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夫妻一副談性正濃的模樣,像是想要打探葉謹之的來歷,因此對於這個提議倒是十分欣喜,百合回了房間,總覺得今日下午像是會有什麽事兒發生一般,四周靜悄悄的,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一個小時後葉謹之還沒有回來,百合有些坐不住正想出去找他時,他卻滿身是血的回來了。
“你怎麽弄成了這個樣子?
”百合看到他這模樣,嚇了一大跳,他毫不在意的抹了把臉:“我換件衣服出去。
”
他說完這話,表情有些陰冷:“外頭的兩人想要報警拿我們掙錢,我將他們殺掉了。
”他說著殺人的語氣時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就像是才剛殺死了兩條魚一般,百合大吃了一驚,當初他殺了葉如媚時就能看得出來這個人並非什麽善田信女,葉謹之身上有一種十分危險的特質,但因為這些天來他並沒有再做過什麽可怕的事兒,因此百合沒想到他會再殺人,正有些呆愣間,葉謹之換了衣裳出去,明顯是要準備掩埋屍體:
“從此以後我們兩人可是綁在一塊兒了,這個時候你離開,也隻會被當成我的共犯。
”他語氣十分的冷靜,百合心頭一沉,卻見他直接出了房間拿了鐵鍬出去了,明顯是準備要挖坑掩埋屍體。
百合面色冰冷,葉謹之剛剛說的話既可以稱為警告,又可以稱為對她的忠告,這會兒他殺了人是不爭的事實,如果事情一旦暴露出來,自己與他生活在一起兩天時間。
說不定會被人當成是共犯。
如果她想要獨自一人離開。
別說她目前有沒有這個能力,認不認識離開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的路,哪怕就是她能離開,葉謹之如果想要拉她下水,也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雖說唐百合如今的年紀還不到十八歲承擔責任之時,但她不能跟原主一樣落得那樣的結局,一旦被指控殺人,如果唐父也像劇情中那樣要為她奔走。
這一回的任務便相當於是失敗了,如今殺葉如媚的真兇找到,唐父雖然失去了她這個女兒,但往後不必死在牢中,相當於兩個原主的心願都已經完成,雖然不知道葉謹之為什麽會執意要將她綁在身邊,但在任務已經完成的情況下,剩餘的時間本來就是多出來的,就是陪著他逃命,哪怕最後有一天落得什麽樣不測的結果。
對她來說也並沒有什麽損失。
想到這兒,百合心裡一狠。
也穿了衣裳跟出去,葉謹之這會兒果然是在挖著坑,旁邊的積雪混著泥土堆在一旁,這麽一會兒功夫,他已經挖出了一個約兩米長左右的淺坑來,大冷的天裡他額頭沁出了密密實實的汗珠,感覺到百合的到來時,他並沒有回頭:“想通了?
”
被人猜透想法的滋味兒並不好受,百合雖然心裡其實已經想通,但嘴上卻並不肯承認:“你自己乾的,為什麽執意要拉我一起?
”
背對著百合的葉謹之聽到這話,身體僵了僵,他臉上露出苦笑之色來,眼中露出幾分悲哀,背對著他的百合這會兒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他咬了咬牙,臉頰肌肉一陣抽搐,眼皮垂了下去,雪花落在他睫毛上,被他的體溫融化開來變成冰水又湧進他眼裡。
“拿著!
