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2章 野心
榮山。
張天意歎了口氣。
「師妹,我,我不上不成啊,唇亡齒寒,駱大哥要是出了事,你以為我們榮山寨還能存在嗎?
就是我們,也活不成。
」
張天意的語氣有些虛弱。
「是哪個混蛋幹的?
」
米曉娥沉默的将張天意身上的繃帶,重新固定下來,這才擡眼,冷聲道。
「也許是鐘離季修。
」
張天意一字一頓道。
鐘離季修,熊飛武的手下,榮山寨頭領,智謀人士,布防高手,這一片的防禦體系,都是他一手布防的。
從敵人能輕松摸到寨子核心地帶的那一刻,他就沒有了僥幸。
寨子的布防,就是按照攔住宗師武者的标準來辦的。
要是一位武學宗師,就能随便進入,随便殺人的話,榮山寨的高層,恐怕也沒有多少能活着了。
至于一般的兵士,武學宗師一般不願意大肆殺戮的。
因為殺傷那些普通士卒過多,會損害武學宗師修煉出來的種子,這樣,會讓宗師境界倒退,甚至走火入魔。
曆史上有很多的桉例都證明了這一點。
「怎麼會是他!
」
米曉娥有些愕然。
鐘離季修這個人,自從進山以後,跟他們關系一直不錯。
每次離開山寨,鐘離季修回來以後,都會單獨給他們一家準備禮物。
要說鐘離季修會害他們一家,這有點說不過去。
「他會害我們一家?
不可能吧?
會不會搞錯了?
」
米曉娥其實知道自家丈夫的能耐,一般說出口的基本上就是事實,極少會弄錯。
尤其是這樣的大事,提前說不定早就拿到了相關的證據。
「在前些天,我就拿到了幾分情報,裡面就提到我們當中有人在偷偷的跟外界聯絡,這裡面的聯絡人,跟鐘離季修有很大關聯。
」
「娘子,你可以叫人去看看鐘離季修還在不在,很有可能,他已經走了。
」
張天意閉上了眼睛,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有點痛苦。
他很想那個人不是鐘離季修,但到了此刻,他沒辦法再欺騙自己,種種證據,種種迹象,都将目标指向了鐘離季修。
「好,我現在就去看看。
」
紅娘子米曉娥行事素來風風火火,說幹就幹。
她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制造個結果。
當他走出門外的時候,就看到一道雄壯的身體邁步走進庭院,直接在院子裡單膝跪地。
「龍頭,老熊我來請罪了!
」
來人正是熊飛武,他一臉的冰冷,面無表情的望着前方,而此時,紅娘子米曉娥正好站在屋檐底下,跟他四目相對。
「鐘離季修逃了?
」
紅娘子米曉娥冷聲問道。
「不錯,我發現到,他已經帶着一票弟兄,提前離開了山寨,這裡的布防都是他安排的,他想要提前走,沒人能預料到。
」
熊飛武語氣中帶着自責。
「他是你帶的頭領,你有責任,但不能全怪你。
」
紅娘子米曉娥側過身道:「老熊,進來說話,我們好好商議,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
」
紅娘子米曉娥在山寨裡面的威望很高,很多時候,她說話,就代表着張天意說話。
熊飛武想了想,還是站起身,邁步跟了上去。
進入屋子裡面以後,迎接他的是張天意爽朗的笑聲。
「老熊,沒辦法接你進來,你看我這全身挂彩的,不好起身了。
」
張天意調侃
了一句。
「龍頭,這次我有錯,沒能提前發現那小子的狼子野心。
」
熊飛武低下頭,他從來都是桀骜不馴的,就連駱風棠,他都敢當面質問。
但,他有極強的榮辱之心,意識到自己有錯以後,他選擇了低頭認錯。
「不僅你有責任,我也有責任,你沒發現到,難道我就發現到了嗎?
」
「鐘離季修那小子,僞裝的太好,誰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
「他勾結的不是一般的勢力,兩名宗師一起出手,好大的排場!
」
張天意睜開眼,冷聲道。
「整個宜州,也沒幾名宗師,還都已經隐世不出,明面上經常活動的宗師,隻有一位,蒼鷹宮的鷹王,但他基本上是在南方活動,已經有兩年都回宜州了。
」
熊飛武道。
「兩名陌生的宗師,又是從哪裡來的,這恐怕需要駱大哥來解惑了……」
「老熊,你跟駱大哥也打了交道,依你來看,他是怎樣的人?
」
張天意問道。
「大将軍跟傳聞中很不一樣,他應該是個厚道人。
」
「朝堂之上,這樣的人不多了,這次我支持龍頭的決定,但我們隻能跟着大将軍,别人我信不過。
」
熊飛武對駱風棠,還是挺服氣的。
隻是,他對朝廷恨意極深,就算仇家已經沒了,他很難将心中的偏見祛除。
何況,當今的朝堂之上,可不都是厚道人,很多貪鄙之徒,也有隐藏的陰險狡詐之徒,形形***之人,将身家性命寄托上去,的确不應該。
「我跟你想的一樣,我也隻信的過他。
」
張天意歎了口氣道:「現在是我們山寨被動了,畢竟駱大哥是在榮山寨遇刺的,我們多少要給個交代,現在鐘離季修又逃之夭夭,我們找不到謀算之人……」
他臉上現出了愁容。
「我們隻能據實相告,跟其合作,緝拿叛徒。
」
熊飛武一句話就将鐘離季修定成了叛徒。
「會不會那小子有什麼難言之隐?
」張天意擡眼道。
「不管他有沒有難言之隐,他做的這種事,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要是讓他的計劃成功,我們全都要死,現在不能有仁慈之心了。
」熊飛武提醒。
「明白,我不會放過他,但抓住他以後,我還是想弄清楚其中的原委。
」
張天意道。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鐘離季修,已經不把榮山寨的人的性命放在眼裡了,什麼理由都不成為理由。
畢竟,那些牢房裡面的罪犯,每一位都有無窮無盡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為何要作女幹犯科。
從犯人的角度來說,那些或許都是合情合理的,但隻要是做了,觸犯了律法,那就要負責任。
這裡面的道理是很明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