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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3 此人有用(補更6.21)

嬌華 糖水菠蘿 5622 2024-09-03 17:11

  幾個速度快的少年,一下子追上楊富貴,抓住便是一頓打。

  越來越多人圍上來,不知天高地厚,下手沒輕沒重,有人還去拔路旁酒旗,用棍子砸。

  如此下去,不死也隻剩半條命。

  範宇眉頭緊皺,但着實不想破壞夏昭衣的計劃,就在忍無可忍之時,支爺的手下怒罵一聲,沖了出去。

  已經上頭的少年地痞當然也不将這支爺手下當回事。

  一群人繼續毆打楊富貴,一群人撲上去揍支爺手下。

  支爺手下沒帶武器,隻能貼身肉搏。

  以一敵二三十,還是正值暴躁年齡,亂講義氣,敢拿命拼的少年,他很難吃得消。

  範宇越見越覺不妙,這時瞧見被甩下來的酒旗,他跑去奪來,一扯,一撕,再往自己臉上一蒙,也沖了上去。

  兩個人一并,壓力分擔些許後,身手便能施展開。

  這些少年很難再占到便宜,且看出對方身手都一等,知道繼續下去會吃虧,一人大叫:“先跑!

  一下子,他們跑開了。

  支爺手下看向範宇,皺眉道了聲謝,朝楊富貴跑去。

  楊富貴腫成豬頭臉面,眼眶被打出血,鼻梁都歪了,他癱在地上,一手捧着肚子,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

  支爺手下不知要不要繼續管下去,将他拉扯起來,回頭卻見,那個蒙着臉出手的人消失不見了。

  支爺手下沉了口氣,隻得俯身将楊富貴的胳膊扛在自己肩上,将他往金川醫館送去。

  醫館的大夫和夥計都認得下午才來過得楊富貴,瞧見這慘樣,無不唏噓。

  支爺手下啥都沒說,往桌上放下二兩銀子,讓他們照顧好楊富貴,而後便走了。

  不過出來後,他多留了份心眼,往後邊看去。

  已經徹底清冷的長街,隻有零星幾個趕路人。

  支爺手下沉着臉收回目光,大步離開。

  支爺差不多快睡了,被敲門聲吵醒。

  手下一進來,便将楊富貴身上撿來得告示放在桌上,同時說了街頭發生的那些事。

  支爺是個非常會挑重點的人:“蒙面男人?

  “嗯,不過我想着,咱們本就走到哪都惹人注目,也沒必要去管他會不會再跟蹤我們。

  支爺點頭,擡手拾來他放在桌上的告示打開。

  手下也被打傷不少,揉着胳膊上的疼痛說道:“要是沒那群小混球就好了,本還想看看這人背後是個什麼來曆,都是這群小混球給搗亂了。

  支爺沒吱聲,垂眸看着告示上的文字,越看,眼睛越亮。

  “怎麼?
”手下朝他的告示看去。

  “赴世論學,”支爺欣喜,“好東西啊,這文采,這立意,絕啊!

  “我未細看,不然你念。

  “那,我念!
”支爺心潮澎湃,将告示端起,沉聲念道,“告天下文人學子者書。

  己醜年冬,世之大恸。
李乾窮途末路,李據以其獡狽之嫉,豺狼之性,毒蠍之心,為禍天下文人,一釀千古哀悲。

  諸君!
天下久亂,山河動蕩。
枭雄列陣,鼠輩分羹。
豪傑無為,英雄已亡。
哀國之興悲,涕蒼生大難,痛社稷無明主,憾華夏無能人。

  不!
諸君,非我華夏無能人!

  諸子百家,慷慨激昂。
衛鄭之争,學術大興。
千年古音,源遠流長。
戰争憑古迹,文明則若海。
而滄海無涯,浩瀚廣漠,倉儲風雲,歌以大風,耀以群星,瑰如長虹!
我中原華夏,遍地是人傑!

  然我亦知諸君,腹有經綸而無指點之處,指有琴弦而無知音者同。
拔劍四顧,心實茫然。
便自笑癡兒,磨盡意氣,消盡清高,誤盡終身!

  怅也歎也,嗚呼哀哉!
夫有大才而無勢,有大學而難抒,懷才不遇,非才者之痛,乃世之悲!