”葉謹之突然之間將自己剛剛穿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朝百合扔了過去,他手上的動作更快了些,挖著土時胳膊上肌肉繃出流暢的線條來,他將坑挖完,把手裡的鐵鍬往旁邊一扔:“沒有為什麽,興許隻是太孤單了,想要找個人陪我。
”他一面拖著屍體的腳扔進坑裡,一面狠聲道:“殺了葉如媚你跟我一起離開時,我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
百合歎了口氣,看到他瞬間僵硬的背影,將他的衣裳扔到了一旁,替他擡起了屍體來。
這麽多次任務,殺過的人不少了,可親手掩埋屍體還真是第一回,不知是不是這屍體在寒冷的天氣裡凍過的原因,沉得驚人,葉謹之愣了一下,突然間咧嘴笑了起來,他這一笑眼裡原本凝結的寒冰瞬間都像是融化了開來般,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這會兒他的笑容說不出來的輕松與痛快,從替他扛了屍體時開始時,百合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既然不可能再過唐百合以往那種簡單的生活,她自然是希望自己可以活得更舒心一點,這邊死了兩個人,還有一輛不太好處理的破舊汽車在,自然這個小院子是不能再住人了,葉謹之花了兩天時間將房子仔細的打掃了一通,清理了每一個自己有可能會留下痕跡的地方,並用大量的漂白液將屋子全部粉刷了一次,確保沒有留下任務痕跡之後,這才帶著自己本來就不多的東西離開。
他身上有不少的錢,兩人在同樣的地方並不久呆,葉謹之一般選擇歇息的地方都是不需要身份證並地方較普通的旅館,幾乎都是大隱隱於鬧市之中,一天之內可能會接待幾十宗外鄉人入住的地方,而若是有誰注意到了二人的古怪之處,他會毫不猶豫的下手將人弄死。
這樣一路還沒有走出北方的地界時,很快的便冬去春天,報紙上這會兒已經不再播報葉如媚當初死的消息了,但警察局卻給出了十萬的懸賞,這個數字對於許多人來說無異於是一筆橫財,也難怪當初那對夫婦在看到百合時一臉欣喜的模樣。
經過那次之後百合出門時會做一些簡單的打扮,直到漸漸的葉如媚的事兒再也沒人提起,她這個當日唐家失蹤的女兒也慢慢被人遺忘之後,直到唐父都認為她死了,注銷了她的一切資料,百合才漸漸開始不再喬裝打扮。
葉謹之開了一天一夜的車,兩人剛進入一個繁華的大城市中找了旅館住下來,這會兒百合洗完熱水澡換了衣裳之後,打開房間的電視,才剛切換了兩下,百合便看到了一副熟悉的畫面,一隊隊警察正出現在當初她跟葉謹之住過的那間農家小院裡,雪化之後,當初那兩夫妻開著的車顯露了出來,這會兒上頭已經鏽跡斑斑,一隊隊的警犬正四處聞著,但那座農家小院四周卻被葉謹之灑過了漂白水,給警犬找出屍體增加了一定的難度,一群警察正拿著鐵鏟四處挖著,房子裡幾乎一無所獲,乾淨整潔得就如同樣品屋一般。
“好看嗎?
”葉謹之洗完澡出來時,就看到百合躺在床上看得津津有味兒的模樣,她臉上絲毫不帶擔憂之色,離家唐家幾個月後她臉上原本還剩餘的幾絲稚氣轉成了冷淡穩重的模樣,與當初他第一眼見到時的唐百合並不相同,但卻一樣讓他百看不厭。
百合笑了笑,葉謹之低頭在她額角輕輕吻了吻,他發絲上的水珠滴落了幾滴到她臉頰邊,讓她皺起了眉頭來,葉謹之像是絲毫都不擔憂屍體會被警察挖出來,他隻是隨意瞟了電視一眼,目光最後又落到了百合身上,眼神漸漸的變得溫柔了起來。
兩人之間沒有父母親人,沒有知交好友與其餘可以聯系的人,仿佛在繁華的都市裡,二人成為了相互緊擁著守護對方秘密的那個夥伴,相同的經歷將兩人緊緊的捆綁了起來,神秘的夫妻死亡之案再次成為無頭公案,警方認真查過,這兩人沒有與人結怨,那院子本來是屬於一位出國的華僑,空著的房子在那兒已經放了近七年,華僑在國內雖然都有朋友,但跟這對夫妻並無來往,並且也都有不在場的證據,線索一下子像是斷了,警方給出了懸賞五十萬的金額,卻根本沒有人能提供有效的線索。
每在一個地方呆幾天,兩人便前往另一個地方,葉謹之在短短的五年時間之內帶著百合幾乎將整個國內走了個遍,他並不是一個好性格的人,眼神中時常彌漫著一股陰戾感,那神態有時會讓人不寒而粟,眉宇間帶著一種危險感,他脾氣不太好,開車時盡挑偏僻無人的角落走,幾乎幾年的時間之內都是兩人獨處,除了跟百合說話之外,他並不愛跟別人聊天,如同一隻孤僻的狼。
夜深人靜時葉謹之將車子停在一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玉米地前,將頭靠在了一旁的百合身上,這幾年百合長高了些,葉謹之對於自己並不在意,可卻將她照顧得很好,有時細緻到會讓百合覺得他是將自己捧在掌心裡的一般,安靜的夜空裡傳來一陣陣清脆的蟲鳴聲,夏夜的景色別有一番風味兒,葉謹之伸手將頭頂的天窗打開,滿天繁星印入兩人眼前,百合想起了那片神秘的星空,看著這夜星就有些發呆。
不遠處有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好半晌之後一道有些猥瑣的男聲‘嘿嘿’的笑道:“大哥,這裡有一對野鴛鴦在偷情呢。
”
葉謹之本來溫和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被人打擾之後的他十分暴燥,因為百合感覺到他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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