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聽著沉思了半晌,和除令宜商量:“祠堂離我們這裡隔著幾個院子就是囂鬧也不過隱隱有些聲響。
要是娘心裡實在是不放心不如托濟寧師太在總源寺多做幾天的水6道場!
”
徐令宜想了想、道:“還是在家裡做七天道場吧!
又不逢雙又不逢整。
“他的意思十一娘明白。
元娘是屬於還有長輩在堂就去世了的,按理祭日是不能大辦。
就算托了慈源寺幫著做道場,也不過多做七天,祭品、撰席都有所限制。
如果想辦得隆重點,就得找個借口。
但今年是元娘去世五周年不逢雙不逢整借口也找不到一個。
“娘那邊,就請侯爺幫著說說了。
”十一娘求徐令宜“諄哥也大了,到時候可主持祭拜了。
徐令宜點頭沒幾天在祠堂那邊當差的桃花,也就是原來太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魏紫的妹妹跑來告訴琥珀:“……還是在家裡做七天的水6道場。
”
十一娘松了口氣。
徐嗣諄來給她問安的時候幫他整著衣襟低聲叮。
囑他:“你娘的忌日我不能去,你把這件事告訴趙先生問趙先生要不要找個管祠堂的管事來告訴你祭拜的禮儀。
要是趙先生讓你我管祠堂的管事你不要聲張來告訴我我來幫你找人。
”
徐嗣諄聽了直點頭,問十一娘:“母親,您的身體還沒有好嗎?”非常擔心的樣子。
十一娘笑著拍了拍徐嗣諄的肩,低聲道:“我算著日子應該好了,誰知道還是這樣怏怏的。
”頗有些無奈。
琥珀也道:“夫人您看,要不要請劉醫正來幫著看看?,“他來,不過是讓我吃藥罷了。
”十一娘搖了搖頭,想起遠在餘杭的五姨娘,“……要是在身邊就好了。
我聽人家說女兒隨母親,難道她懷我的時候也這樣。
可我看姨娘懷七爺的時候好像沒什麽反應似的。
”
琥珀笑道:“那時候大太太在世,就是不舒服,隻怕也不敢表露出來。
,十一娘聽著微怔,打聽的心更盛,索性叫琥珀幾個服侍筆墨,寫了封信去餘杭。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宮裡有消息傳出來說芳姐兒生了一個女兒。
這是皇上的第一個孫輩的孩子。
如果擱在平常人家這也是件極大的喜事。
隻是擱在了皇家,這喜氣不免有幾份褪色。
“…“如果先前皇後娘娘生的是皇子也好些。
”周夫人來找十一娘說體己話的時候眼睛有些許的紅腫,“偏偏生的是位粉妝玉琢的公主。
這次太子紀也是女兒皇上縱是高興,隻怕也有限。
”
十一娘讓琥珀擰了冷帕子給周夫人敷眼睛:“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高高興興的才是。
”
周夫人聽著眼圈裡又冒出水光來:“我何嘗不知道。
隻是想想我們家芳姐沒嫁的時候順順當當,就是生個水痘天花的也不過幾天功夫人就好了。
誰知道突然被選為皇子妃,之後就沒一天太平的日子過。
難道真應了那句先甜後苦,的話?”
“這是誰說的?”十一娘笑道,“人一生哪能沒有一點波折的……
“是長春道長說的。
”周夫人卻歎著氣打斷了她的話:“她小時候有一次遇然到長春道長、長春道長看著她的面相說的。
當時還說好有百鳥朝鳳,之命。
我原是不信。
現在想想還真有幾份道理又是長春道長!
十一娘眉頭微微蹙了蹙,隻有拿周夫人自己的話勸她:“百鳥朝鳳,是什麽命格?姐姐,。
裡還不清楚。
既是如此,想必這次也有驚無險。
”
所謂算命、看相有時候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
是芳姐兒有了這樣的事周夫人才想起來。
“有這樣的命,也要受得起才行。
”周夫人眉宇間露出幾份鬱色“有些事,你不知道。
當年先帝之所以立皇上為太子除了皇上為人品行深得聖心之外,與皇後為皇上誕下三個嫡子不無關系……,這才是周家的心病吧!
送走了周夫人和徐令宜說。
徐令宜失笑:“周夫人竟然和你說這些。
你可是國舅母。
十一娘沒把自己放在那個位置,還真沒覺得周夫人的話有什麽不對的。
現在想想、也覺得有趣。
笑道“那是因為我不說人是非,懂得什麽是非禮毋視、非禮毋言。
徐令宜眸子裡舍著戲謔望著她:“哦!
