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燕郊外的一處山莊内。
一行人,剛一落腳。
天空中,立即就響起了幾聲烏鴉的叫聲。
一黑、一白,兩色的鳥兒,相繼在半空中盤旋片刻。
最終,黑色的畢月烏,穩穩地落在了一名老者的肩頭。
如果有朝廷命官在場,肯定能一眼認出,眼前的這名老者,正是當朝國師。
隻不過,此時的國師,有一半的面容,竟是毛茸茸的獸形,好似毀容了一般,猙獰且恐怖。
“黑色的鳥兒,帶來黑色的消息!
”
老者輕聲呢喃:“說吧,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
”
“呱~呱!
”
畢月烏咿咿呀呀,傳遞信息。
老者不時地點頭,忽而面露喜色,忽而又陷入沉思。
“大人!
”
這時,一旁的佝偻老仆,低聲道:“奎木狼它們,應該得手了,沒什麼可擔心的。
”
“不,不是那邊!
”國師搖頭,“是有更多的大麻煩,就要來了!
”
“不過——”說着,國師神色一凝,又繼續道,“危機之中,往往也充滿了良機!
正所謂,危中有安,安中有危!
”
“可喜可賀的是,終于有人站了出來,主動背鍋,暫時解了我等燃眉之急!
”
國師将金縷衣被當場抓獲、成為了第一嫌疑人的消息,告知了在場的衆人。
大家聽後,不由得彈冠相慶,鼓掌而笑。
“真是天助我等!
”
“狐管家果然機智!
”
“好一招将計就計,禍水東引!
”
原本,它們之中,有人暴露,還擔心朝廷将此事,追查到它們身上。
現在,有了背鍋之人,隻要在略施手段,盡快将其除掉,來個死無對證。
就能徹底将最近發生的怪案,全部嫁禍在此人身上。
但國師又重重地咳嗽一聲,又道:“但現場卻走漏了一人,而且即将要追上來了!
”
“派去的虎山君和熊山君,都沒能攔住他!
”
什麼!
?
此話一出,衆怪皆驚。
“虎山君和熊山君,都不是對手?
燕京何時有如此強者存在?
”
“到底是何人,與我等作對?
真是找死!
”
國師道:“正是最近,風頭正盛的葉風、葉昆侖!
”
“聽說此子,剛剛又奪下了雍州戰神的資格,并斬殺了青門一萬名宗師,威震天下,銳不可當!
”
竟是此人!
?
衆怪聽罷,也不由得暗暗心驚。
難怪虎山君和熊山君,都不是其對手。
原來竟是新晉的戰神!
“難怪!
難怪!
”
現場一陣驚歎與恍然。
而後,衆怪目視國師,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該如何應對此人的步步緊逼?
是戰?
還是避一避風頭?
“大人,今早我們還接到了一封密令。
”
這時,一旁又有一個一臉精明能幹的年輕男子,出聲道:“海外青門發來求助,希望我們能從中作梗,拖住這個叫葉風的人,不要讓他成為戰神。
”
“若是能除掉此人,海外青門願分出一半的權力,與國師共享!
”
聞言,國師臉色,浮現出了一抹冷嘲:“看來——海外青門,也已經被此子,逼上了絕境。
不然又怎會如此大出血、下血本!
?
”
“不過也難怪,那可是曾經橫掃天下的雍州軍啊,誰能不懼?
區區青門,随便碾壓!
”
那男子又道:“駐守在雍州的三十萬大軍,兵部也想要将其,收為己有!
戰神之争,還未落定。
”
國師沉吟片刻,最終一錘定音:“避無可避,那便戰吧!
”
“先解決掉眼前這個麻煩,然後再将一切嫁禍給金縷衣,萬事皆平!
”
說着,國師一招手,命令道:“司晨客!
叫吧!
徹底喚醒大家的力量!
”
“今晚,不必再隐藏了!
讓我們戰個痛快!
”
聞聲,一旁又一名白袍老者,緩緩放下頭罩,露出了五顔六色的雞冠頭。
随後神情一凜,變換為雞首人身形态,雙臂一展,引吭高鳴。
“咯咯——咯咯!
!
!
”
随着一聲嘹亮且刺耳的雞鳴報曉之聲。
霎時間,天光放亮,萬裡晴明!
“嗯!
?
”
此刻,正自前行的葉風,突然停下腳步,擡眼一望,大吃一驚。
“天亮了!
?
”
這怎麼可能!
?
随即,葉風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此時正是午夜子時,十二點鐘,距離天亮本應該還有六個鐘頭。
結果詭異的一幕,竟然發生了。
整個燕京,陷入了白夜異象!
本應是天黑,結果瞬間天明。
白夜!
正是日夜颠倒、乾坤錯亂的怪象。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夜,在古時,也意味着妖邪出沒的征兆。
霎時間,周圍窸窸窣窣,草木皆兵。
萬物,仿佛在這一刻,都被賦予了生命,一個個蘇醒了過來。
——咚咚咚!
剛剛逃走的熊山君,去而複返,渾身散發着更為恐怖的氣勢,好似變了個人似的。
而跟在熊山君身後的,還有更多的虎豹豺狼、山川精怪、魑魅魍魉。
一時間,葉風放眼望去,天上地下,目力所及之處,皆是一片妖邪。
複蘇的妖魔鬼怪,猶如潮水一般,頃刻間、就将自己給徹底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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