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語堂皺起眉頭,冷漠地看着楊成俊:“什麼事情,還不能當衆說?
”
“你不用怕報複,有我在這裡,有什麼話,你可以盡管說!
”
“我莊語堂,保你沒事!
”
楊成俊歎了口氣:“莊老,這件事關系重大。
”
“不僅關系到馬爺留下來的遺孀和女兒,還關系到丁家這邊的一些高層人物。
”
“我如果當衆說出來,就算您現在能保住我,但之後……之後我怕我也别想活着走出平南了!
”
說話的時候,他還若有若無地瞥了丁文慧丁慶豐一眼,仿佛心裡對這倆人頗為畏懼似的。
丁慶豐面色頓變,低聲道:“媽的,這王八蛋,他想幹什麼?
”
丁文慧也是眉頭皺起,楊成俊的反應,出乎她的預料,讓她隐約覺得有點不對勁。
沒道理啊,楊成俊會在這種情況下,坑他們一次?
可是,這件事與他們完全沒有關系,他們最多隻是知道,沒有制止,這楊成俊還能如何栽贓他們?
後面,陳學文也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楊成俊這反應有點奇怪,而且,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指出丁家有問題,這就更奇怪了。
陳學文很清楚,這件事肯定跟丁文慧沒關系,因為夏青荷夏芷蘭都這麼說了。
可楊成俊目光一直在丁文慧身上轉悠,這就很是奇怪。
莊語堂沉吟片刻,道:“那你怎麼才能跟我說這件事?
”
楊成俊:“莊老,這件事,我隻能告訴您一個人。
”
“要麼,你讓他們都退出去,我親自跟您說。
”
“要麼,咱們去一個隻有咱們三個人的房間,我單獨告訴您!
”
聽着這話,陳學文心裡一動。
楊成俊,好像是在刻意創造跟莊語堂獨處的機會,可這又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他覺得他能蠱惑得了莊語堂?
陳學文雖然與莊語堂接觸不多,但也知道,莊語堂為人,還是頗為正直的。
否則,馬天成也不會那麼尊敬他了!
楊成俊,可不一定能蠱惑莊語堂。
但是,他現在故意創造獨處的機會,又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是有别的打算?
這是他家人救他計劃的一部分?
陳學文心裡不斷盤算着,按照他的判斷,這楊成俊絕對有問題。
不過,他并未說話。
因為,他要多的就是楊成俊的家人出來做事,這樣,他連假證據都無需拿出來了。
所以,他也隻是沉默地看着,并未多言。
莊語堂沉吟片刻,點頭道:“好,那我給你一個機會。
”
“你們兩個,随我去後室,把所有情況,一五一十告訴我!
”
一聽這話,丁文慧面色一變,急道:“莊老,這不适合吧?
”
莊語堂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有什麼不适合?
”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
這話,已經是在斥責丁文慧了。
丁文慧面色尴尬,莊語堂明顯是指責她,在這次的事情上,她處理的不夠好!
丁慶豐連忙道:“莊老,這楊成俊極其狡猾,我……我怕他是有什麼别的圖謀啊!
”
莊語堂負手而立,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你覺得有人能在我莊語堂面前耍花樣?
”
丁慶豐頓時語結。
這倒是的,莊語堂,雖然老了,但那一身本事,還真不是一般人所能相比的。
單憑丁慶澤和楊成俊這倆人,在莊語堂面前,還翻不起什麼水花。
莊語堂帶着丁慶澤和楊成俊直接去了後院。
大廳内,所有人坐在現場,面面相觑,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疑惑和狐疑,衆人的目光,不斷地在丁家衆人和陳學文這邊掃來掃去。
因為,剛才楊成俊說的話,可謂是非常炸裂,說什麼這件事不僅牽扯到陳學文,還牽扯到了丁家。
難不成,這次的事情當中,陳學文和丁家都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情?
陳學文倒是一臉平靜,老神在在地坐着,坦蕩自若。
對面丁文慧眉頭皺起,她隐約覺得事情有古怪,但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做什麼事情。
一來,莊老剛才的話,已經是在點她了,她現在再做什麼,都會讓人覺得她是想擺脫責任,故意做事。
二來,楊成俊畢竟牽扯很大,讓他直接死在丁家,對丁家來說,可是個大麻煩。
所以,丁文慧心裡面,其實也是在盤算着,是否要用别的辦法,将他送走。
一時間,大廳内衆人各懷心思,卻也都隻能靜靜地等待着莊老那邊的調查結果。
……
後院,一個單獨的房間裡。
莊老進了房間,楊成俊和丁慶澤緊随其後走了進去。
“好了,現在你倆可以說了!
”
莊老冷聲說道。
楊成俊并未說話,而是走到窗戶邊,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番。
然後,他又走到門口,往外瞅了瞅。
确定四下無人,他這才将房門關上,走到莊老面前。
“莊老,我實話告訴您吧,這次的事情,其實是丁慶豐指使我做的!
”
楊成俊低聲說道。
莊老一聽,眉頭立刻皺起,沉聲道:“胡說!
”
“丁慶豐,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
楊成俊:“莊老,我知道您不相信。
”
“可是,我手裡有證據啊。
”
說着,他掏出手機,低聲道:“莊老,您稍等一下,我讓人把證據發過來。
”
“一會兒您看了證據,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
莊語堂眉頭緊皺,卻也沒有說話。
他心裡其實也很想搞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楊成俊拿着手機一頓操作,佯裝成是讓人發信息的模樣。
然而,他的眼睛,卻時不時地悄悄打量着莊語堂。
莊語堂坐在桌邊,慢慢喝茶。
但是,坐了一會兒,他卻覺得身體逐漸有些不對勁。
他也沒在意,畢竟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往常了,還以為是聽到太過震撼的事情,導緻血壓起來了呢。
然而,坐了一會兒,這感覺不僅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這一刻,他隻感覺心慌至極,渾身冷汗直冒,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開始哆嗦,虛弱無力,甚至連坐都坐不穩了。
眼見莊語堂如此模樣,楊成俊立馬試探着道:“莊老,證據發來了,您過來看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