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
”
見蘇文還在癡人說夢,許南煙不由笑了起來。
不過。
她臉上的笑容,卻并非往日的和煦和溫柔,反而,充滿了殘忍和兇狠,“蘇文,你吹牛都不打草稿的麼?
”
“你一個盜墓小賊,你憑什麼從黑帝手裡救我?
”
“你要真這麼厲害,你現在完全可以輕易掙脫這金屬鎖鍊,然後,讓我生不如死。
”
“可問題是......”
“你能做到麼?
”
說到這,許南煙的神色,還帶着幾分嘲弄和戲谑。
“許小姐,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的修為因為一些特殊情況,現在被封印了。
所以我才會這麼弱小......但真的是我從黑帝手裡救了你。
”
見許南煙不信自己,蘇文苦口婆心解釋。
可惜。
真誠換來的,卻是許南煙的冷笑,“蘇先生,我沒心思陪你在這演戲。
”
“不管你有沒有從黑帝手裡救我。
”
“但你看了我的身子,竊視了我的秘密。
”
“你就得負責。
”
說話間,許南煙手起刀落,她直接刺向蘇文眼睛。
“許南煙!
你他媽......”
見自己眼睛不保,蘇文破口大罵。
就在他以為。
許南煙要挖了自己眼睛時。
結果,铛的一聲。
許南煙掌心中的匕首,竟捅在蘇文身後的牆壁上。
“嗯?
”
看到許南煙刺歪了,蘇文先是一愣,但下一秒,許南煙冰冷的聲音,就在蘇文耳畔傳來,“蘇文,你發誓。
今日的事情,你不會告訴任何人。
否則,你将萬劫不複。
”
“我不是多嘴的人。
”
蘇文歎息一聲。
“發誓!
”
許南煙拿長劍架在蘇文脖子上。
“行,行,我發誓,你先把劍收起來,刀劍無眼,别傷到我。
”
蘇文迫不得已的發下誓言。
見他立誓。
許南煙這才松了口氣,她轉身正要離開。
但蘇文卻開口喊住了她,“許南煙,你等等!
”
“說!
”
許南煙兇狠的看向蘇文。
“幫我把鎖鍊砍了。
這金屬鎖鍊太堅硬了,我掙脫不開。
”
蘇文不好意思的說道。
“幫你?
呵,你蘇文連黑帝都無懼。
區區金屬鎖鍊,對你而言,又算什麼?
”
許南煙撂下一句話後,她便頭也不回往房間外走去。
眼看着。
許南煙就要消失在蘇文視野中。
可突然這時,嘩。
客棧外有風吹過。
緊接着。
一朵朵藍鶴花穿過客棧的窗戶,飄落到了許南煙面前。
“......”
置身在藍鶴花蕊中。
許南煙的目光,突然變得迷離和呆滞,緊接着,她步伐開始退縮,同時口中呢喃道,“不,不要過來......”
“許南煙!
你别退了!
”
看到許南煙就要撞上自己,蘇文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可惜。
他的話,許南煙根本聽不到。
近乎是一眨眼的功夫。
噗。
許南煙溫柔如水的倩影,就撲在了蘇文懷中。
兩人躺在床上,緊緊相擁,就像是溺水的人,蜷縮在一起,想要互相取暖。
“許、許南煙......你快起來,你要壓死我了。
”
“我的腿有傷。
”
被許南煙壓着傷口。
蘇文都快要崩潰了。
如今他被鎖鍊綁着,動也不能動,隻能任由許南煙抱着自己。
也幸好。
這安塵村沒外人。
不然,若是讓其他人知道,堂堂閻王,在古墓中被一個女人欺負,還不是要笑到大牙?
“蘇、蘇先生,我好冷......”
聽到蘇文的呼喊,許南煙似乎恢複了一些神志。
就見她小鳥依人的抱緊蘇文,同時口中呢喃道,“别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
說話間,滴答。
一滴冰冷晶瑩的淚水,竟是順着許南煙傾城如畫的臉頰,掉落在蘇文臉上。
“嗯?
”
發現許南煙哭了,蘇文一臉不解道,“許小姐,你哭什麼?
拜托,該哭的人是我好吧?
”
“......”許南煙就像是沒聽到蘇文的話,她反而沉浸在藍鶴花的幻覺中,然後自言自語道,“小時候,我父親爛酒,欠了一屁股債,他就想将我母親和妹妹賣給當代的地頭蛇抵債。
”
“母親和妹妹不肯,我父親就把她們給活活打死了。
”
“後來......”
“我父親又嫌棄我醜,不願意養我,就将我扔到安慶省的毒林,讓我自生自滅。
”
“在毒林中,我吃毒草,喝毒水,這才僥幸活了下來。
後來秦家村的人看我可憐,就收養了我。
”
“我本以為......”
“我的好日子來了,結果,我百毒不侵的事情,傳到了藥王谷。
”
“老藥王為了不讓我的秘密暴露,他便屠了秦家村的所有人,然後将我抓到藥王谷試藥,做實驗......”
“老藥王砍斷了我的四肢,然後又用醫術治好了我。
”
“在藥王谷的每一天,我都生活在煎熬中。
”
“我想殺了老藥王,給秦婆婆報仇。
”
“朱雀箭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我......”
說着說着,許南煙竟是躺在蘇文懷中睡着了。
看着月光下,那傾城似水的絕美女子,蘇文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隻能安靜的看向許南煙,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