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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的小白臉是京圈太子爺

第一卷:默認 第121章 希望和新生的勇氣

  薄靳修盯着樹上的小人,眉頭緊鎖。

  那個小女孩坐在樹上,還晃悠着自己的小胖腿:“晚上江水很涼哦,那種感覺可不好受。

  她看模樣雖然年紀小,聲音也奶聲奶氣。

  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有着一種超出年紀的幹脆利落。

  “你走開。
”十歲的薄靳修臉上生了一絲怒意。

  那個時候,他早已經心如死灰。

  雖然是十歲的年紀,但是作為家族繼承人的他早已經有了接近成年人的心智。

  那個時候,他剛剛知道了家族最肮髒,最黑暗,最見不得光的秘密。

  加上,薄婉華對他的迫害。

  當時他之所以住院,是因為薄婉華親自将怕水并且不會遊泳的他推進了遊泳池。

  他在泳池裡面拼命的掙紮。

  肺部的空氣也一點點的消失。

  他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沉入水池的底部。

  而薄婉華就站在水池邊上。

  十歲的薄靳修在水底看着她,隔着湧動的池水,他依舊能夠看見她眼底的冷漠。

  那個時候,薄靳修徹底的絕望了。

  隻覺得死了也好。

  但是最終,他被管家發現,從池底撈了出來。

  撈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窒息了好幾分鐘。

  老太太哭着将他送到醫院。

  醒來之後,看着薄婉華就站在自己的病床旁邊。

  他謊稱自己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

  醫生說可能是窒息帶來的暫時性失憶。

  他沒有失憶,他全部都記得。

  記得薄婉華是怎麼親手将他推入水池之中。

  記得他在掙紮的時候,不停的喊着姐姐救我。

  但是薄婉華冷漠的看着他,無動于衷。

  記得他一點點沉入水底的那種絕望和無力。

  更記得薄婉華看着他的時候那充滿恨意又嫌棄的眼神……

  他畢竟才十歲。

  突然就覺得活着沒有意思,也看不到希望。

  他本來就不應該出生,他從出生就帶着肮髒和罪惡。

  他的存在對于這個家族來說,就是原罪。

  就是永遠都洗刷不掉的屈辱和黑暗。

  他并不是因為愛而降臨,而是所有人的懲罰。

  那不如死掉。

  所有人都會因此而解脫。

  甚至他産生了一點報複的心态。

  薄婉華既然親手推他入水池。

  那等到日出,她在江裡發現自己的屍體,會不會震驚。

  會覺得大快人心,還是有一絲傷心?

  她會不會為他掉一滴眼淚?

  十歲的薄靳修在那一刻,差點縱身一躍。

  如果那天,五歲的姜辭憂沒出現的話。

  面對男孩惡意的驅趕。

  小小的姜辭憂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幾步從樹上跳了下來,直接蹦到他的跟前。

  “你跳下去的話,我會救你哦。

  薄靳修皺着眉頭看着她:“你這麼小,别不自量力。

  “我是不自量力,而且我剛學遊泳,還不熟練,所以我救你的話可能會被你拉着一起淹死。

  薄靳修的眼底閃過一絲震驚:“我不要你救。

  “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死。

  薄靳修看着這個個子矮矮的小女孩。

  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

  一個陌生的小女孩說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

  而和他血脈相連的親人,卻能親手将他推入地獄。

  那一瞬間,薄靳修隻覺得非常悲傷。

  薄靳修沉默了,靜靜的看着平靜的江面。

  内心卻是波濤洶湧。

  小女孩繼續問道:“哥哥,你為什麼想死?

  大約沒有人會對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設下心理防線:“因為我找不到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小小的薄靳修的眼底全是悲傷:“沒有人希望我活着。

  小女孩突然眨巴着眼睛:“那我給你一個理由好了。

  薄靳修回過頭來:“什麼理由?

  “那你就為了我活着吧。

  薄靳修非常詫異:“為了你?

  “是啊,你不是說沒有人希望你活着嗎?
我希望你活着,以後你可以為了我活下去。

  那一刻,薄靳修隻覺得她非常幼稚。

  簡直童言無忌。

  但是瞬間,又淚流滿面。

  是啊,那個她随口說出來的,甚至有些無厘頭的理由,這麼多年竟然都成為他在被逼入絕境時候活下來的理由。

  “哥哥,你那麼好看,不要想不開,媽媽說遇到事情要堅強一點,生命是很寶貴的,你看這裡的每一棵樹,每一朵花,它們會思考為什麼要活下去嗎?
會找活下去的理由嗎?
不會,活着,就是活着啊。

  “哥哥,如果你沒有朋友,我來當你的朋友,如果沒有人愛你,我來愛你,好不好。

  “哥哥,好好的活着吧。

  她雖然年紀小小,但是卻似乎能看穿人心一樣。

  她的臉看上去那樣稚氣,可是說的話卻像是一把刀子一樣。

  一下子劈開了他人生的迷霧。

  叫他幡然醒悟。

  為什麼别人希望他死,他就一定要死。

  他們要他死,他偏要好好的活着,看他們痛苦。

  如果他生來就是惡魔,那他就當他們的惡魔好了。

  也是從那天開始。

  薄靳修徹底的醒悟,放棄執念,正式跟薄婉華站在了對立面。

  開始了長達幾十年的對抗和争鬥。

  當然,每當他絕望的時候,總會想起記憶中那個叼着棒棒糖的小小聲音。

  還有她的那句話。

  “如果你沒有朋友,我來當你的朋友,如果沒有人愛你,我來愛你……”

  隻不過,姜辭憂對這一段過去早就忘記了。

  終究是一個五歲孩子随口說的童言童語罷了。

  他卻當真了十幾年。

  後來在醫院的一段時間。

  她天天過來找他。

  像個小尾巴一樣黏着他,哄他帶她出去玩,騙他的零花錢去買冰淇淋。

  他也知道她為什麼住院。

  因為她有頭疼的毛病,似乎她的腦神經在某一個很小的區域,有一些輕微的病變。

  但醫生說,興許是腦神經還沒有發育完全,成長的過程中可能會自愈。

  但是也可能越來越嚴重。

  至少目前的醫療水平,沒有辦法,隻能觀察。

  再後來。

  她就出院了。

  她離開的很突然。

  出院那天,他因為去很遠的地方給她買蟹黃包錯過了告别。

  等到她病房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沒有一絲痕迹。

  最後,他在病床底下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兔子發卡。

  是她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他保存了很多年,時不時的拿出來看看。

  兔子發卡上有很多細碎的小水晶。

  兔子的鼻子就一顆比較大的藍色鑽石。

  當然是假的,大約是玻璃做的。

  後來有一天,那個藍色的玻璃鑽石掉了。

  他便讓人做成了一個耳釘。

  至今還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姜辭憂看到他耳朵上的耳釘,幾次問他是哪個女人送的。

  他很想告訴她。

  那是五歲時候的她送給他的希望和新生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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