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蓦然回首,見到身旁站着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身白衣,氣質冷然。
他一手背負在身後,一手鉗制住了葉風的手腕。
隻輕輕一捏,就卸掉了無盡的殺機,及時拯救了座山雕的性命。
“是……聯絡使大人嗎!
?
”
座山雕見到此人後,震驚之餘,艱難的開口詢問,口中又不禁噴出了一口熱血來。
“不錯,我正是長白山下,負責與外界聯系的聯絡使——伍浮笙!
”
“座山雕,你是我長白山外門弟子,今日有難,我特來救你!
”
說着,名叫伍浮笙的男子,一個華麗的轉身,撥開了葉風手中的劍,随手又在座山雕的咽喉處,輕輕一拍。
一股寒意,襲遍全身,令他不禁打了個冷顫,但也因此凍住了他那緻命的傷勢。
脖頸處那一層薄薄的冰晶,就如同傷口結痂一般,座山雕也因此得以正常的呼吸,徹底獲救。
“原來是聯絡使伍大人!
”座山雕連忙道謝,“多謝大人,出手相救!
”
座山雕心中,抑制不住的狂喜,果然是得救了。
從方才離開張家,他就如同脫缰的野馬一般,看似慌不擇路,但實則是有目的,專程往這個方向逃亡。
因為他知道,這邊有長白山一脈專門駐守在此的古武,也就是所謂連接古武與世俗之間的聯絡使。
隻要能見到聯絡使,就能獲救。
什麼!
?
長白山的聯絡使!
?
是長白山的古武者!
此人的出現,頓時又驚呆了在場所有人。
同時,驟降的寒氣,也令衆人意識到了古武者的恐怖,他們出現,竟然都能影響到周遭的氣溫。
不愧是古武者,恐怖如斯!
此刻,饒是韓櫻和段子俞,以及江浪,也沒想到,剿匪一事,竟然還牽扯到了長壩山的古武者!
“這座山雕背後,竟然還有長白山這樣的靠山!
看來傳言果然是真的——座山雕如此之強,就是長白山培養出來的!
”
江浪心中一凜,又驚又訝。
像他們奉天府,自然有最厲害的情報機構,他們早就打探到座山雕與長白山有染,隻是無法确定彼此的關系。
今日一見,消息果然準确無誤。
系長白山的外門弟子。
“古武者插手此事,看來不好辦啊……”段子俞也不禁皺眉,但事已至此,也隻能眼睜睜看着座山雕,被長白山的古武帶走。
畢竟,那可是古武者,而古武不可辱!
更何況,還是古武界中最強的三山之一的長白山古武者,那就更無人敢惹了。
他們說的話,就如同聖旨一般,誰敢有半點質疑?
“唉,可惜,就差一點了!
”華國棟見狀,也不禁暗叫可惜。
這古武者,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出手救下座山雕,就有點故意為之的感覺了。
但,随着古武者的入局,瞬間又扭轉了局面。
所有人都隻能眼睜睜看着對方,救下座山雕,而不敢上前理論。
哪怕韓櫻等人打着剿匪的旗号,此時再面對一尊古武,也隻能聽之任之。
莫說他們三個小輩,即便是他們的父輩——兩大戰神,以及奉天府尹親至,也不敢對古武不敬。
“座山雕,你先退下吧!
”
伍浮笙擺了擺手,一雙冷銳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葉風。
沒想到世俗之中,竟還有如此超凡脫俗之人,将座山雕逼上了如此絕路,世間已然無敵。
“小友,座山雕是我長白山的人。
我這次将他帶回,必會嚴加懲治!
”
說着,伍浮笙一抱拳道:“給我們長白山一個面子,承你這份人情,此事就此揭過吧!
”
“嘿嘿……”座山雕不禁冷笑着,看向葉風。
如今有長白山的古武者,為自己撐腰,就算是有十個八個葉風,也完全不用怕的。
等自己養好傷後,再卷土重來,早晚必報今日之仇!
就在伍浮笙,正準備帶座山雕,離開之時。
“站住!
”
葉風的手腕,陡然一震,破開了對方壓制在自己手臂上的寒勁。
手中的劍,在空中一劃,驟然又卷起了一陣狂風、掀起了一股熱浪。
周遭的溫度,在這一刻,又驟然升騰,仿佛一秒入夏一般,熱浪撲面而來。
伍浮笙眉頭一緊,仿佛受到了挑釁一般,面色微微一沉。
“小友,還有何指教?
”伍浮笙冷冷地道。
“我想問一句,你帶座山雕回去,如何處置?
”葉風道。
“這個自然是由長白山的高層,共同決議。
”伍浮笙道。
“但肯定會嚴加懲治的!
”
“呵呵……”葉風冷冷一笑,“隻怕所謂的嚴懲,也不過是高高擡起,輕輕落下。
事後再放虎歸山,重新讓此人改頭換面,混迹世俗?
”
伍浮笙聞言,臉色又是一變,仿佛被當場戳穿了他們虛弱的一面似的,更加令他惱火至極。
“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伍浮笙也冷聲道,“座山雕是我們長白山的人,如何處置,也将由我們長白山自行定奪!
”
葉風又道:“既然是你們長白山的人,那麼此人,在奉天的累累惡行,你們長白山是否也願一并,承擔責任!
?
”
“正好今日奉天府的差人也在此,可否将座山雕這些年的罪狀,一并公之于衆。
也讓長白山的古武者們聽一聽,他們的人,在外面幹的好事!
”
“這……”江浪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沒想到葉風說着說着,竟然将他們奉天府給推了出去。
這若是旁人,倒也罷了。
可是眼前的,是一名古武者啊!
即便是父親在此,不也得給人家一個面子,睜一隻閉一隻眼。
“呵呵!
”見江浪不敢言語,葉風又冷笑一聲,繼續道,“座山雕在外作惡的時候,你們長白山睜一隻眼,座山雕在外殺人的時候,你們長白山又閉一隻眼。
”
“今日座山雕要被我殺了,你們長白山終于想起他是你們的人了?
想要将其帶走!
?
”
“朗朗乾坤,哪有這般道理!
?
”
聞言,伍浮笙的臉色,愈發陰沉起來。
“那依你之見,又當如何!
?
”
葉風手中的劍,驟然一蕩:“人,你可以帶走,但他的命,必須得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