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皮嫩肉你妹啊!
老娘跟你有仇是不是?
專跟老娘作對,你個死猴子!
顧夜恨恨地道:“你給我等著。
如果我到了大皇子手下效力,第一個滅的就是你!
還有你們,都是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最好祈禱你們不要受重傷。
到時候,休怪本姑娘見死不救!
”
“葉兒!
”淩絕塵的聲音,從暗衛們的背後遠遠傳來。
暗衛首領臉色一變,一雙三角眼兇悍地瞪著顧夜,咬牙切齒地道:“糟糕,中了這丫頭拖延之計了!
兄弟們,給我上,拿下這臭丫頭,死活不論!
!
”
此時的淩絕塵,已經登上了山頂,目睹了顧夜的處境。
他臉色一整,手中的長劍翻飛,如同一隻蘇醒的猛獸,朝著顧夜的方向電射而來。
“塵哥哥!
”顧夜臉上綻放出比晚霞還要嬌豔的笑容,她的蓋世英雄,踩著五彩祥雲,來救她於危難之中了。
她忽然覺得一臉冷厲的他,已經脫離的小狼狗的境界,化身為巨狼,仿佛能撕裂一切。
這種表情,這種感覺,帥斃了,有木有?
“你們,把他給我攔住,這臭丫頭交給我!
”暗衛首領心中很清楚,他們這些人加起來,也未必能夠阻攔得了炎國的大將軍王。
抓到顧夜才是他們最大的籌碼。
淩絕塵並不跟黎國的暗衛糾纏,手中名劍閃爍著陣陣青芒,所過之處,暗衛們手中的武器紛紛斷裂墜落。
幾乎在眨眼之間,有過半的暗衛,失去了戰鬥力。
剩下的,還在勉力阻攔,給他們頭兒爭取時間。
暗衛首領沒想到,炎國的戰神在戰場上用兵如神,手上的功夫居然不輸絕頂高手。
事不宜遲,他上前一步,伸手朝顧夜抓過去。
正分神欣賞塵哥哥英姿的顧夜,看到一隻手過來,下意識地往後躲去。
可是,她似乎忘記了,她的身後就是萬丈深淵。
當一隻腳邁了出去,重心失衡之時,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淩絕塵聽到叫聲,轉眸望過來。
這一眼,令他目眥欲裂、心神巨震!
他顧不得阻攔他的暗衛,施展全力朝著山崖邊衝了過去,任憑暗衛的兵器、拳掌落在他的身上,卻毫不抵擋。
手中的劍射出,釘在暗衛首領心口的位置。
暗衛首領眼睛睜的大大的,朝著懸崖下墜去。
“暗夜——”淩絕塵撕心裂肺地呼喊著。
他畢竟遲了一步,他衝到懸崖邊的時候,顧夜已經面朝上往崖下墜落。
小姑娘略帶倉惶和無助的眼神,灼得他心口一陣劇痛——難道他要再次眼睜睜地看著她離他而去嗎?
難道重生後的他們,又要擦肩而過?
不!
失去她的痛苦,他不要再承受第二次,那種生不如死、行屍走肉的生活,他不願再獨自品嘗。
他不要下半生被孤獨和自責折磨!
上一世,他斬盡了所有異獸,將小姑娘殘破的屍體奪下。
他努力拚湊著殘缺的身體,仿佛把所有的殘肢湊齊了,她就能活過來似的。
她唯一完好的面容,那麽蒼白,那麽安詳,仿佛隻是太累睡著了一般。
可是,他內心某個角落,有個聲音在提醒他,她再也不會醒來了。
身邊最好的夥伴,勸他讓夜兒入土為安吧。
他請來了營地最好的收斂師,把她身上的傷口一一縫合,為她換上她最喜歡的衣裳,為她尋來最珍貴的棺木。
可是,有什麽用呢?
她再也不能表達她的愛惡喜好了。
所有的一切,隻不過是他在彌補自己的愧疚,給自己的心靈找安慰罷了。
失去她,他便成了沒有靈魂的軀殼,復仇的殺器。
他把所有算計她的人,一一清算,用最兇殘最恐怖最殘忍的方式,為她討回公道。
可是,又有什麽用呢?
她永遠回不來了,他永遠聽不到“死冰塊”的稱呼了,永遠看不到她衝他翻白眼了……
他後悔極了!
他應該隨著自己的心意,把她禁錮在自己身邊,哪怕她恨他怨他,也比給她自由,給她尊重,卻讓她落入賊人的算計喪命強!
前世,為了給她報仇,他苟活於世。
今生,他要生死相隨,不留任何遺憾!
夜兒,地獄黑暗陰森,有我相陪,你不會孤單……
“將軍!
!
”在大鵬悲哀的大吼聲中,淩絕塵縱身而下,朝著那個越來越小的身影追去!
他使出了千斤墜,他要在落地前追上她,將她緊緊揉在懷中。
即使死了,他也要和她緊緊相擁,希望上蒼憐惜他的神情,許他下輩子跟她共白首……
“啊——”大棚帶著一隊親衛,瘋了似的斬殺所剩不多的暗衛!
將軍死了!
未來夫人死了!
是他們給生生逼死的!
他怎麽向老將軍交代?
他老人家還在等著將軍把未來孫媳婦領給他看呢!
他老人家還在憧憬著給將軍訓練重孫了。
都是他們!
這群狗雜種,把將軍還給我們,把顧姑娘還給我們!
!
讓他們償命!
成了大鵬和所有親衛心中唯一的念頭。
暗衛首領的斃命,黎國暗衛失了主心骨,這些親衛又像發狂的惡狼一般襲來,他們節節敗退。
瘦猴暗衛見目標已經墜崖,不欲跟親衛們糾纏,大喊一聲:“撤,快撤!
”
大鵬砍翻了一個暗衛,朝著他就過來了。
大鵬衝他吐了一口帶血沫的口水,咧開猩紅的嘴,冷笑道:“撤你娘地屁!
今天誰都別想逃,都給我們將軍和未來夫人陪葬!
”
大鵬從小跟著淩絕塵,功夫是跟主子一塊兒學的。
雖然天賦上有所不及,可從小被主子虐到大,比一般高手還是強上許多的。
這些暗衛,除了他們的首領勉強算一流高手。
大鵬對付他們就跟切瓜似的,毫無壓力。
就連明辰小將,拿出狠勁兒,也斬殺了兩名暗衛呢!
山頂的暗衛,很快被團滅了。
以大鵬為首的親衛們,身上也傷痕累累。
他們顧不上身上的傷口,面露哀痛地站在山崖邊,大鵬撲在崖邊嚎啕大哭。
他五歲起就跟在將軍身邊,近二十年中,兩個人就像連體嬰似的,誰都不離開誰。
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了!
他的心像被人挖空了似的,不知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