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穎目送趙原走進電梯。
電梯開始往下沉。
她才轉身将門帶上,随後沖着柳莎眨眼,“對不起,我成了不速之客。
”
柳莎佯作不解,“别取笑我了。
羽毛球比賽結束,正好遇上趙原。
他見我受傷,所以送我回家。
”
範穎笑眯眯地打趣,“巧合的是,他給你處理傷處,還敷了藥。
那麼多巧合,豈不是說明你們緣分不淺?
”
柳莎哭笑不得,“别胡說,影響不好。
”
範穎歎氣,“趙原對你的感情,大家都看在眼裡,我覺得你應該主動争取。
”
柳莎平淡說道,“感情的事情應該順其自然。
”
範穎知道柳莎還在躲避,轉移話題,“對了,聽說進修醫生唐烨正在追求你?
”
柳莎驚訝,“哪來的謠言!
太可惡了,你别信。
”
範穎笑道,“因為你是全院的焦點啊,不過據我所知唐烨的感情比較複雜,來天華沒多久,已經處了好幾個女朋友。
”
柳莎道,“謝謝你的提醒。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
範穎歎氣,“你啊,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糊塗。
”
柳莎微笑,抓住範穎的手,“好啦,謝謝你探望我,這份情誼我會銘記于心。
”
範穎站起身,“這麼會說話,還如此好看,我是女人都被你融化了。
說吧,想吃什麼,今晚我下廚,用美食幫你療傷。
”
範穎哼歌走進廚房。
柳莎看着自己的腳踝,不由得想起方才趙原給你按摩患處的場景,肌膚似乎還殘留着溫存,心中忍不住浮想聯翩。
柳莎曾想過要離趙原遠遠的。
但每次看到趙原,沉寂的心跳就開始瘋狂地跳躍。
為什麼腳崴了,還要堅持比賽。
她不想被人視作花瓶!
更因為她看到趙原出現在觀衆席。
不想讓自己的形象在趙原的心中留下一絲的瑕疵。
……
趙原回到家中接到電話。
國際醫療中心那邊打來的,需要自己趕緊過去一趟,從蜀省人民醫院那邊轉來的一個病人,突然出現問題,需要緊急會診。
趙原趕緊開車來到總院新樓。
來到病房,姚強站在病床旁邊,滿臉凝重,他見到趙原之後,表情總算輕松些許。
秦國強前往燕京參加一個學術會議。
因而國際醫療中心的任務,落在姚強的肩上。
姚強感覺到壓力特别大。
患者七十八歲,來自巴坦國,患有晚期食管癌,轉移到肝髒。
以巴坦國的醫療水平,僅能生存二到三個月啊。
患者的兒子是駐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将父親接到華國,安排在蜀省人民醫院救治。
一天前患者被轉移到天華醫院,患者起初情況很穩定,但一個小時之前,突然惡化,吐血情況極為嚴重。
盡管患者的兒子早就對父親的病情心中有數,随時可能去世,但看到父親突然病危,難免會産生不滿。
“為什麼要求我們轉院?
如果不轉院,我父親的情況不會突然惡化。
”
“你們是騙子,嘴裡說得那麼好聽,結果一點辦法都沒有!
”
患者的兒子顯得聲嘶力竭。
護士和醫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國際醫療中心剛剛成立沒多久,遇到這樣的情況,對形象和口碑将帶來巨大的打擊。
趙原給病人做了體格檢查。
病人的兒子知曉趙原的身份,情緒稍微穩定些許。
姚強見趙原出現,立馬壓住場面,感慨趙原控場能力比自己要強不少。
李賢站在趙原的身邊,輕聲道,“原本打算明天早上進行手術,但從現在的局面來看,患者估計熬不到明天了。
”
手術禁忌症可不是開玩笑。
趙原道:“與家屬溝通,是否願意接受手術。
如果願意接受手術,我們可以試一試。
”
李賢愣了一下,點頭,“我這就與家屬溝通。
”
患者的兒子在病房外,直接打電話質問陝人醫的主管醫生。
主管醫生頗為意外,将消息轉告淩震。
淩震頓時有些後悔,他将病人轉移到天華,原本是好意,但沒想到會給趙原增添麻煩。
“病人的情況如此嚴重,為何要轉給天華?
”
主管醫生無奈,“本來這個病人不在轉院名單,但對方聽說轉到天華在費用上可以适當降低,另外天華的名氣比我們醫院還要大,所以才會動用關系,争取到了名額。
在轉院之前,我們也跟對方說明情況,病人原本就是癌症晚期,手術的風險很大,根治的可能性極低,即使轉院過去,也以保守治療為主。
”
淩震表情嚴肅,“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
否則,你卷鋪蓋走人。
”
跟主管醫生了解完情況,淩震立即跟趙原打電話。
“小師弟,真心不好意思,我應該篩選好病人,避免給你增加麻煩。
”
趙原知道淩震的意思,笑着說道,“二師哥,你太客氣了。
不要質疑天華的能力,我們也不是隻能吃軟乎飯,硬骨頭也能啃!
”
淩震慚愧道,“不是這個意思。
那個病人的情況特别複雜,送往天華之前,我們其實已經與家屬做好溝通,以控制病情為主。
沒想到他們會翻臉。
你放心吧,有任何問題,由我來承擔。
”
趙原正色道,“師哥,病人交給我,肯定由我來負責處理。
我跟病人的兒子已經溝通好了,立即進行手術,做最大的努力。
”
淩震驚訝,“風險太大,要慎重。
”
趙原道,“謝謝二師哥關心,我心中有數。
”
趙原雖然沒有半點責怪自己的想法,但淩震内心頗為懊惱。
自己算是好心辦壞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淩震随後接到齊鳴的電話。
“淩院長,聽說你将那個巴坦國外交官的父親轉到天華去了?
”
“是啊。
”淩震覺得有點不對勁,“有什麼狀況嗎?
”
齊鳴皺眉,“病人的病情很難,關鍵是這個外交官的性格不太好。
當年他的叔叔曾在我院做過一台手術,我沒在家,所以安排另外一個醫生主刀,手術完成,他得知不是我主刀,為此他将事情投訴到了外交部門,最終領導出面,才算将事情平息。
”
淩震頭大如鬥。
難怪此次病人選擇陝人醫!
原來有這麼一段黑曆史,國西醫院才沒有收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