  諸君,你我皆文人,誰甘囿于今夕年歲,離恨于史書之外,止步于江山之前,交臂于大業之左!

  誰甘隻空歎于蒼生之難,不想伸臂擎天,大護蒼生,雄于人間!

  夫豪情當如長風奔野,雲蓋八頃,清傲與天同,氣宇沖蒼穹!

  當搏亂世,拼天下,以筆斬鬼神,以語定乾坤!

  當作潛龍騰空,伏虎出世,當崩山嶽,踏雲霄,叱咤風雲變色,怒嘯震極八荒!

  今作赴世論學,于我衡香古郡,書香之地。
搭長台以邀天下文人,煮茗茶以侍四方學者,請君一來,共商治世。
盼軍不懼激水之急,敢以雄心壯志安平天下,順我河山,護我蒼生,壯我華夏!
望諸君聞之,來之,樂之!

  支爺念完,雙目浮起紅暈:“我一通念下,都覺心血激昂!

  “果真好文采……”手下喃喃道,“不知是何人所作,蕩氣回腸。

  “廉風書院,”支爺攏眉,“我卻是未有聽聞。

  “提及衡香,隻有東平學府,不過是後來去者。

  “此廉風書院,莫非是要與東平學府争個高下?
”支爺說道,忽地一笑,“還挺有趣。

  “等等,等等!
”手下伸手,“咱們現在不讨論這赴世論學,來年開春還早着呢,醫館那頭的,怎麼處理?

  “派人繼續盯着,此人有用,”支爺說道,“咱們得摸清洞清湖旁那些人。

  “那那個蒙面之人呢?

  支爺沉眉:“你如何想?

  “我覺得,像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可又感覺不像。

  “既然蒙面,便是不想讓别人知道他身份。

  “我總覺得蹊跷,”手下思索,“可又不知怪在何處,不過此人身手,當真非常好,利落幹脆,出拳迅猛。

  “身手上乘者,這世上從來不缺,到處都是卧虎藏龍。
”支爺說道。

  “這倒也是。

  支爺擡手,将桌上告示撫平了下,說道:“你休息一下,挑個人去醫館盯着。
你們的人,我不及你熟,你自己挑。

  “好吧,”手下說道,“那我去了。

  房門被手下輕輕帶上,支爺看回告示,心下感慨,輕聲又念了一遍。

  “赴世論學,廉風書院,衡香,”支爺最後長歎,“怎又是衡香,着實為風口浪尖之處啊。

  同一時間,蘇玉梅瞪大雙眼:“楊大哥,被打了?

  随即,她和李滿,蘇恒一齊看向書案後坐着的少女。

  “他現在還在醫館?
”夏昭衣問道。

  範宇點頭,面露為難:“二小姐,是我不好。

  “我知你難處,”夏昭衣擱下筆,說道,“你是軍人,且是斥候兵。

  “我去照顧楊大哥!
”蘇玉梅起身,“他現在在醫館,那麼多人盯着他,不定會出事。

  “若真出事,你去了也無用,”夏昭衣看向管馳和詹甯,“管馳,又得辛苦你了。
你同詹甯前去。
你們商議,誰在明誰在暗,在明者帶楊富貴直接入住蔡和與支爺所住的玉溪樓。

  管馳同詹甯出列,拱手領命:“是!
二小姐!

  二人當即離開。

  夏昭衣看向範宇:“楊富貴,他傷得可重?

  “重,那群兔崽子狂妄惡極,他們的攻擊下手處,全在楊富貴的頭部!

  李滿怒道:“竟要置人于死地?

  “蘇某認為,他們并非要置人于死地,而是他們不将他人生死看在眼中,此為更可怕之處。
”蘇恒說道。

  “我見到過他們,”蘇玉梅氣道,“在醫館之中,他們似乎才與人交手。
那說話姿态蠻橫不遜,恨不得旁人都畏懼他們。

  “其實此類地痞到處都有,”蘇恒接道,“我年少時曾也遭過這樣的人的毒打,我至今不明白何處得罪他們。

  “範宇,你可還記得這些少年的面貌?
”夏昭衣問道。

  “記得,且絕對不難打聽,他們應是這一帶‘有名的人物’。

  夏昭衣擡手取來鎮紙,壓在紙上,起身說道:“那就讓他們更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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