”
一面標榜不說人是非,一面卻將周夫人的話說給了徐令宜聽。
十一娘臉色通紅,旋即臉上露出分異色來。
難道她的潛意思裡有種“徐令宜是個值得信賴之人”的安全感。
念頭一閃。
她心裡蕩起幾圈漣漪人已被徐令宜團團抱住。
“夫妻之間。
,就應該有育有量的。
”他吻著她的耳垂,地要這樣。
知道了嗎?,”
溫柔的聲音裡隱隱帶著幾份強勢的命令讓十一娘心裡更紛亂。
那邊沒有等到意料中的回答,箍著小人兒的手臂就緊了緊,把含在嘴裡的柔軟耳垂輕輕地咬了一下是強迫,半是誘哄地低聲道,“聽見了沒有?”
十一娘隻覺得臉上燒得燙人抿了嘴不說話。
“聽見了沒有!
”那個就用力咬了一下這個的修長的脖子,酥酥麻麻的這個就癢得笑起來、那個聽到這個笑索性一路吻下去,把這個的衣襟也散了開來。
這個又羞又臊嬌嗔著喊了聲“侯爺”,那個“嗯”一聲低了頭隔著鵝黃底繡著草綠色梅花的肚兜兒就含了她胸拆那抹朱紅……
兩人正鬧著,就聽見琥珀隔著門簾子喊了聲“夫人”道:“秋雨過來回話了。
秋雨正是琥珀派去慈源寺問平安符的人。
十一娘忙撩了衣襟忍不住瞪了徐令宜一眼徐令宜見她面紅如霞,一雙杏眼水光粼粼地斜飛過來說不出的撫媚動人,心中一蕩、親了親她的面頰這才轉身避了出去。
十一娘端起一旁用來給她漱口的諒白開水一飲而盡,覺得臉上不那麽熱了,這才叫了秋雨進來回話。
“濟寧師太說秦姨娘知道夫人有喜,誠心誠意地求了一符平安符,濟寧師太特意幫那符加了持、在符角用朱砂各畫了一朵小小的蓮花。
倒不一定要掛在屋門口,就是放在荷包裡或是壓在枕頭底下、供在菩薩面前也是一樣的。
”
秋雨說著琥珀己去拿了那符過來角上果然用朱砂畫了一朵小小的蓮花。
平安符本身沒什麽問題,這個十一娘意料之中有些意外的是濟寧師太的慎重。
“秦姨娘為什麽要夫人掛在屋門口啊!
”打了秋雨琥珀拿著那符正反兩面仔細地打量。
“想表表心意吧!
”十一娘不以為意,“要不然,這小小的一平安符被壓在了枕頭底下誰知道是她求來的。
”又笑著吩咐琥珀,濟寧師太既然說是她誠心求來的那就拿到太夫人的佛堂裡供了吧“琥珀笑著應聲而去。
太子紀突然傳旨讓十一娘進宮。
十一娘吃了一驚。
一個孩子剛剛做完洗三,一個抹了身孕沒多久……都不是見客的最佳時候。
“沒事!
”徐令宜拍了拍十一娘的手,“宮裡我會打招呼的。
除非是見了皇上,其他的人不必行禮。
”
“要是見了皇上呢?”十一娘的手不由捂住了腹部。
“你不會見到皇上的。
”徐令宜笑容狡黔,“我到內務府送了貼子要見皇上。
,十一娘這才落下心來按品大妝,想著還好是春天,要是夏天豈不把人給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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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兒和太子住在北五所的擷芳齋。
內侍領著她從神武門進去過順貞門、承光門、福碧亭到擷芳齋。
一路上遇到的全是低品階的內侍和官女、別說是&;“就是上前搭話都不用。
擷芳齋不大坐北朝南,一屋兩廂。
屋外立著的內侍、宮女個個神色肅整屋內收拾得乾淨整潔供奉著時令鮮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一點也看不出這是芳姐兒做月子的地方。
見十一娘要給她行禮,靠在床頭迎枕上的芳姐兒忙讓一旁的女官扶了十一娘:“永平侯夫人如今正有身孕。
,那女官見十一娘腰如柳枝還沒有顯懷知道月份輕不敢馬虎,趕在十一娘蹲身之前將她扶了起來。
“夫人千萬不要和我客氣。
”芳姐兒讓內侍把賜給十一娘坐的錦杌放到自己的床邊又吩咐屋裡服侍的,“你們都退下吧!
我有話和永平侯夫人說。
”
內侍、宮女齊齊應“是”魚貫著退了下去,芳姐兒的眼淚就象雨珠似地落了下來“舅母我找您來,就是想和您說說話。
十一娘忙掏了帕子給她擦眼淚:“那你別哭。
你如今還在月子裡頭呢!
,芳姐兒點了點頭,接過帕子擦著眼角:“我也知道,就是忍不住房,”
“那就大哭一場好了!
”十一娘就幫她掖了掖被子,“隻是要記得哭過了這一場以後再也不要哭了。
”
芳姐兒微怔,然後眼角一紅撲到十一娘的懷裡伏在她肩頭低聲哭了起來。
十一娘身子微僵。
她兩世為人還是第一次有人以這種親昵而又信任的姿勢依賴著她。
良久,她的身體才漸漸松馳下來,手輕輕地拍著芳姐兒的背像哄孩子似地安慰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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