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審判眼中冷色更甚:
“我還能幹啥是吧?
等下你就知道了!
”
“處刑?淩遲之刑!
”
“罪大惡極之人,當懲!
”
虛空中一柄柄利刃浮現,在任傑身上肆意的割着。
既然任傑能通過業香複活,那就不給他死的機會便是了,隻要将其困住,便能将任傑牢牢掌握在手中。
然而讓人聞風喪膽的淩遲之刑,卻給任傑割笑了:
“噗~就這?
你這也能叫處刑?
也太小兒科了吧?
”
老子在夢裡折磨周夢醒的時候,都懶得用這麼小兒科的手段好麼?
根本不刺激。
隻見審判額頭上崩起兩根青筋,冷笑一聲:
“你盡管嘴硬好了,這隻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等下你會求着我讓你死的!
”
“罪大惡極之人,就該接受公理的審判!
”
任傑一聽,笑的更猖狂了:“公理?
審判?
噗~這可能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你有什麼資格審判我?
”
“我任傑一切所作所為,皆是出于自身立場,弱小時,為親人,為摯友,強大時,為家國,為種族,前行至今,屠戮生靈不計其數,我問心無愧!
”
“請問!
我何罪之有?
”
審判瞪眼道:“執迷不悟!
睜着眼睛說瞎話,那漫天的罪名即是鐵證!
”
“殺戮即是原罪!
”
任傑嗤笑一聲:“是嗎?
那你呢?
你殺的就少了?
作為塔羅牌執行官,為愚者辦事,又有多少生命死在你手中?
”
“最該被審判的人是你才對吧?
”
審判擡手抓出一柄魔劍,插入自己的胸膛,冷聲道:
“你說的沒錯!
我承認,我罪大惡極,無可救藥,所以…我才需要進行自我審判!
”
“如此這般,我才能在罪與罰之間找到真正的公理,以這副罪軀,斷罪天下,懲惡揚善!
”
“哪怕此軀永堕深淵,我也希望天下無罪!
”
但可笑的是…審判看不慣世間一切不公,然而他的魔化代價卻需要他去犯罪。
這對于别人來說,或許很容易做到,但對于審判來講,卻要違背他心中的準則。
他對自我的審判,永遠也不會停止…
任傑仰頭大笑,甚至都笑出眼淚了,仿佛淩遲到他的笑穴一般。
“噗哈哈哈~都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幼稚,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真正的公理?
這世上哪有這東西?
”
“殺戮即是原罪麼?
那我告訴你,除非世界毀滅,否則永遠也不可能天下無罪!
”
“如果按你所說,天下蒼生,皆為罪人,惡魔吃人,吃同類進化,人吃肉,吃植物維持生命所需,植物吸收陽光,土壤中的腐殖質,獲得生長所需的養分。
”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其中,那個不是生命?
生命之所以可以存續下去,本質上就是對其他生命的掠奪,生命的背後,就是殺戮,就是原罪!
”
“既然活着就是原罪,那你怎麼不去死呢你?
”
審判怒道:“歪理!
這簡直就是歪理!
這世上是有公理在的!
一定有,隻是我還沒有找到…”
可任傑卻當場打斷審判:
“屁的公理!
如果這世間真有公理在,那麼本質上一定是無數年的自然演化優勝劣汰下來的自然法則!
”
“不想成為被掠奪的那一方,就去成為強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在它人眼中,我任傑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可在大夏,在同族,于我在乎的人眼中,我任傑便是驕陽!
”
“我踏馬管别人怎麼看我?
别用你那狗屁的公理來作為約束所有人的道德标準!
你配嗎?
”
審判紅着眼睛,指着任傑的鼻子哆嗦着:“你…你…”
任傑瞪眼道:“你什麼你?
老子告訴你,你終其一生也找不到屬于自己的理想鄉,就算是把自己審判到死,也看不到所謂的公理!
”
“向自我求索到盡頭便是虛無,是皆空!
”
“你所追求的夢,真的就隻是個夢而已,一個可笑的,能讓人笑掉大牙的笑話,噗~笑死~”
那最後一聲譏諷的嘲笑,仿佛成為了壓倒審判的最後一根稻草。
“啊啊啊!
你胡說什麼?
我殺了你,這就殺了你啊!
”
“哎呦?
你要殺了我啊?
那你可是要犯罪了哦~”
“我c~%?…;#*’☆&,别攔着我,我弄死他!
”
塔死死的拉着審判,臉都黑了,這怎麼還聊瘋一個?
道心都給審判幹崩了可還行?
審判對任傑的打擊隻是肉體上的,而任傑對審判卻是精神上的暴擊。
一時間塔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誰是惡魔了。
隻見塔素手一揮,毀滅之風便朝着任傑吹拂而去。
“想用激将法,逼我們殺了你?
你這算盤打的我在大氣層外都聽到了…”
“我知道你的命門在哪兒,希望等下你那些朋友落到我們手上的時候,你還能這麼不老實…”
眼瞅着自己沒法掙脫兩人的囚禁,且也沒有要殺了自己的意思,再扛下去也是毫無意義的。
若是真落到執行官手裡,生死可就由不得自己了,還是先跑了再說!
隻見那枚瞬達快遞黑金戒指再度亮起銀光,最後一次傳送機會被用掉。
恐怖的空間波動将任傑身上的一切束縛盡數攪碎。
不過這一次,任傑瞄準的不再是淵下,這裡已經是淵之盡了,他瞄準的是那道魔氣雲團中的裂痕…
或許…一切的答案都在裡邊!
塔面色難看,任傑竟然還有傳送可用?
“這淵下就這麼大,你還能跑哪兒去?
”
“你逃不掉的!
審判!
”
隻見審判擡手,任傑身上的所有罪印全都綻放出猩紅之光。
刹那間,三人頓時消失在了999層中,隻留下一片狼藉的淵之盡頭。
……
“轟!
”
于空中墜落的任傑重重的砸在了巨大的魔骨之上,大口吐血。
三次傳送用盡,這一次就算是任傑想上去也沒機會了。
随着任傑于此處浮現,那粗如天柱一般的業香也于任傑身後凝聚而出,香火依舊在安靜的燃燒着。
剛落地的刹那,甚至還來不及探查周遭環境,任傑便擡手扭斷了自己的脖頸。
屍體被香火燃盡,下一瞬,任傑再次于香火紅霧之中踏出。
死過後,狀态被刷新,身上罪印全消,能力恢複。
任傑這才有功夫探查周遭環境。
而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盛開的紫色花田…
“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