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那女人自殺了？

　　這話一落，李欣玥被震驚了：昨天晚上出這麼大的事，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大娘，真的假的啊？
”

　　大娘深歎一聲：“這還能假麼？
醫生都放棄搶救了。
”

　　“所以，咱女人啊，錢多錢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嫁個好男人。
”

　　“聽說那女的在家裡就受欺負，每天累死累活不說，還得受婆婆罵、男人打。
”

　　“這不，一下子感覺到活着沒意思了，就過不下去了。
”

　　“你這男人啊是個好的，以後啊好好過日子。
丫頭中，你有福啊！
”

　　她有福嗎？

　　可這男人……不是她的……

　　心裡沒有她的男人，她不要。

　　就在這時，陳銘川提着早飯回來了。

　　“醒了？
洗漱了沒？
”

　　李欣玥這才想起，她忘了……

　　稀飯饅頭加鹹菜，食堂裡的。

　　隻不過李欣玥沒想到，陳銘川又給她加了一個荷包蛋……而且，隻有一個。

　　“好似多加了點醬油，你放稀飯裡洗一洗。
”

　　“醫生說今天可以出院了，一會我先去還東西，然後再去辦出院手續。
”

　　“你還有什麼要買的嗎？
”

　　她一窮光蛋，想買也沒錢。

　　這一次，應該是花了不少錢的。

　　心情複雜的李欣玥搖了搖頭：“不用了，到時候把賬單給我。
”

　　陳銘川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也沒說給，也沒說不給，隻是冷冷的看着李欣玥，弄得她有點不自在了。

　　“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

　　陳銘川還是不理她。

　　李欣玥郁悶了：這男人，還有冷暴力，要不得！

　　把碗筷洗好，陳銘川拿着那些個盆與桶就出去了，他去還東西。

　　大娘去做今天的檢查了，屋裡一下子安靜了。

　　李欣玥先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坐着等他。

　　可就在這時，隔壁的病房裡又傳出一陣哭聲：“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

　　這時，一個滄老的聲音傳了出來：“女婿啊，趕緊去找醫生啊，快點，莉兒快要痛死了。
”

　　緊接着，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媽，醫生也沒辦法啊，這消炎藥已經用下去了。
”

　　“止痛針總打，會對身體不利的！
”

　　“這乳腺炎，目前也沒什麼好藥，這奶管不通，醫生也沒什麼辦法！
”

　　奶管、乳腺炎？

　　鄉下人說的奶發？

　　女子生頭一胎乳管一旦沒通好，奶水就容易堵塞奶管。

　　堵的時間一長，就會發炎。

　　這病，很痛很痛。

　　光消炎還沒用，消了還會再發。

　　女子痛苦的呻吟聲讓李欣玥聽了有點難受，想起昨晚自殺的女子，她走了過去。

　　“這位姐姐，你得的是奶發嗎？
”

　　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站在窗邊，一個五十左右的大嬸坐在床邊。

　　一個少婦在床上哭，一個孩子睡在她身邊，大約兩個來月。

　　李欣玥一開口，屋裡除了那孩子，三個人皆驚訝了。

　　“姑娘，你懂這個？
”

　　第一個開口的人是那大嬸，她雙眼發亮。

　　李欣玥淡淡的點頭：“嗯，我外祖母的祖上當過太醫，有一套按摩通絡手法可用。
”

　　“不過，要借助銀針，你們能借得到嗎？
”

　　這話一落，大嬸大喜：“女婿，快去找院長借一套銀針來！
”

　　男子立即去了，李欣玥在床邊坐下。

　　手按在了少婦的隆起上，硬得像石頭，怪不得會痛成這樣子。

　　“很多天沒通了？
”

　　大嬸道：“有幾天了，昨天進來時還好些，現在更厲害了。
”

　　奶水不通，體内積攢的奶水一多，自然更厲害。

　　這女的炎症很厲害，若再不打通奶管，時間一長，她這乳房非開刀不可。

　　可這時代的技術、藥品、消毒、抗菌都不行，開刀不慎一樣會出事。

　　思索間，李欣玥已經把病情檢查好了。

　　她雙手輕輕的按了上去，慢慢的揉了起來……

　　催動意念，指尖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流出。

　　李欣玥心中一動，手指速度放快，手到之處迅速的軟化起來……

　　“銀針來了！
”

　　剛運行好一套手法，男子跑回來了，還跟來了一個女醫生。

　　“你是誰？
”

　　李欣玥朝女醫生淡淡的點點頭：“我就一病人，剛才這位姐姐痛得厲害，我正好懂一點按摩。
”

　　此時，張莉已止住了痛。

　　“江醫生，我現在不痛了，這位妹妹的醫術非常厲害。
”

　　張莉的病一直是江醫生在負責，她非常清楚病人的情況。

　　“真不痛了？
”

　　張莉點點頭：“真的不痛了。
”

　　江醫生看了李欣玥一眼：“那現在你是要針灸嗎？
”

　　李欣玥點頭：“是的，現在隻是暫時的不痛，奶管若不全面打通，一會還會痛。
”

　　這話一落，江醫生盯着李欣玥的眼睛睜大了：“你是說，想通過針灸通奶管？
”

　　“對，不過還得輔助按摩。
”

　　江醫生有點懷疑：“你真有把握？
”

　　李欣玥笑笑：“至少沒有危險，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您是醫生應該清楚。
”

　　确實。

　　江醫生四十多了，她當醫生也二十幾年了。

　　誰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

　　“張莉，若你願意，可以讓她試試。
”

　　張莉當然願意：“我願意，妹妹，辛苦你了。
”

　　“不辛苦。
”

　　“這位大哥你再去弄點熱水來。
”

　　少婦叫張莉，是百貨公司的會計，今年二十五歲。

　　她男人叫黃勝利，今年三十二，二婚。

　　不過黃勝利的爸爸是個領導，他自己也是縣制藥廠采購科科長。

　　黃勝利的前妻給他生的是個女兒。

　　前妻是個大城市來的知青，前年扔下他父女兩人回海城了。

　　張莉生得好，是黃勝利自己相中的。

　　現在她又給他生了兒子，可疼得緊。

　　按摩針灸後，就是熱敷。

　　毛巾敷上去，江醫生已經走了，張嬸也抱孩子出去了。

　　病房裡沒了人，李欣玥低聲與少婦說了幾句……

　　“張姐姐，你照我說的去做，包你以後就不痛了。
”

　　李欣玥的話一落，張莉的臉紅成了茄子：“那個……孩子不行嗎？
”

　　李欣玥搖頭：“不行，力氣太小，吸不出來。
”

　　“而且，現在的奶水中有藥水，還有炎症，不能讓孩子吃下肚。
”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