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心裡都盤算着各自的小九九,可從表面上看,空氣中還是火藥味十足的。
就聽叮铛冷笑一聲:“哼~戰你?
我一喵足矣!
”
闫律眯眼,身上散發出絲絲縷縷的殺意:“我知道你們是為了任傑來的,但冤有頭,債有主,這些黎民百姓是無辜的!
”
“大夏領土神聖不容侵犯,神聖天門不允許,我闫律更不允許!
”
“隻要我還活着一天,就絕不會讓聖城民衆受到絲毫的傷害!
”
闫律的聲音回蕩在整座聖城上空,此話一出,聖城民衆們紛紛振臂高呼,望向闫律的目光中滿是狂熱與崇敬。
災厄在前,聖城民衆們非但沒有害怕畏懼,隻是在期待着闫律一如既往的擊退來犯。
他們慶幸自己生活在神明的光輝下。
叮铛冷笑一聲:“屁話真多,手底下見真章吧!
”
“夜貓!
”
隻見以叮铛為中心,無窮盡的黑暗爆發,搖曳着,扭曲着,于虛空中凝聚為一隻巨大的暗黑貓影。
雙眸猩紅,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擡爪以極其恐怖的速度朝着闫律抓去,聲勢驚人。
而闫律自然不可能讓步,隻見他化作一道金光飛出了教廷聖堂結界,身上神輝閃耀。
擡手一抓,一柄金色的十字神劍于手,于空中化作如山脈般的巨大劍影。
“神罰!
”
貓影眼瞅着便要跟那神罰巨劍對撞在一起,聲勢大到堪比神戰,所有聖城民衆都跟着屏住了呼吸。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那神罰巨劍竟然斬偏了,擦着叮铛的身子過去,愣是于城外荒地之上斬出一條劍淵,甚至就連山脈都給攔腰斬斷了。
而那漆黑貓影的爪擊同樣抓偏了,錯過了闫律的身子,一擊抓在了教廷聖堂結界上,結界震蕩,卻很好的抗住了這一擊。
隻見兩人前沖的身子猛的頓住,誰都沒躲,快要撞在一起,于虛空之中臉對着臉,差點沒親一起去。
兩人分别都瞪大了眼睛注視着對方,空氣中彌漫着尴尬的氣息。
聖城民衆:?
?
?
叮铛的臉更黑了,得了…這特喵也是個摸魚的貨色,碰見同行了可還行?
身為天門教會教皇,我站着不動讓你打,你都能打偏可還行?
你這教皇位置怎麼坐上去的?
塞錢行賄了啊?
闫律的表情也僵住了,尼瑪!
不愧是喵之一族的族長,你是真會摸魚啊?
原本一個就不太夠我打的,你還摸魚?
這豈不是更難打了?
隻見闫律瞳孔暴縮:“好手段!
你究竟是用了什麼技能?
竟能強行改變我的攻擊軌迹?
我可不記得喵之一族還有這種能力!
”
“對我的攻擊隻是佯攻,你的真實目的是結界嗎?
哼~可教會的聖堂結界豈是你能破的?
”
叮铛:?
?
?
哥們兒好演!
這特喵還帶解說的?
還好手段?
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手段啊!
這可能是自己摸過最難摸的魚了!
“啊哈哈哈哈喵~本尊的手段多了去了,這聖堂結界我今天破定了,吃我一擊吧!
”
“那就戰到底!
”
兩人就這麼于聖城前打了起來,聲勢奇大,打的青山崩裂,江河斷流,空間的沖擊跟蒸騰起的神光甚至将兩人的身影淹沒其中。
那些飛來的蝗群也開始對結界發起了沖擊。
天空上雷聲滾滾,開始下起雨來。
雨水淅瀝瀝的落下,随着兩人戰鬥愈發激烈,想必這雨也必定越下越大吧?
估計打幾個小時下來,倆人都不帶破皮的…
聖城是沒有被攻破的危險了,但其他星火城市的情況卻不容樂觀,有好幾座星火城市的火柴盒結界已經破掉。
而由于這一路的吞噬,蝗群的數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在增多,大夏空域中漫天飛蝗。
整個人族已經籠罩在一片戰火之下。
……
黑城,戰場上的情況已經變得極危,外層火柴盒結界已被攻破,大量蝗蟲入城!
城中隻剩下内部按區劃分的小火柴盒結界,阻斷各區,防止蟲群一股腦的分散至城中各處,戰況已至白熱化,到處都是沖殺聲,爆炸聲。
那是人們于絕境下的掙紮。
酆都鬼城,此刻的鬼城内,大街小巷一片寂靜,城中的所有魔契者都在壓抑着自己暴躁的情緒,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等待着夜王的命令,而青玖已經急的團團轉了…
夜王宮後花園的黑暗空間中。
百舸老臉蒼白,額頭上滿是熱汗,眼中紅血絲遍布,拄着拐杖的手都在忍不住微微顫抖。
被夜鬼壓在地上的任魔雙眼暴瞪,痛苦的嘶吼着。
于其背部顯現出的千百隻鬼影同樣也在嘶鳴着,巨量的黑手死命的拉扯着鬼影,似要将他們連根拔出一般。
就在這時,百舸似乎聽到一聲刀鋒劃破空氣的回響。
“锵!
”
任傑體内,那無所不斬的鋒芒一閃即逝,整座黑暗空間中的時間都仿佛于這一瞬靜止,就連百舸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隻見千百隻鬼影仿佛被斬斷了跟任傑主體意識的最後一絲聯系。
巨量的鬼影嘶吼着,于任傑的身體中噴薄而出,終隐于黑暗,消失不見…
百舸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踉跄兩步,癱坐在夜王寶座上…
“呼~成了…”
隻見趴在地上的任傑緩緩褪去了附身的黑紅之泥,恢複了正常的人類形态。
整個人都被汗水打濕,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趴在地上劇烈的喘息着,精疲力盡的于地上爬起,朝着百舸咧嘴一笑:
“讓老爺子您費心了,不過從這一刻開始,黑夜于我來說已經不再是恐懼與未知了…”
“對敵人來說才是!
”
這一刻,任傑的眼中滿是平靜,漆黑瞳孔如那深不見底的古井一般,波瀾不驚,攝人心魄。
就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樣。
經曆了這幾天的修煉,任傑釋放了内心的極惡,于無盡的念頭中找尋到了最為純粹的本我,并且将原罪帶來的所有影響全都于主體意識上剔除。
以黑夜作為載體,化作屬于他任傑自己的夜鬼。
如今任傑的内心是澄澈的,一片赤誠,說成是赤子之心都不為過。
但這并不代表任傑就轉了性,他仍是那個他,本我為我,萬般夜鬼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