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心裡不得勁,感覺就跟每月生理期那幾天一樣,心中憋著有火發不出來的感覺。
她朝著自家老公勾了勾手指:“你來!
”
淩絕塵像一隻威猛又溫順的大型犬,屁顛屁顛地往她身邊湊。
顧夜抓起他的胳膊,把他的袖子捋上去,朝著上面狠狠咬了一口,留下深深的牙印。
“現在好點了嗎?
覺得還不解氣,你快要多咬幾下!
“淩絕塵用另一隻手摸摸她的發絲,柔聲問道。
顧夜甩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道:“不要嬉皮笑臉!
嚴肅點!
我警告你,你以後要是再兇我,我就把你休了!
“
“對!
你男人要是敢再欺負你,就把他趕出寧王府。
咱娘倆一起過!
你想研製新藥,就研製新藥;你想去治病救人,就去治病救人;你想去醫學院教書,就去醫學院教人醫術!
我幫你帶孩子!
“容和長公主和君氏相攜著走進來。
君氏一臉無奈!
閨女在家離有她爹無下限地寵著,到婆家又有婆婆不分青紅皂白地護著。
她真擔心女兒給寵壞了!
剛剛長公主教訓她兒子,真把君氏給下了一跳。
畢竟女兒告狀在前,長公主發威在後。
君氏甚至一度懷疑,長公主是故意讓女兒難堪的。
剛剛長公主在外面還特地解釋了,才打消了她的疑慮。
顧夜得意地看了淩絕塵一眼,點點小腦袋,道:“對!
咱娘倆一起過!
我會把您當親娘一樣孝順的!
“
淩絕塵看著她翹尾巴的可愛小模樣,忍不住想逗她:“別忘了,那是寧王府!
“沒有寧王,哪來的寧王府?
長公主斜了他一眼,道:“不就是府名嗎?
改一個不就得了?
我覺得‘神醫堂‘這個名字不錯!
媳婦,你覺得呢?
“
顧夜也覺得不錯!
淩絕塵木著一張俊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拿這婆媳倆真沒辦法。
他迎上了君氏同情的目光——嶽母,你看到了吧!
我在家中過的是上面日子!
君氏這個嶽母,比他親娘靠譜多了:“寶兒,你說的是什麽話?
我都聽月圓說了,你懷著孕,聞不得血的味道,還非要逞強去解剖!
你夫君也是擔心你不舒服。
你怎還不依不饒了呢?
“
顧夜抱著長公主假哭:“婆婆,你看,他把我娘的疼愛都給搶去了,我以後隻有你了!
“
容和長公主拍拍她的背:“有你婆婆我就夠了,以後婆婆加倍疼你!
“
淩絕塵見這倆又開始演上了,忙道:“卡!
嶽母看著呢,你們倆收斂收斂,行嗎?
別教壞了小孩子!
“
顧夜坐直了身子,皺了皺小鼻子,道:“肚子裡的這個,還隻是拇指大的小肉肉呢,知道啥?
教不壞!
胎教,咱是專業的!
等四個月以後再進行也不遲!
“
君氏又忍不住瞪了女兒一眼,道:“行了!
寶兒你消停點!
長公主坐了一天的馬車,咱們先用飯,飯後讓你婆婆早點休息。
“
君氏知道女兒今天也沒閑著。
以前倒也罷了,這丫頭才一個多月的身子,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她都擔心傻閨女把肚子裡的孩子給折騰沒了!
就該有人在旁邊盯著她!
容和長公主難得出趟遠門,自然不會虧待自己,她把顏嬸給帶了出來。
顏嬸做藥膳的水準已經駕輕就熟,正好幫兒媳婦養胎!
鎮國公府上的廚娘,是顏嬸手把手帶出來的,可以算是師徒關系了。
師父來了,徒弟自然卯足了勁兒,張羅出一桌好菜,接受師父的檢驗。
容和長公主誇鎮國公府上會調(禁詞)教人。
君氏可不敢居功,說顏嬸是女兒的人,是被她閨女的刁嘴給磨練出來的。
還說,這丫頭在閨中的時候,除了製藥學醫外,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倒騰出不少美味的新菜式呢!
“會吃好啊!
能吃是福嘛!
!
咱們又不是養不起!
“長公主看向兒媳婦的眼睛中,充滿了慈愛。
她兒媳婦怎這麽能耐呢?
都能吃出各種花樣來!
顧夜啃著兔頭,給長公主一個憨憨的笑容。
長公主想起自己的茶樓,因為兒媳婦的點心方子,火爆程度都快趕上慶豐樓了!
不少關系不錯的夫人,都暗示過她,讓她再開個點心鋪子——茶樓每天的茶點供應是有限制的,吃不過癮哪!
長公主忍不住又誇了一句:“還是親家你會生,生出個這麽聰明伶俐又孝順的好女兒。
不像我,就生了一個不解風情的大冰塊!
“
君氏忙謙虛地道:“長公主,您就別誇她了。
瞧瞧,她要是有尾巴的話,早就翹上天了。
塵兒少年成名,盛名在外,我家幾個兒子先前都把他當神一樣仰望呢!
“
“不過是個會打架的莽夫罷了!
都不知道心疼媳婦,媳婦辛辛苦苦給他生兒育女,他倒是出息,兇媳婦算什麽英雄?
不像咱家葉兒,製藥救人,誰不誇讚一句?
”
正在給媳婦挑魚刺的淩絕塵:……
兇媳婦這事兒,還能不能過去了?
顧夜因為吃魚蝦回吐,連魚肉都不敢嘗試。
好在這蒜爆魚是顏嬸親手做的,一丁點腥味都吃不到,還鮮得不要不要的。
顧夜享受著老公的服務,吃得津津有味。
聽到兩位母親互相吹捧著對方的孩子,顧夜“撲哧”一聲笑了,還把自己給嗆住了。
長公主和君氏終於停了下來,關心地看著嗆咳不已的她。
淩絕塵在一旁又是給她拍背,又是喂她喝水,毫不掩飾擔憂的神情。
顧夜又咳嗽了幾下,喝了口銀耳羹潤潤嗓子。
她笑道:“娘,婆婆,你們就別誇了!
我要是個臉皮薄的,都被長公主婆婆誇得不好意思了。
吃飯,吃飯!
這魚新鮮得很,吃著不錯!
”
長公主見她吃得開心,有些心疼地道:“可憐見的,平日裡最喜歡吃蝦蟹海鮮的人,這會兒一點都不能沾,豈不是要饞壞了?
“
君氏忙道:“那些蝦啊蟹啦,都是寒性的,不能吃也是好事!
“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
咱們都是過來人,越不能吃,越是饞這個。
我剛懷上塵兒那會兒,饞城西老熊家的水盆羊肉。
塵兒他爹不顧宵禁,連夜敲開了老熊家的門,拎了一盆回來。
我聞到以後卻吐得稀裡嘩啦。
眼巴巴地看著卻不能吃,多可憐!
以後啊,咱家這飯桌上,可不能出現蝦啊蟹啊什麽的!
“長公主深有感觸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