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着一種淡淡的甜香味,不是那種單純的香水味,而是很多味道混合而成。
床很大很軟,被褥蓬松輕柔,趙原感覺自己宛如被溫柔包圍,極為舒服。
這便是所謂的雲床高卧的感覺吧。
「看上去很瘦,沒想到那麼沉,給他換個衣服,把咱倆累壞了。
」溫雲氣喘籲籲地說道。
許鸢笑着說,「辛苦你了,趕緊去洗個澡吧,我去拿一套内衣内褲給你。
」
溫雲不悅,「我才不穿你的,倒不是嫌棄,而是有自知之明,你的太大,不适合我。
」
再好的閨蜜,外面的衣服可以随便換着穿,但内褲嘛,一般不會互穿。
許鸢紅着臉,沒好氣道,「我有一套從來沒穿過的,本來打算給你用,沒想到你還嫌東嫌西的,那就算了吧。
」
溫雲想了想,拉着許鸢的胳膊晃了晃,「上面就算了,給我一條小内褲吧。
内褲一天不換,那得有多少細菌,我也可忍不了。
」
趙原躺在床,已經有些清醒,聽到此處,不禁想起了一個專業知識。
一條髒内褲平均約帶有0.1g糞便,上面的細菌不乏容易導緻婦科炎症的大腸杆菌、金色葡萄球菌和白色念珠菌等。
如果長期不重視内褲衛生,會有感染婦科疾病的隐患。
許鸢噗嗤笑出聲,朝房間望了一眼,「你小聲點,咱們聊這些,别被他聽到了。
」
溫雲歪嘴不屑地說,「聽到了又怎樣?
都醉成那樣了,即使有賊心也無力了吧?
何況他是一個外科醫生,知道的生理知識比咱們多多了。
」
許鸢沒好氣地瞪了溫雲一眼,「你啊,不認識你的人覺得你性格孤傲,高不可攀,認識你的人,卻是知道你腦子裡裝着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
溫雲笑着說:「隻有在你的面前,我才會暴露最野性的一面。
」
許鸢走入房間,趙原趕閉上眼睛,生怕許鸢發現,等許鸢離開之後,趙原才松了口氣,若是被許鸢和溫雲發現她倆的私房話被自己聽得一清二楚,那該多麼尴尬。
趙原沒想到許鸢會将自己帶回家中,自己現在躺的床想必是許鸢的床了。
一個女人若是能将男人帶回家中,甚至還讓他睡自己的床,說明女人已經接納了男人。
念及此處,趙原有些飄飄然。
許鸢除了從衣櫃裡取了一套新的内衣褲,還拿出了自己的睡衣,因為趙原睡在房間裡,所以她跑到客卧換上睡衣。
随後,許鸢又到廚房泡了一杯蜂蜜水,來到房間,先推了推趙原,問了一聲「喝點水嗎?
」見趙原沒有任何動靜,許鸢扶起趙原的上半身,将他靠在自己的肩頭,然後将杯子放在他的嘴邊。
趙原隻能硬着頭皮裝着沒醒,等許鸢用手指分開自己的嘴唇,牙齒碰到杯沿,輕輕張開。
一股香甜甘饴的熱流從那狹小的縫隙灌入,因為倒得太多的緣故,有水從趙原的嘴角溢出,淌入脖頸,又麻又癢。
許鸢連忙拿起紙巾,擦拭他的嘴角。
趙原緊閉眼睛,心想許鸢沒怎麼伺候過人,看上去手忙腳亂。
溫雲洗好澡,穿着許鸢的寬大體恤站在門口,啧啧贊歎,「還是第一次看你這樣狼狽!
你知道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典故嗎?
」
「不想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許鸢知道溫雲肯定沒什麼好話。
溫雲笑嘻嘻地說,「你讓我想到《水浒傳》裡,潘金蓮伺候被西門大官人踹成重傷的武大郎,一邊惡毒地下毒,一邊還甜甜地勸說,大郎該喝藥了!
