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
”

　　我眼疾手快地将黃立的手按住，沉聲質問。

　　“你神經病啊！
我跟我弟弟說話！
”

　　“管的也太寬了！
”

　　黃立掙紮着，态度理直氣壯。

　　他沒有發現，小男孩在聽到他的聲音時就忍不住發抖。

　　我皺着眉，指着低頭身體顫.栗的小男孩。

　　“你真的是他的親哥哥？
”

　　“為什麼他會這麼害怕你，還是說你在私底下虐待小孩？
”

　　我的質問讓黃立有些不自然。

　　他眼神飄忽，“你胡說什麼！
這是我親弟弟，我們是一個戶口本上的家人。
”

　　“你可别張口閉口就誣陷人，不信你讓醫生檢查，他身上哪兒有傷？
”

　　醫生搖搖頭，“今天下午做檢查的時候，我已經看過了，黃歲歲小朋友身上沒有傷口。
”

　　“哼，你們都聽到了吧！
”

　　黃立得意起來。

　　“這是我親弟，我能虐待他？
”

　　“某些人别張口就是污蔑，小心我......”

　　黃立威脅的話堵在嗓子眼裡，喏喏收聲。

　　左宗按在黃立肩膀上的大掌收緊。

　　黃立想到那雙嗜血的眼神在他背後盯着，就算肩膀刺痛，他都不敢喊疼。

　　我看了眼黃歲歲，再看了眼黃立。

　　心中的直覺越來越強烈。

　　誰說虐待就隻是身體上的？
心理上的虐待更讓人痛苦。

　　更何況黃歲歲現在的狀态，身體上的虐待恐怕也不會少。

　　“你叫黃歲歲？
”

　　我沒管黃立，坐在小男孩對面，平緩了神色和他對視。

　　黃歲歲茫然地看了我一眼。

　　随即緩緩點頭。

　　“那位，真的是你的哥哥？
”

　　我指着黃立。

　　黃歲歲跟着我的手看過去，立刻又縮回視線，小手緊握。

　　“我可以叫你歲歲嗎？
”

　　“歲歲，在場有很多阿姨叔叔，都能幫你做主。
如果他真的不是你親哥哥，或者虐待過你，你可以告訴我們。
”

　　“我會為你做主。
”

　　我擲地有聲的氣勢，讓黃歲歲小狗般的眼睛閃動。

　　“哥哥......”

　　黃歲歲試探性地叫了聲。

　　可他又想到了什麼，抱住自己的雙腿不說話。

　　黃立急了，“小弟，你可别聽壞人的話。
”

　　“快到我身邊來，哥帶你回家睡覺。
”

　　這句話不知道觸碰到了黃歲歲哪根神經，他突然大哭不止。

　　“睡，睡，不能睡。
”

　　“歲歲錯了，歲歲再也不敢了。
”

　　我神色微凝。

　　心裡的某個想法破蛹而出。

　　說到底，我們對黃歲歲來說，隻是陌生人，根本沒什麼接觸。

　　恐怕黃歲歲除了害怕他的大哥，對我們也沒什麼信任度。

　　但是。

　　我的眼睛看向旁邊安撫黃歲歲的醫生。

　　也許是看病接觸過，黃歲歲對這位醫生比較信賴。

　　“醫生，”我站起身，“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

　　我想了想，又對那位針灸的男人道：“麻煩......這位先生繼續照顧下黃歲歲。
”

　　針灸男人擡了擡自己的眼鏡，露出可親的微笑。

　　“不麻煩，你叫我姜三森就好。
”

　　我微微颔首，“王孝東。
”

　　待我們走到一邊，醫生不由得問。

　　“王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