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傑這才想起,剛剛自己是吃了口紅土來的,而之後的事情就完全不記得了,清醒之後就發現晴在打自己。
我…這是吃土吃斷片了?
此刻的任傑隻感覺頭疼的快要炸開一般,肌肉酸痛無力,體虛疲憊,仿佛被掏空,跟宿醉第二天醒來的狀态沒什麼兩樣。
難受的想要嘔出來…
我願稱赤土禁區中的紅土為最強斷片土啊,不知道再吃一點透透的話會不會緩過來。
那吃土後腦海中呈現的畫面任傑倒還記得一些,跪地被斬的神明,不可名狀的黑霧,橫屍遍野的戰場…
這是被土壤記錄下來的一切,無盡久遠的過去,這片赤土大地上究竟發生過怎樣蕩氣回腸的戰争?
真相又是什麼?
人類那不為人知的過去,被埋葬的曆史,或許全都深埋于漆黑的地底,以待後人發掘…
吃了一口就看到這麼多畫面,自己如果把赤土禁區中的所有紅土全吃了的話,那失落的人族曆史是不是就盡數了然于心了?
然而光是想想任傑就打了個激靈,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就算是自己可以吃掉赤土禁區,光吃一口就瘋成這樣子了…
若是全吃掉得瘋成啥樣?
“轟!
”
威力巨大的血溶炮轟在回響結界上,将結界壁壘染的一片殷紅,永恒小鎮包括天鏡湖都在瘋狂震蕩,驚的任傑一縮脖。
墨染面色慘白,單膝跪地,大口吐血!
憐香急道:“馬上就要撐不住了啊,靈族支援未到,快想辦法,再這樣下去,不等吞天蟒把咱們拖到山海境,回響結界就會被打爆掉!
”
了解了一下情況的任傑滿眼晦氣,妖族還是不肯松口麼?
天境巅峰的吞天蟒都派過來了?
而且一口氣還派了兩個!
這要怎麼扛?
任傑本能的望向國境線方向的守望部隊…
所有的防衛軍戰士都守在國境線處,仍在觀望。
是啊…放墨染出來已經仁至義盡,又怎能麻煩他們再來幫忙?
但如今這種形勢之下,想要頂到支援到來,守望部隊是唯一可以仰仗的力量了。
……
國境線前,所有守望部隊的戰士全都神情緊張的盯着被狂攻的回響結界,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胸中是壓抑不住的躁動,額頭青筋暴跳,一個個全都望向唐禦守。
而紀天罡更是眼眶猩紅,握着門闆重劍:
“黑哥!
讓弟兄們上吧,再這樣下去任傑他們撐不住的,墨染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不能讓妖族的混蛋們撿了便宜啊?
”
“讓我去!
斬了那兩隻天境大妖,我的大劍早就已經饑渴難耐了啊?
”
唐禦守咬牙:“說的容易!
怎麼上?
想想我們的身份,我們是大夏防衛軍,守望部隊,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大夏的态度!
”
“放墨染回靈境已經是我等最大的讓步了,若是再出手幫她抵擋妖族,一路護送,那大夏成什麼了?
上趕子麼?
”
“大夏跟靈族本就是競争關系,若是真這麼做了,豈不就矮了靈族一頭?
沒留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幫?
怎麼幫?
”
“墨染去的是靈境,受益的是靈族,要幫,也是靈族那邊派人來幫!
我們若是出手,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
紀天罡滿眼焦急:“可再這樣下去,就被妖族得逞了啊?
”
唐禦守深吸了口氣,強壓着躁動的情緒:
“給老子原地待命!
”
“是!
”
……
赤土禁區最中心的區域,無風之地。
這裡雖處核心地帶,但卻并沒有深紅血霧籠罩,所以也被稱為無風之地。
但天空卻是終日呈殷紅之色,朦胧且悠遠。
而也就是在這裡,坐落着一座龐大的城市,規模遠超大夏星火城市。
很難想象在赤土禁區這種荒涼破敗的地方,會有這般繁華的城市。
城中不單單有人,妖,靈,甚至還有蕩天魔域過來的惡魔。
四族本就是你死我活的關系,若是在别的地方見了,早就打的不可開交了,然而在這座無名之城,一座不被四族承認的城市裡,卻相安無事的共處着。
隻因無名之城内,止戰!
無論任何人,任何種族,隻要在無名之城中開戰,必将受到良藥鋪子的無情懲罰,甚至是斬殺。
“良藥鋪子”這名字聽起來或許很奇怪,但卻是無名之城的實際掌控者。
并不歸屬于任何一個種族,如果說非要在赤土禁區中揪出一個老大來的話,那麼非良藥鋪子莫屬。
此刻無名之城内的藥鋪暗室中。
一身着淡黃色長裙的棕發女子恭恭敬敬的站在台前。
隻見她二十幾歲的模樣,五官精緻,眉眼驚豔,身材修長苗條,一頭棕色的長發編成辮子置于肩側,絕美的臉上始終挂着淺笑。
看起來很是随和,總是笑眯眯的。
她的皮膚雖白,卻并非那種雪白色,而是屍白,僵白色。
“蟲草…見過主人,此次召蟲草過來,有什麼吩咐?
”
若是無名之城的任何人見到這一幕,怕不是肝都得被吓顫了。
因為這看似人畜無害,随和溫婉,聲音溫柔好聽,一臉笑眯眯的女人,是良藥鋪子的大掌櫃,蟲草!
若是沒有手段,本事,怎麼可能帶領的了良藥鋪子在赤土禁區幹出這麼大一番事業?
可就是這樣的存在,卻恭敬的叫了一聲主人?
又有誰有資格做蟲草的主人?
隻見暗室桌上,擺着一隻金色的鳥籠,那鳥籠被紅布蓋着,根本看不清裡邊裝着什麼…
“咯咯~我聞到了,屬于我的味道,就在赤土禁區裡,帶我去,把原本就屬于我的東西…拿回來!
”
金色的鳥籠裡,悅耳的女聲傳來,言語中帶着壓抑不住的興奮之色。
這一刻,蟲草那總是眯起的眼睛睜開,迸發出逼人精光,俏臉上滿是狂熱。
“真的麼?
蟲草這便去辦!
”
說話間扯出一件青色的鬥篷罩住全身,小心翼翼的提起金色鳥籠,便急匆匆的出了暗室…
不多時,隻見一道道渾身被青色鬥篷籠罩,兜帽上帶着草藥标志的身影出了城,直奔東方而去,數量極多。
見這場面,不少無名城中的民衆全都頭皮發麻,面色煞白。
“好家夥…什麼情況?
是誰惹到良藥鋪子了?
這藥方子一出,神仙都得給治死啊?
”
“那個方向…啧啧啧~不知道你們聽說葉禾的事兒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