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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2 她不吃虧

嬌華 糖水菠蘿 5233 2024-09-03 17:11

  馬蹄踏着雨水奔到跟前,來人勒馬停下,由于太慌張,竟直接從馬上滾了下來。

  地上的水被他濺起老高,虞世齡大怒:“何事值得你這般毛躁!

  “大人,”來人倉惶從水裡爬起來,大掌在臉上一抹,叫道,“南宮皇後,南宮皇後已經死了!

  虞世齡“哦”了聲,道:“就這點事?

  “不是,是南宮皇後,她已經去世多日了!

她,她的屍首已經成一堆白骨了!

  虞世齡愣了。

  車裡的魏堯君等老臣紛紛出來,慘白着臉道:“什麼?

  “還有這種事!

  “那文德宮裡的人呢?

  來人道:“文德宮的十六名守衛,全部自戕!

  “陛下呢?
”虞世齡忙問。

  “陛下咳得吐血,已經被送回延光殿了。

  “吐血!
”衆人驚呼。

  這就是大事了!

  幾輛馬車立即調轉方向,迅速朝錦屏行宮而去,輪胎軋過水面,激起極大的水花。

  不止虞世齡他們收到消息,同一時間,整個皇室,整個朝堂,消息靈通的人全在第一時間得知了此事。

  杜文平被急召入宮,臨去時,他先跑去父親病床前。

  杜太醫靠着床頭的軟枕:“宮裡來得人,當真提到了文德宮?

  杜文平道:“是,父親,但他隻說皇上去了文德宮,其他的并未多言。

  杜太醫眉目浮起怅然,很輕地道:“那麼今日進宮,之前的藥方不再适用了,你用阿梨姑娘留下來得第四封信,她的藥方留得很詳細,針灸穴位,也按照她所寫得施針。

  “是!
”杜文平應聲。

  待杜文平快要離開時,杜太醫忽然又喊住他。

  杜文平道:“父親還有何事?

  杜太醫眉頭緊皺,半響,歎道:“宮中此次恐要變天,你話不要多說,眼睛不要多看,若是旁人來問起你皇上的身子,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必要遮掩,随他們知道去。

  杜文平因他這話而起不安:“父親,是否阿梨姑娘……同您說了什麼?

  杜太醫點頭:“是,她是說了不少。

  “與……什麼有關?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便不要多問了。

  杜文平了解父親的性格,知道肯定問不出什麼了,道:“那好吧,父親您保重,我盡快趕回。

  “去吧,”杜太醫說道,“萬事小心。

  “嗯。

  各路人馬在得到消息後,都第一時間朝皇宮趕去。

  由于消息太雜,太突發,很多大臣來不及顧上後宅,一些消息直接經由他們的後宅傳了出去。

  民間消息靈通的人,瞬間衍生出了幾十個版本。

  這幾十個版本,沉冽也全收到了。

  除卻這些民間謠诼,他還有三個直接從宮裡送出來得消息。

  經由禁軍傳至向宏商會,再由商會裡的“眼睛”送到他這。

  看着信紙上的這些字,沉冽久久沉默,最後,他擡眸将目光投向隔壁。

  她此行來河京,為的就是南宮皇後。

  詹甯既說她出入過皇宮,那麼此事,她可能是天下最早知道的那人。

  還是說,就是她的安排?

  如果是她的安排,那麼南宮皇後那麼一個大活人,被她藏去了哪呢。

  如果不是她的安排,那麼宮裡死得那個人,是否真的是南宮皇後?

  若是真的是,那她當時見到南宮皇後的屍體,該多傷心?

  窗外忽然傳來非常吵鬧的動靜。

  正站在窗邊的葉正和詹甯扒拉開一道窗縫,兩個人各一隻眼睛,一上一下在那瞅了半天。

  葉正低聲道:“少爺,是乃駿酒樓!

  沉冽道:“打開窗扇。

  “嗯。

  整扇窗被打開,清涼的大風一下子吹入進來,揚起沉冽的額前碎發,一派清爽俊逸。

  伴随着大風,還有外面的嘈雜和打罵聲。

  詹甯看着外頭,小聲對葉正道:“這件事,是我們二小姐幹的。

  “阿梨姑娘?
”葉正道。

  “這乃駿酒樓本是我們二小姐的,被虞傳采這個老匹夫盯上了,他死纏爛打巧取豪奪,我們二小姐不想多生事端,便幹脆給他了。

  “那麼現在……”

  “現在,二小姐略施小計爾,貪心嘛,就要付出代價。
這虞傳采,夠吃一壺了。

  他們的聲音雖然很低,但并沒有刻意瞞着,所以沉冽完全聽得到。

  他的唇角不禁揚起抹笑,彷若看到她謀算時的那雙狡黠靈動的眼睛,忽閃忽閃,盈着笑意。

  乃駿酒樓的動靜越來越大,沒多久,整個酒樓便被抄完,門窗皆關,碩大的封條貼在了各大門窗上。

  “哎,惹誰不好,要來惹我家二小姐。
”詹甯道。

  “阿梨姑娘真厲害,誰也别想讓阿梨姑娘吃虧。
”葉正道。

  詹甯沉默了下,道:“茅廁和大雨,還有酒……”

  沉冽發出咳嗽聲。

  詹甯趕忙閉嘴,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夏昭衣一直睡到傍晚才醒。

  醒來時,屋外又在下大雨,她擡手壓着額頭,努力想要爬起。

  猜她差不多要轉醒,所以特意過來看書的沉冽聽聞動靜,快步繞過屏風。

  “阿梨?
”沉冽在床邊坐下。

  夏昭衣一雙秀眉緊緊蹙着,宿醉加重病,讓她的頭痛到要撕裂。

  “很痛嗎?
”沉冽柔聲道。

  夏昭衣擡起頭,看到他的深邃眉眼,一時分不清是真是夢。

  “渴不渴?
”沉冽又道,擡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還是滾燙的。

  “沉冽,”夏昭衣的聲音非常嘶啞,“你怎麼在這。

  沉冽心裡浮起濃濃的失落,但很快便被他散盡,他澹笑:“這是我的房間。

  夏昭衣擡頭望着四周,反應有些遲鈍。

  “阿梨,渴不渴?
”沉冽又問。

  夏昭衣輕輕點了下頭:“嗯。

  “稍等。
”沉冽說道,起身過去倒水。

  小暖爐就置放在床邊,水是剛熱上去的,沉冽倒了一杯茶,回到了床邊。

  夏昭衣還在苦思睡覺之前發生了什麼,但是越想,她的頭就越痛。

  見她這般神情,沉冽心疼不已,忍不住擡手又放在她額上,燙得讓他害怕。

  “我去擰冰帕子過來。
”沉冽道,起身離開。

  夏昭衣雙手捧着茶盞,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她再轉頭重新打量四周,記憶完全斷片,渾身上下,除了痛,還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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