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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3 閻王攔路(一更)

嬌華 糖水菠蘿 5704 2024-09-03 17:11

  兩百多馬匪在人仰馬翻中玩完。

  沈冽下令殺光馬匪,隻留十個活口。
馬匹先不動,留下五十人看馬。
其餘士兵最快速度調整狀态,快步繞西南包抄。

  渾然不知同伴被滅得隻剩十人的馬匪們,還在加快速度收拾搶來之物。

  隻有警哨馬匪遲遲沒有盼到追出去的馬匪回來,大感不安。

  遠去的馬蹄聲漸漸消失後,荒野一片空曠無垠,巨大的暗夜似一雙幽黑眼眸。

  直到西南方向鳥鳴聲大起,衆馬匪趕忙望去。

  隻有一聲長笛,危急求援之意。

  “糟糕!

  “出事了!

  馬匪們紛紛拔出馬刀,朝西南方向沖去。

  一場兩百人無傷的小規模殲滅戰大大振奮了探州兵馬的士氣,衆人舉着長槍随戴豫沖殺,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馬匪們喊着他們聽不懂的話迎上來,探州兵馬的叫嚣聲更響。

  兩方雞同鴨講,但是殺得火熱。

  越來越多馬匪從其他村趕來,探州兵馬也在朝前沖,人數和兵器占據太多優勢,一波又一波的馬匪倒下,失主的好馬立即被奪走。

  眼見情形不對,所剩無多的馬匪快速翻上坐騎,朝西南方向撤退。

  白古山山口,高大清瘦的年輕男子一人一騎,執槍立馬,萬夫莫開。

  駿馬識得主人的殺意,馬蹄不安分地來回輕走,随時準備一躍。

  死裡逃生的警哨馬匪認出他,用生硬的漢語大聲怒吼:“你是何人?

  男子一扯缰繩,馬兒驟然長嘯,迅疾奔來。

  年輕男子俊美光潔的面孔在月色下逐漸清晰,村中大火令他黑眸如火炬般明亮,殺意盎然。

  警哨馬匪舉起馬刀,但手是軟的。

  恐懼從不曾這樣深刻地吞沒過他,在見到這一人一騎時,他就知道要完了。

  閻王攔路,誰能逃生?

  還打什麼!
警哨馬匪立即收刀,想趁亂繞開他,快馬跑走。

  疊聲響起的同伴慘叫聲中,他忽地聽到耳後傳來的勁烈風聲。

  警哨馬匪吓得大叫,回身拔出馬刀,來不及揮去,長槍似帶萬鈞之力,痛擊在他腦袋上。

  眼前一黑,他朝前跌去,被馬缰和馬镫絆住,以極為痛苦的倒懸姿态被坐騎拖行。

  臨死前,他看到對方的黑眸冷蔑地看了他一眼,他圓睜着眼睛,徹底斷氣。

  村中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哇喔!

  “我們赢了!

  “赢了!

  戴豫拿長槍打去:“都住嘴!
先救人!

  被繩索綁縛的女人們有不少人因馬匪見狀不對而被傷被殺,活着的人哭成一片。

  現場同樣留十個活口,他們被踢跪在地,強行以手抱頭。

  戴豫騎馬想去看看沈冽回來了沒,回頭見到那邊有幾個興高采烈在裝糧食衣帛的探州兵,戴豫人都傻了。

  “你們幹什麼!
”戴豫爆吼。

  士兵們扭頭看來,興沖沖叫道:“戴執令,你瞧!
咱們帶回去,兄弟們可以吃飽了!

  “給我放回去!

  “可是,這……這肉幹香啊!

  “你狗曰的!
”戴豫叫罵着拎起長槍就追來。

  一幫士兵趕忙跑,邊跑邊拖着裝滿東西的大竹筐。

  “放放放!
我們這就放回去!

  “這不是想着兄弟們辛苦一晚上,可以吃個好嘛!

  “五六裡地啊,不好走的,多累啊!

  “就是啊!

  “滾你爹的!
”戴豫大罵,“放回去!

  “說了要放的,戴執令别打!

  ……

  除了偷拿糧食的,現場還有搶奪馬匹的人吵得最兇。

  各有數團人在那打成一團,頭破血流。

  戴豫氣得冒煙,領着幾名隊正上前去攔。

  一個隊正反挨了一記拳頭。

  該隊正所管得士兵不樂意了,紛紛沖上去:“你憑啥打我們隊正……”

  現場頓時更亂。

  一見到沈冽騎馬歸來,村口幾名士兵趕忙跑上前去:“将軍,他們打起來了。

  年輕将軍面淡無波,絲毫不感意外那般,下馬後将坐騎還有手中另一條長繩交給他們。

  “知道了。
”沈冽說道,擡腳離開。

  士兵沿着長繩望去,是長長一串好馬,一望無際,直達黑暗。

  幾個士兵頓時笑了,合不攏嘴。

  “我去看看!
”一個士兵開心地說道。

  “我也去!
”另一人叫道,跟着同伴一起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數。

  戴豫這邊又勸下一堆人來,他自己都給勸累了,大口喘着氣。

  遠遠聽到有人大叫:“将軍回來了!

  衆人擡頭望去。

  “将軍回來了!
”一個隊正趕忙去勸架,“别打了!

  “真是将軍,再打你們命不要了!
”另一人叫道。

  沈冽身上都是血,但見他步伐和身上衣衫,這些血不是他自己的。

  不過,沈冽沒來這邊,而是往村子另一頭走去。

  戴豫見狀,立即帶人跑去。

  統計傷亡的職方長史為這些探州兵馬自帶,姓趙,名吉相,身材中等偏瘦,五官帶一些斯文氣。

  見沈冽過來,趙吉相拱手:“将軍。

  “可清點好了?
”沈冽問。

  “敵方除十名活口之外,全殲,村裡村外,共計三百零九人!

  “西去逃兵被我全滅,二十三人。

  “那便是三百三十二人。

  “我軍傷亡如何?

  趙吉相面露惋惜:“亡三人,其中一人剛斷氣,不慎被馬刀割破脖頸上的血口,救不了。
重傷五人,輕傷二十餘人。

  “少爺!
”戴豫大步帶人跑來。

  “那邊還在打麼?
”沈冽問。

  戴豫“呃”了聲,羞赧:“是我不會管兵,壓不住他們。

  “你本不是軍官出身,沒事,”沈冽看向戴豫身後幾名隊正,沉聲道,“你們,卻本就是隊正。

  “将軍請罰!
”隊正們齊齊跪下。

  很少有什麼面部表情的沈冽俊眉一挑:“現在罰?

  “胡鬧!
”戴豫沖他們叫道,“現在是罰的時候麼,現在是你們以功代罰之時,速去将現場清了!

  “是!
”隊正們應道。

  他們一走,另一邊浩浩蕩蕩來了數十個婦人們。

  沈冽聽聞動靜轉過身去,婦人們沖他跪下,抹淚哭道:“謝謝将軍救命之恩!
謝謝将軍!

  “不必如此,”沈冽墨眉皺起,“你們速起。

  “多謝将軍!

  “謝謝将軍!

  “唉!
”趙吉相歎聲,“将軍,領了這聲謝吧,若不是咱們,她們怕是比死還要難。

  “你們去扶。
”沈冽看向戴豫和另一邊的士兵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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