」
許鸢丢下杯子,朝溫雲沖了過去,「撕你的嘴,你才是潘金蓮呢!
」
許鸢從小練過
武,溫雲就是嘴巴硬,那瘦弱的身體,怎是許鸢的對手,眨眼工夫就被壓在沙發上。
趙原見兩人在客廳裡大鬧,暗自松了口氣,回想方才的畫面,難免嘴角浮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以前總覺得許鸢渾身流淌着一種青春的氣息,如今才知道,清純的面容之下,隐藏着魔鬼般的身材,看似纖細,卻是處處充滿了驚喜,甚至可以融化自己鋼鐵般的意志。
那朦胧的短暫接觸,讓人心動難抑,蝕骨銷魂,心悸神搖,飄然欲仙等詞語,均不能準确形容。
怕是沒有人能抵抗這種滋味。
趙原方才眯着眼睛,偷看了一眼溫雲,與許鸢相比,身材未免黯然失色。
當然,溫雲也有自己的一種魅力,看似高冷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顆躁動的靈魂,否則,說不出那麼多讓人遐想無限,充滿挑逗的話語。
..
溫雲在客廳連忙求饒,她輕輕地拍了一下許鸢的腰部,「好啦,我收回剛才的話,是我錯了,你快要把我給壓扁了。
」
許鸢忍俊不禁,「别心口栽贓嫁禍,你天生扁平,可不是我壓的。
」
溫雲再退一步,「好好好,趕緊放了我,你說什麼都對。
」
許鸢松開溫雲,溫雲迅速在許鸢胸脯抓了一把,故意放在鼻子邊輕嗅了一下,「好香啊!
」
許鸢被偷襲成功,羞臊無比,狠狠地說,「真是個女流氓。
」
溫雲得意地挑眉,「你家裡隻有兩張床,晚上你是選擇跟男醉漢睡,還是跟女流氓睡呢?
」
許鸢瞪了一眼溫雲,「我選擇睡客廳沙發。
」
溫雲怔了怔,笑着說,「跟你開玩笑呢,真讓你睡沙發,那我就直接打車回家好了,也就十來分鐘的車程。
」
許鸢用手指點着嘴唇,壞壞地笑着說,「那你可得注意了。
到時候還不一定誰流氓得過誰呢。
」
她倆也喝了點酒。
許鸢覺得有些口渴,想起前幾日買了幾顆石榴,拿出來跟溫雲一起剝了起來。
溫雲有些感動,「你是記得我喜歡吃石榴嗎?
」
許鸢點頭,「當然記得!
你跟我說過很多次,外婆家有一顆特别大特别高的石榴樹,每年成熟的時候,你都會盼着守着,生怕被鄰居家的小孩偷沒了。
」
溫雲感慨,「雖然每年都守着,但根本等不到石榴紅了,樹上就會被摘得一幹二淨。
每年想吃石榴,隻能到市場上去買。
雖然更大更甜,但總覺得沒外婆家樹上長出來的好吃。
」
她見碗裡放滿了寶石般的石榴粒,突然想起一個辦法,找來透明的塑料袋和一個高腳玻璃杯,将石榴粒放入袋子裡,再在袋子下方開一個小孔,然後用手擠壓,果汁激射而出,打在水晶杯的杯壁上面,發出滋滋的聲音。
許鸢想起了什麼,不僅有些面紅耳熱。
不一會兒,溫雲擠好了兩杯殷紅如血的石榴汁,遞給許鸢,笑着說,「其實我發現當初為何對外婆家的石榴念念不忘的原因,并不是愛吃石榴,而是知道外婆不喜歡我,更喜歡表弟。
每年石榴都是表弟優先享用,我心裡很不平衡。
」
許鸢笑着說,「今天這杯石榴汁,全給你喝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