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點點頭,從裡面取出一隻鐲子,套在她的手腕上。
安雅郡主性格直爽熱烈,紅色最配她。
顧夜含笑看著安雅郡主喜歡的模樣,道:“翡翠的眼色有很多,綠色和無色的較多些。
其他顏色,有送給寶寶們的藍翡,送給你的紅緋,送給二嫂的紫羅蘭——紫翡,還有三嫂的晴水綠,四嫂的雞油黃!
除此之外,還有春帶彩、福祿壽……“
“春帶彩?
福祿壽?
那是什麽顏色?
“袁海晴帶上自己的紫色玻璃種鐲子,美滋滋地欣賞著。
聽到這兒,她好奇地問了句。
顧夜指了指她的鐲子,道:“春色,指的就是你的這種紫色,彩是指綠色。
春帶彩,就是一塊料子上出現紫色和綠色兩種顏色。
很難得的。
“
邢紫風腦中靈光一閃,問道:“那福祿壽,是不是三種顏色?
“
顧夜笑著點點頭道:“不錯,一塊料子上出現三種顏色,就要福祿壽。
我給爺爺帶了一塊福祿壽的靈猴獻壽擺件,如果放在隱珍閣拍賣的話,沒個幾百萬是拿不下來的。
“
“哇!
你這出手也太大方了些。
幸好你在蒲甘那邊有礦,要不然寧王妹夫得時刻擔心,你會不會把他的王府掏空了,往娘家扒拉!
“安雅郡主眼中的顧夜,此時已經成了行走的金元寶,閃閃發光的那種。
“好東西,當然要緊著自家人來嘍!
永續侯夫人得了鐲子,不是還辦了一次賞寶宴會嗎?
趕明兒有機會,你們都帶著我送的翡翠鐲子頭飾什麽的,一整套過去,讓她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翡翠中的珍寶!
“顧夜一想到那什麽侯夫人,在娘親面前炫耀的嘴臉,就想給她扇回去!
安雅郡主睜大了眼睛,努力做出為難的樣子:“不好吧?
也太高調太囂張了——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哈……“
袁海晴和邢紫風她們也笑得彎起了眼睛。
安雅郡主更是笑得嘴巴裡的小舌頭都露出來了。
君氏笑著搖搖頭,道:“你們呀!
“
安雅郡主興緻勃勃地道:“過幾日,我哥大婚,我待會兒特地叮囑我哥,往永續侯府發張帖子,到時候我們就按葉兒說的辦!
哎呦,你說這一盒子翡翠首飾,我都掛頭上身上,會不會美爆了?
“
顧夜撲哧笑出聲來:“美不美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像一棵行走的聖誕樹!
“
“聖誕樹?
那是什麽樹?
“安雅郡主好奇地問道。
顧夜科普道:“西方有好多國家,不過春節,她們最盛大的節日是聖誕節。
聖誕節這一天,那兒的人會砍一棵樅樹裝扮起來,上面掛著各式各樣的禮物,表達美好的祝福。
“
安雅郡主聽著挺新鮮。
好一會兒才回過勁兒來,追著顧夜作勢要打她,口中嚷著:“好哇!
你又消遣我,說我是行走的聖誕樹,一聽就不是在誇人!
“
顧夜口中佯喊著:“救命!
嫂嫂謀殺小姑子了!
娘親,你這個當婆婆的,也不管管你兒媳婦!
救命啊——“
君氏被女兒繞著跑,轉得有些頭暈,她一把抓住女兒的衣角,道:“你呀,促狹鬼!
從來都是你調侃你嫂嫂們,什麽時候吃虧過?
累了一路,快消停點吧!
“
顧夜躲在自家娘親的背後,衝著五嫂做鬼臉,口中還撒嬌地道:“娘親,你有了兒媳婦們,就不疼女兒了!
“
安雅郡主逮住她的話頭,道:“你個沒良心的!
母親最疼的就是你了!
你出嫁後,母親經常在你的院子裡,一待就是一整天。
一到吃飯的時候,她總會念叨哪道菜你最喜歡吃了。
父親和你哥哥們帶兵出去,母親更是擔心的整晚整晚睡不好覺……你別哭啊,我沒有要惹你哭的意思……“
顧夜從君氏身後摟著她的脖子,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帶著哭腔地道:“娘,女兒哪兒也不去了,就留下來陪你……“
“傻丫頭,說什麽傻話呢?
你留下來,夫婿不要了?
炎國不回了?
“君氏本來還有些鼻酸的,此時卻被她孩子氣的話語逗樂了。
顧夜吸吸鼻子,撅著小嘴巴道:“讓他也留下來,做上門女婿。
憑什麽一定要女方嫁到男方?
“
“又說傻話了吧?
你夫婿是誰?
堂堂戰神,炎國的寧王,怎麽可能到咱們府上做上門女婿?
你就不怕炎國的皇帝揮師東下,來搶他的外甥?
“君氏用帕子給女兒擦了擦眼淚,無奈地笑道。
顧夜哼了哼,道:“讓他來好了,我不怕他!
“
“你是不怕!
我們怕!
戰事起,你爹和你哥哥們不得去迎戰?
邊境的百姓不得流離失所?
到時候啊,我們鎮國公府上可不敢留你和你相公兩尊大佛!
“君氏點點她的小鼻頭道。
顧夜嗚嗚嗚地捂著臉假哭:“嚶嚶嚶,娘親不愛我了,要把我往外攆。
我想爹爹了,他這麽疼我,肯定不會支持娘親的決定的!
“
“你爹來了也不好使,你爹聽我的!
“君氏很霸氣地道。
“我好可憐啊!
沒人疼沒人愛啊——小白菜呀,葉葉黃呀,爹不疼呀,娘不愛呀……“顧夜用哭腔唱著《小白菜》,還搶過君氏手中的帕子,擦眼睛下面不存在的淚水。
君氏被逗得笑容不斷。
女兒這鬧騰勁兒,孤單是什麽,寂寞是什麽,失落是什麽,全都被鬧騰沒了!
君氏捏捏自家閨女的小臉,道:“你呀!
現在都是當師父的人了,還這麽愛作怪。
也不怕你徒兒看到笑話你!
“
秦夢萱趕緊低下頭看自己繡花鞋上鑲著的珍珠,表示自己什麽逗沒看到。
可微微抖動的肩膀,已經洩露了她的內心。
而月圓早已見怪不怪了。
安雅郡主見葉兒眼淚不流了,提著的心松了口氣。
葉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竟然把人給搞哭了,褚慕柏那家夥要是知道了,非跟她乾仗不可。
瞧自己這張嘴,提那些幹什麽?
這時候,前院褚慕桐讓人來問,宴席擺在哪兒,前院客廳還是榮安苑的花廳?
顧夜想了想,在前院的話,母親和嫂子們畢竟是女眷,不合適。
放在母親的院子裡……父親不在,師父和她老公又是外男——“還是擺在女兒的院子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