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0章 被擄走了?
湖光縣。
楊若晴顧不上和面就匆匆回了樓上客房。
推開門,駱風棠剛好從洗浴房裡出來,頭發還帶着霧氣。
看到她風風火火進來,駱風棠怔了下,随即眉峰輕揚,“這麼快就做好了夜飯?
”
“棠伢子,換衣服,然後來娘的屋裡找我!
”
來不及解釋,她撂下這話轉身出了屋子,留下駱風棠愣在原地有點發愣。
楊若晴毫無阻礙的進了拓跋娴的客房。
果真如她猜測的那般,屋裡根本沒有人影,而臨街的窗戶卻洞開着。
楊若晴來到窗前,望着底下的街道,心裡很焦急,但面上依舊冷沉如水。
這時,駱風棠也換好了衣裳過來了。
“怎麼了晴兒?
”
“娘呢?
”
“娘被人帶走了。
”
楊若晴回轉過身,蹙着眉,眼底掠過一抹異樣。
“被人帶走?
誰?
”
駱風棠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楊若晴的表情不像開玩笑。
而且她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望窗外看了一眼。
駱風棠沖到窗邊,淩厲的視線掃過底下大街上的行人。
“别看了,帶走應該有一碗茶的功夫了。
”
楊若晴又說,返身走到桌邊,那裡放着拓跋娴失蹤前喝過的茶,茶碗還是溫熱。
駱風棠的臉已經徹底沉下去,渾身上下殺氣淩冽。
但是,他卻沒有像别的男人那樣無腦的暴躁,踢凳子砸東西,又或者大喊大叫安排人去找。
他沉着臉站在窗邊,望着窗外的夜色,微眯起眼。
負在身後的雙手卻握緊成拳,骨節分明。
他咬着牙沉聲說:“肯定是他!
”
那個渣男!
楊若晴把玩着面前的茶碗,目光從屋裡的四角收了回來。
“這屋外都是暗衛把守,咱還住在對面,能再咱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除非咱娘自己願意,不然,天皇老子都沒那本事。
”
這也是兩口子在發現拓跋娴不見時,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聲張的主要原因。
“但這隻是咱的推測,你先去跟侍衛那問問到底啥情況。
”楊若晴又說。
婆婆,該不會是跟公爹私奔了吧?
楊若晴被自己這個荒謬的念頭給吓到了。
而那邊,駱風棠也點點頭,陰沉着臉去了外間找侍衛詢問去了。
内室裡,楊若晴繼續把玩那隻茶碗,思考着若不是私奔,為啥好好的門和樓梯不走,非得跳窗戶呢?
那麼端莊的婆婆啊,真正的金枝玉葉,吃飯睡覺都有一堆的規矩,不可能行差就錯一步。
可遇到公爹,今個這一天就做了兩次‘出格’的事了。
當街吃糖葫蘆,跳窗……
公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魅力咋就那麼大!
兩次出格啊……不過,想想婆婆都能為了公爹未婚生子,這一對比,吃糖葫蘆,跳窗,就都不算什麼了。
駱風棠問完話回來了,楊若晴也收起思緒将目光追着他。
他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沉聲說:“估摸着時辰,應該是你剛下樓,而我進了洗浴房的時候,他過來找的娘。
”
楊若晴點頭,這個時間點剛好跟竈房裡那碗吃剩的涼皮能吻合上。
駱風棠接着說:“他手裡有一塊令牌,那是咱娘的令牌。
”
“他就是憑着那塊令牌進了屋,擄走了娘。
”
“不是擄,是咱娘自願跟他走的。
”楊若晴糾正說。
盡管知道他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說法,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是擄,若不是擄,為啥好好的門和樓梯不走?
”駱風棠皺着眉辯駁,他指着那洞開的窗:“他這樣的行為算什麼?
堂堂的大齊皇室,行事方式跟雞鳴狗盜之輩有何區别?
”
雞鳴狗盜?
楊若晴有點想笑,棠伢子的語文素養真是越來越高了,用詞遣句如此的貼切。
不過,這個‘雞鳴狗盜’的公爹卻培養出了一個三觀正,文武雙全,有志向有抱負有擔當的好辰兒呢!
“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他自己一身武藝倒沒啥,可我娘呢?
”
駱風棠手指頭重重敲擊着桌面,咬牙切齒。
“我娘要是摔斷了腿腳可如何是好?
這個責任他扛得起嗎?
他是個懦夫,他什麼都扛不住!
”
楊若晴看到駱風棠越說越激動,趕緊起身給他倒了一碗茶。
“喝兩口,消消氣,咱之前不是說好了麼,長輩的事兒咱不管了,随他們去吧!
”
駱風棠還是氣,這股氣很難消。
“晴兒,你是咋察覺到娘不在的?
”他突然問。
楊若晴于是跟他說起了竈房裡那碗涼皮的事兒。
“我跟夥計打聽,這才曉得他們這兒今天跟我們差不多時間也入住了幾個人,出手很闊綽。
”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似乎對燒飯燒菜那塊很有興趣,也給了掌櫃錢讓他去竈房自己整吃的。
”
“那碗涼皮就是那人從外面買回來的,卻沒有吃,拿到竈房去換了一隻大碗裝了就上樓了。
”
“我當時就想到先前看到的那個買涼皮的背影,又突然響起以前在家閑聊說到美食的時候,咱娘就提過涼皮。
”
駱風棠突然皺了皺鼻子,“你這麼一說,我這才留意到,這屋裡确實殘留了一股子辛辣味兒。
”
“先前進來的時候我就嗅到了,還以為是吃夜飯殘留的氣味。
原來……如此!
”
駱風棠再一次咬牙切齒,坐在那裡生悶氣。
楊若晴偷偷觀察着他,氣惱應該還是有的,但又很無奈。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個渣男爹,哄人的手段真不少,怪不得當年娘會被他騙得未婚生子,終身未嫁的等他!
兩人面對面的默坐了片刻,突然駱風棠站起身:“不行,我得出去找,不能這樣由着他胡來!
”
楊若晴跟着站起身,“你曉得該去哪找?
”
駱風棠皺眉,“就算把湖光縣城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找到他們。
”
“哎!
”楊若晴歎口氣,上前來攔住他。
“棠伢子,你的心思我理解,但你這樣跟無頭蒼蠅似的找,動靜大,人還不一定能找到。
”
“倘若公爹把娘帶去了郊外,河邊,農莊,又或者山裡,你咋找?
”
“我有我的手段。
”駱風棠說。
楊若晴放軟了聲音,并抱住他僵硬的手臂:“我當然曉得你的手段,若是換做别的事兒,你這樣興師動衆我不攔着,可咱現在是在找娘,咱得考慮這事兒對咱娘的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