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東省,桐關市。
一個不起眼的旅館裡,陳學文與丁三幾人坐在包間裡。
他們已經進入桐關市幾個小時了。
桐關市,正是馬天成給他們的那個紙條上寫的地址。
進城之後,陳學文把自己這邊的人分散開,在這一條旅館比較多的街道上,選了幾個賓館分别入住。
這樣,是把陳學文這邊的人員分散開了,但也降低了目标,不容易被人發現。
畢竟,他帶了三四十個人過來,若是一起住在同一個旅館,那目标太大了,說不定就會被本地勢力給盯上。
而這樣分散着住進來,就不一樣了,目标不大,也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至于安全問題,這其實不是問題。
因為,這是陳學文第一次來粵東省,他在這邊沒有仇家沒有敵人。
甚至,他來這裡,也是因為馬天成給他地址的緣故,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來做什麼,别人又怎麼會知道他要做什麼?
也就是說,如今整個桐關市裡面,估計都沒人認識陳學文。
這種情況下,也沒人會針對他,即便分散開,也不會有安全方面的顧慮啊!
在這裡暫時住下之後,陳學文也沒有急着行動,而是先把黃二行提供的一份資料拿了出來。
這份資料,就是桐關市這邊地下勢力的情況。
桐關市位于粵東省和洪章省之間,距離粵東省核心地帶比較遠,反而受到洪章省這邊輻射不少。
再加上粵東省和洪章省兩地的一些大勢力之間有些矛盾,所以,這些年洪章省愈發開始滲透桐關市。
桐關市本地的地下勢力并不是很強,大大小小的勢力,差不多有十幾批。
其中,實力最強的,乃是一個名叫蘇建德的本地人。
這個蘇建德在桐關市這邊,掌控着桐關市大大小小很多産業,包括酒水,三分之一的夜場,還有過半賭場,可以說是桐關市真正的老大。
而在桐關市排名第二的人物,則是蘇建德的弟弟,蘇建民。
蘇建德上學的時候成績優異,因為家境緣故,不得不辍學,隻上到高中。
但他這個人特别喜歡學習,而且喜歡學曆史,喜歡跟一些知識分子結識,說話做事都是文質彬彬的,壓根看不出是個老大的樣子。
相反,蘇建民卻是從小打架打出來的,十幾歲的時候就是孩子王,十八歲之後,到二十五歲他們起勢之前這七年,蹲監獄的時間,比在外面的時間多好幾倍。
這兄弟兩人,一文一武,從當初在工地上給人扛包的力工,一路幹到現在的位置,可謂是底層崛起的典範。
其實,以蘇建德和蘇建民的實力,想統一桐關市本地的地下勢力,并非難事。
不過,因為蘇建德一直限制着弟弟的行動,所以,這些年,雖然他們勢力最大,但也給其他人留了一口湯喝。
而且,蘇建德還成立了很多慈善機構,經常會出去做善事,資助别人,導緻他在桐關市的名聲,可是相當的不錯。
反倒是蘇建民,因為性格沖動,做事不計後果,不動腦子,行為暴戾,所以,在桐關市口碑相當差。
陳學文把所有資料翻看一遍,卻看不出什麼特别的情況。
他知道,單從資料是看不出什麼問題的。
不過,他已經提前派周瘸子進城了,接下來,就等周瘸子那邊的消息了。
在賓館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陳學文也沒接到周瘸子的電話。
晚上七點多,陳學文便帶着吳烈李觀雲,還有丁三幾人去了附近的大排檔吃飯。
其他人也都在這附近吃飯,隻不過,衆人就算見面,也都裝作不認識的樣子,盡量減少别人的注意。
畢竟,你六七個人在一起吃飯,不算什麼。
可是,一旦三四十個外地人,聚在一起吃飯,那就不一樣了。
事實上,陳學文他們六個人,也是分了兩個桌子,看上去就好像是普通的客人似的。
陳學文一邊吃,一邊跟丁三低聲聊着桐關市這邊的情況。
在他們隔壁不遠處,有一桌客人,大概七八個人,有男有女。
這些男子,脖子上都有紋身,戴着大金鍊子,看上去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喝了不少酒,每個人都是醉醺醺的,說話聲音也是極大,就好像是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一樣。
突然,其中一個男子目光掃過不遠處的一桌,眼睛頓時一亮。
這一桌,坐了幾個女子。
這些女子,長得都挺漂亮的,青春靓麗。
尤其是中間那個女子,看上去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穿一身紅衣,長相豔麗,吸引無數人的注意。
男子注意到這桌女孩子,立馬朝旁邊一個青年使了個眼色:“看,有美女啊!
”
青年會意,便哄笑着道:“你去試試。
”
男子得意一笑:“那還不手拿把掐!
”
“來,看我的!
”
他端起酒杯,毫不在意自己身邊的女伴,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那一桌旁邊。
“美女,咱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
“你們看着好眼熟啊!
”
男子笑嘻嘻地搭讪着。
幾個女子互視一眼,其中一個身材矮小,面容冷峻的女子直接道:“你看錯了!
”
男子毫不氣餒,反而直接将手搭在這個女孩的肩膀上,笑道:“那怎麼可能?
”
“我這個人,出了名的過目不忘!
”
“肯定見過!
”
說着,他把手中酒杯往前一推:“就算之前沒見過,那今天見面,也算有緣。
”
“來,哥哥請你們喝一杯!
”
幾個女孩互視一眼,最後看向主座那個美豔女子。
美顔女子沒有說話,臉上甚至沒有表情。
被他搭着肩膀的女孩直接将男子胳膊甩開,皺眉道:“不好意思,我們不喝酒!
”
男子又死纏爛打了一會兒,但都被人拒絕,頓時有些惱了。
他抓起桌上酒瓶甩在地上,破口罵道:“操你媽的,老子請你喝酒,是看得起你們?
”
“是不是不給面子?
”
這酒瓶摔碎一地,酒水直接濺散到四周不少客人身上,就連陳學文三人身上也被濺到了一些。
一個年輕人更是直接被酒瓶碎片紮到了後背,不由發出一聲慘叫:“哎喲卧槽!
”
男子本就憋着一口氣,聞言直接怒了,抓起桌上另一個酒瓶甩向年輕人:“你草啥?
”
“你他媽的草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