回府?
“不!
”金縷衣神色一凜,“義父臨走時,将燕京交付于我。
如果我連這小小的梨園,都對付不了的話,還有何顔面,再去面對義父!
?
”
“我又有什麼資格,當燕京衛的指揮使!
?
”
如今,燕京衛深陷梨園泥淖,無法脫身,金縷衣首當其沖,是要負主要責任的。
哐啷一聲!
金縷衣也拔出了腰刀。
周圍的侍衛們,都呆呆地看着,不知金縷衣還有幾分力氣,持刀是否能破門而出?
但,以他們現在的狀況,即便是成功破門,恐怕也敵不過外面的安保。
——唰!
但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金縷衣持刀,并沒有攻擊大門,反而橫刀在手,一下刺穿了自己的手掌。
霎時間,刀刃自掌心穿過,自掌背而出,鮮血直流。
巨大的痛疼感,一下子也讓金縷衣昏昏沉沉的腦子,清醒了不少,甚至就連力量,也恢複了三分。
——砰!
趁着大腦清醒,金縷衣又一步上前,直接一腳,踹開了反鎖的大門。
捏了捏受傷的手,疼痛感再次襲來,但卻能神奇的克制住天仙醉的迷藥效果。
“原來如此!
”
金縷衣找到了如此克制之法,立即轉過身來大聲命令道。
“全體燕京衛聽令!
”
“拔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