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不是你同學
其實他也不懂,但是自家總裁讓他做的肯定是對的。
此時的阮夏兩人,已經抵達目标地點。
二樓走廊盡頭那間,就是柳非的寝室。
由于常年照不到陽光,整個屋子濕氣撲鼻,讓人很不舒适。
寝室裡沒有人,卻有股很奇怪的味道,柳非連忙把唯一的一扇窗戶打開。
“哪個是你的床?
”
“是這個。
”
柳非指着最裡面的那個床位。
阮夏迅速捏了個決,又拿出一張符紙,幾下疊成一個三角形,塞到柳非床墊下面。
“你其他室友什麼時候回來?
”
阮夏知道那家夥還會回到這裡,它走不遠。
柳非思考了幾秒,“他們都不是本地的,這個點可能去自習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
話音剛落地,門把手被人擰動,緊接着笨重的木闆門被推開,一個戴着眼鏡的男生抱着書本站在門口。
“陳哲,你回來了。
”
柳非熱情地上前迎接,被阮夏一伸手攔在原地。
“他不是你同學。
”
穿着白襯衫的男生,自後背處散發着濃重的陰氣,笑容也漸漸詭異,帶着意味不明的得意。
阮夏瞬時來了興緻,拉過一旁的椅子,雙腿交疊着坐下。
眼睛看向自己的指甲,心想也該弄幾顆極品靈石裝飾一下才好。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
她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話音落地,柳非覺得一股強勁的冷風吹了進來,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緊接着對面的陳哲開始有了變化。
那張稚嫩的臉開始變形,黑霧缭繞。
準确地說那不再是陳哲,是個形同枯朽的女鬼,一半的頭發都沒了,眼眶和臉頰處很多黑色斑塊,看起來慘不忍睹,還有陣陣惡氣傳過來。
“退後。
”
阮夏小聲提醒柳非。
随即自女鬼口中噴出濃重的黑霧,她的嘴巴在眼前無限放大,直沖着阮夏的位置而去。
“雕蟲小技。
”
阮夏輕輕摩挲食指,立即自指尖處迸發一束金色的火焰,與黑霧觸碰的瞬間,金光大現,将惡鬼包圍其中。
惡鬼的嘶吼聲響徹整個房間。
“說說吧,為什麼害我師侄,你附身活人本就是錯。
”
阮夏的重音落在最後一個字。
那邊的真火還在燃燒,惡鬼明顯已經承受不住。
“我說,我說,你先滅了這火。
”
魂魄被炙烤的滋味真不好受,比所有的疼痛都難以忍受。
阮夏一擺手,火焰盡數消失。
惡鬼的眼死死盯着阮夏,她緩慢起身,彈指間便再次出招。
“無論你是誰,阻攔我的,都得死!
”
一雙枯如樹枝的手向前伸着,眼看就要觸碰到阮夏時,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她無法靠近阮夏半分!
強大的靈力氣場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阮夏緩緩站起身來,與她不過一指之隔。
“還不老實。
”
她迅速拿出一張符紙。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
百神安位,滅鬼除兇。
”
“定!
”
一股靈氣彙集,符紙穩穩貼在惡鬼的腦門上,伴随着一聲巨響,惡鬼被穩穩定在門框處,表情痛苦猙獰。
“給你機會你不要,那我直接将你打到魂飛魄散如何?
”
阮夏饒有興緻地看着她。
小東西有點手段,是有智慧的惡鬼。
“高人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
惡鬼眼看着要被就地正法,緊忙求饒。
“我沒想害人,我隻是被困在這裡太久了,我想報仇!
”
阮夏走過去掌心對着惡鬼的臉。
“又是一隻地縛靈。
”
柳非聽到她的話十分疑惑。
“師祖,地縛靈是什麼。
”
她不知道怎麼跟柳非解釋,他還太小。
隻是這隻跟先前工地那隻不同,她是因仇恨怨念太深被縛在這裡。
“你是被人所害,兇手一直沒有被正法,所以不肯離開。
”
眼前的地縛靈點了點頭,兩行血淚潸然落下。
“我跟柳非一樣,是這所學校的學生。
當時跟我同寝室另一名室友一起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我們是好朋友也是同學,在導師手下勤懇努力,很快便有了第一個成就。
”
阮夏靜靜地聽着,地縛靈不肯走一般是有未了的心願。
“當時的研究論文主要是我個人完成的,署名時跟室友有了争執,她執意要将自己的名字一同署上,這篇論文關乎到繼續讀博的名額,我不肯,她就對我起了殺心。
”
“她給我下毒,每天下一點點,一開始我隻是覺得頭發掉得厲害,等我發現不對勁時,頭上已經沒剩多少頭發了,緊接着皮膚開始瘙癢,潰爛,咳嗽的時候全是血,躺在床上像一灘爛泥。
”
阮夏歎了口氣,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對待自己的朋友。
人,有時候比鬼還可怕。
“我無父無母,也沒什麼朋友,我死在這間寝室,根本沒人知道,我死後她直接将我埋了,跟導師說我失蹤了。
”
阮夏額頭一跳,立即明白過來。
“不會就是這塊地下吧。
”
惡鬼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柳非站着的位置。
旁邊的柳非吓得一個激靈蹦到窗台上。
自己住了一年的寝室下面竟然有具屍體!
怪不得自己總是做夢,還半夜總醒。
“我的屍首不得善終,靈魂得不到安息,被困在這裡不能走,隻能找機會還魂,給自己報仇。
”
又是個苦命的,被害了,被困在這裡這麼多年,不得善終。
阮夏的眸光閃了閃。
“你附身會害了他們,你自己也在造孽。
”
惡鬼的垂下頭,阮夏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沒有真的想要害人,我沒有别的辦法,離開這裡才能去找她,我要她償命!
”
殺人償命沒錯,但她用錯了方式。
“我可以幫你解脫,條件是你要安心離開去投胎。
”
她沒有真的害過人,還有機會。
惡鬼擡頭看向面前不過20歲的阮夏,“你真的肯幫我?
”
此刻那雙黑洞般的眼睛竟然有了光亮。
“師祖,我們不能幹違法的事情啊。
”
阮夏狠狠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跟你爺爺一樣榆木腦袋。
”
惡人也配髒她的手!
“你說那人給你下毒,你可有證據?
”
“我有!
我的屍體就是證據,她下毒的試劑每次取用都需要登記,實驗室就可以查到,”
那就很好辦了。
阮夏的手輕輕擡起,惡鬼像是一片羽毛般,飄到她面前。
緊接着一邊念咒語,一邊用掌心運送靈氣。
在柳非眼裡,剛才還渾身陰氣的惡鬼,此刻竟然變成了一具透明的身形,看起來也沒那麼醜陋了。
“後面的事我自會處理,你走吧。
”
惡鬼的身形漸漸消散,口唇輕輕蠕動,像是在說謝謝。
“師祖,這就解決了?
”
阮夏緩緩舒出一口氣,還沒完。
“有件事要你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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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中晚報緊急播報一條消息,今日,在我市海大校園寝室内發現一具女屍,據調查,受害者系10年前海大化學系研究生,兇手系同寝室友,使用有毒試劑殺害受害者後就地掩埋,根據匿名舉報人提供的線索,當地警方已經将兇手抓捕歸案,證據确鑿,等待法院進一步審判,我台将密切關注後續消息……
墨廷烨聽着車載廣播,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手指在戒面上反複摩挲,薄唇輕啟。
“回别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