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原本平靜如古井深潭的任傑如野獸般瞬間暴起。
境界全開,原鑄盡數啟動,化作粗大的規則,勾勒出破妄主宰的世界雛形。
積攢下來的能量原液瘋狂消耗着,可任傑依舊不管不顧,擡手一抓,主宰之刃于手,身子驟然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之時,已經沖至梵天星外的星空中。
主宰之刃對着身前虛空暴力刺出。
“锵!”
就連白族星籠都被刺出一道裂口,規則斷裂,萬物不存,化作混沌湯的梵天星,被任傑那迸濺的刀光當場貫穿。
流年捂着小嘴兒,驚駭的望着這一幕,心髒幾乎停跳。
隻見任傑身前的虛空被刺破,就如一隻裂開的口袋,刀尖之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奮力掙紮着一般。
任傑眼中盡是冷色:“可惜的是,你逃不掉了,這裡是屬于我的世界!”
“我為主宰,我說了才算!”
随着任傑刀尖用力一剜,隻見一顆金色的眼珠被任傑從虛空中給剜了出來。
其主體是一顆金色的眼眸,不過兩側竟長有一對白色的翅膀,後方還帶着一隻小毛球尾巴。
任傑的刀尖,刺穿的正是它的翅膀。
即便如此,其翅膀仍煽動不休,眼眸身軀一陣虛幻。
若不是被任傑的主宰世界束縛,這家夥就又要消失不見了。
在看到這玩意的瞬間,就連任傑都愣了一下。
他甚至分不清這玩意到底是古寶,還是生命體了。
觀之來源,其應該跟那肩胛骨,顱骨,六道輪盤同出一人之身。
很有可能是白族某一時代的時代之主,超越我境的存在。
為了找到它,任傑可謂是費了天大的功夫。
其本就三不沾,還始終轉移跳躍位置,遊曳于星籠之中。
即便是任傑展開破妄主宰,也不能覆蓋星籠的所有位置,它自可避開。
好在任傑有預知之眸,瘋狂預演所有可能,地毯式的用破妄主宰狂鋪星籠,這才被任傑逮到痕迹。
也幸虧是預演,不然若是任傑真以境界鋪過去,其必會提前避開。
如今…處于任傑境界中的大眼珠子,被原鑄完全鎮壓,想逃都逃不掉了。
隻見任傑直接以刀尖朝其瞳孔刺去,那大眼珠子眼中竟升起了一抹恐懼。
就聽“噗呲”一聲,主宰之刃刀尖完全刺入其中,随着任傑一擰刀身。
一道空間之門于任傑身前打開。
呈現在任傑身前的,是一座瑰麗的世界,鳥語花香,綠樹成蔭,滾滾靈氣撲面而來。
不存在之地中,已建起了一座座城邦,其中容納着近百萬白族之人,九階,十階強者竟不在少數。
而洞天世界中的他們,此刻皆仰頭望天,一臉迷茫。
隻見湛藍的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漆黑的裂口,無盡的空氣,能量皆朝裂口中洩去。
而那裂口前,站着一尊如神似魔的存在,那身上的滾滾業果,殺孽幾乎肉眼可見。
當即有人持劍朝那裂口沖去!
“什麼人?因何來到我虹淵世界?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可别怪我不客氣!”
任傑眯眼望向那所謂的虹淵世界!
看來…這裡已經不知道被封閉多久了。
虹淵世界中的白族不知方舟戰争,不知神魔,更不知白族現狀,對外界的一切皆不清楚。
這是一座與世無争,并與外界徹底和隔絕的洞天,虹淵世界中的一切,就是他們所擁有的全部了。
顯然…杜龍城以這先輩遺留之物,創造了一座桃源鄉,作為白族最後的淨土,同時也可為方舟戰争兜底,保留種族火種。
隻見任傑緊了緊手中的主宰之刃,眼中殺意綻放!
“杜龍城啊杜龍城!你千不該萬不該以這些火種,攔我一道…”
“我早已殺累了,或許…他們原本能活的!”
“我本應來得及的!”
說話間,任傑拎着主宰之刃,踏入了虹淵世界!
十秒鐘後,任傑再度于那虹淵世界中踏出,身上被濺的滿是血點子,那不存在之地徹底安靜了下來。
用以堵門的六道輪盤之上,沒有一條命線連接了,盡數被斬!
所謂的命鎖…不存在了。
空間之門閉合,隻見那大眼珠子流出一道血淚,但仍在掙紮。
任傑大手直接将之捏住,不管其到底是啥,它這種不染因果,命運,不入紅塵的特性,還蠻管用的。
若無預知之眸,任傑就算是花三年時間,把星籠中的空間一寸一寸的犁過去,都不一定找得到這東西。
先留着就是,沒準兒用的上呢?
任傑本欲将之頃刻煉化,甚至更沒打算留着其靈智。
對任傑來說,能夠被完全掌控的東西,才更值得信任。
可嘗試了一番卻發現,自己沒法在祛除其靈智的同時,還保留其本體。
“兩個選擇,現在就死!”
“還是認我為主,随我幹翻星籠,親眼看一看…外邊的世界!”
那大眼珠子的眼中浮現出了一抹猶豫之色,終是飛到任傑的肩膀上落下…
“從今天開始,你便叫做『蕪』。”
說話間,任傑便将之一把抓來,吞入腹中,以弑君慢慢研究就是了。
而在任傑徹底滅掉了虹淵世界中的所有白族人後。
那一直懸挂于虛空之上的金色沙漏,終是消失了。
這也标志着,白族與藍星之間的方舟戰争徹底結束。
勝者,藍星!
望着那一片狼藉的星籠,任傑沉默着。
如果這方舟計劃還會開啟下一次輪回的話,白族…注定不會出現在名單上了。
其已被任傑徹底出局,就連重新再開的機會都沒了。
但…任傑不會讓方舟計劃繼續下去了。
那無盡的輪回,也必将于自己手中終結。
隻見流年呆呆的望着這一幕,嘴巴張的老大。
任傑則是挑眉道:“怎麼?等急了嗎?”
流年連忙搖頭:“沒有沒有…隻是沒想到他們還藏着這麼多同族,還真是什麼方法都用上了呢!”
任傑意味深長道:“是啊…無所不用其極。”
“一座時代的掙紮,從來都是如此。”
“該走了…我于這邊的事,做完了!”
那六道輪盤已碎,回家的路再無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