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臉上也露出震驚,他剛才已經看出林白要逼着掌教李墨君殺了烏副盟主,可顯而易見,二長老也明白李墨君如今不想殺烏副盟主與恒州徹底撕破臉皮,故而他才會開口從中調和。
但二長老萬萬沒有想到,林白的态度竟然如此強硬,更是在這大殿之上,當這諸多武者的面說出了李墨君軟弱無能之話,氣得李墨君渾身發顫。
“弟子一時怒火攻心,胡言亂語,還請掌教責罰。
”林白微微一笑,抱拳說道:“至于對于烏副盟主的處罰,就聽從宗門的安排吧,殺了也好,不殺也好,全在掌教的一念之間!
”
“弟子告辭!
”
說完,林白轉身走出永恒宮去,身影潇灑,消失在李墨君和二長老的眼中。
掌教李墨君震驚地看着林白,心中左右為難,他自然是想要殺烏副盟主,但他知道如今不是時候,若是此刻殺了烏副盟主,那永恒魔宗就徹底要與恒州八大豪門撕破臉皮了,可如今的永恒魔宗,左右樹敵,若是與恒州翻臉,估計不是明智之舉!
李墨君暗罵林白不識時務,胡作為非,逼得他如今騎虎難下!
林白走後,二長老和三長老都看向端坐在主位上氣得瑟瑟發抖的李墨君,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另外一邊的恒州盟諸多武者,雙目也是格外銳利,看着李墨君,等待着他的決定。
場面一度凍結,永恒宮内久久無語。
約莫半個時辰後,李墨君前思後想,做出決定,壓下怒火,對着烏副盟主說道:“正如二長老所說,此事還有諸多疑點,我不可能憑借青羅的隻言片語便殺了對宗門效忠多年的烏副盟主。
”
“但是,縱然依照烏副盟主所說,朱淵的所作所為與恒州盟毫無關系,但他畢竟是你恒州盟的武者,你恒州盟有管教不嚴之罪,烏副盟主,你認罪嗎?
”
烏副盟主疲憊的點了點頭:“回禀掌教,弟子認罪,恒州盟出了這等逆徒,乃是弟子一人之責!
”
“既然你認罪,那就好辦了!
”李墨君點頭說道:“将烏副盟主帶去刑罰堂,關押至思過崖十年,沒有準許,不可外出。
”
烏副盟主松了口氣,感激涕零的說道:“多謝掌教!
弟子認罰!
”
“都退下吧。
”李墨君處理好了之後,身心疲憊的說道。
烏副盟主卻還是跪在地上,不曾起身,反而說道:“在弟子前往思過崖之前,還請掌教下令将朱淵誅殺,畢竟此人打着恒州盟的名号胡作為非,陷恒州盟于不仁不義之地,若是宗門不動手,我恒州盟也會清理門戶!
”
李墨君看了一眼朱淵,說道:“朱淵犯下彌天大罪,按照之前所說,給他一個痛快吧!
”
二長老抱拳一禮:“遵令!
”
“呵呵呵哈哈哈哈!
”朱淵聽見掌教李墨君下令誅殺自己的時候,不但沒有任何恐懼,反而放聲大笑起來,因為他早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隻想臨死之前帶着烏副盟主一起下地獄,可卻沒想到李墨君放了烏副盟主一條活路。
聽見朱淵的狂笑之聲,李墨君面色微冷。
朱淵笑道:“可笑啊,可笑啊,堂堂永恒魔宗的當代掌教,居然還會懼怕恒州八大家族的威壓,青羅師兄說得對,請掌教盡快将宗門大權交出來吧,反正這遲早都會是恒州八大豪門的東西,掌教一直霸占着也是無用!
”
李墨君聽見這話,眼瞳收縮,渾身殺意淩然。
朱淵又說道:“堂堂掌教,論心機臣服居然比不上青羅師兄,論手段狠辣也與青羅師弟相差太遠,永恒魔宗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将大權交給青羅師兄,讓青羅師兄來做掌教;要麼就将大權交給恒州八大豪門吧!
”
二長老面色陰沉的走到朱淵面前:“你可以閉嘴了。
”
“不勞二長老動手,弟子自知死路一條,本想帶着烏副盟主一同下去,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朱淵冷冷一笑,面色漲紅,自斷心脈,死在了永恒宮之中。
51
随着朱淵的死,永恒宮這才安靜下來。
烏副盟主被刑罰堂關在思過崖中,恒州盟其他護法紛紛回到恒州盟内。
……
林白回到藏劍草廬之後,便去山中取了一根青竹,制成魚竿,坐在望月潭邊上釣魚。
周喜和柳江雪都看得出來林白心事重重,心思并不在釣魚之上,反而是想要用這種法子讓自己安靜下來。
林白坐在望月潭邊上,這麼一坐便是兩天。
兩天後,秦雨煙和姜玄素從不同的方向而來,卻在藏劍草廬之外碰面了。
“姜師姐。
”
“秦師妹?
”
“去藏劍草廬的?
”
“嗯。
”
“那就一起吧,看起來我們都是為了同一件事而去!
”
二女碰面之後,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姜玄素乃是當代掌教李墨君的師妹。
秦雨煙乃是當代二長老的親生女兒。
他們如今一起來到藏劍草廬,不用多說便知道所為何事。
“見過姜師姐和秦師姐,請二位師姐裡面請。
”周喜前來迎接二人。
“青羅師弟呢?
”秦雨煙問道。
“主子從永恒宮回來之後,便一直坐在望月潭邊上釣魚,似乎和潭中的魚兒較上了勁,不釣起來一條是不會罷休的。
”周喜笑着說道。
二女慢慢随着周喜走到草廬,看見坐在望月潭邊上的林白背影,秦雨煙笑道:“他到是好興緻啊!
”
周喜微微一笑,帶着二女過去,抱拳說道:“主子,姜玄素師姐和秦雨煙師姐來了。
”
“知道了,你下去吧,沒有什麼事情不要過來。
”林白背對三人說道。
周喜應了一聲之後,快步離去,他明白林白要和秦雨煙和姜玄素談論正事了。
“看來青羅師弟已經猜到我們是為何事而來的了,不過也對,青羅師弟如此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
”秦雨煙笑着走過去,與姜玄素一左一右的站在林白身邊。
姜玄素看着潭中的魚漂:“你到底要釣多久才明白這望月潭内的靈魚,都無法釣起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