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死了。
”

　　得到靳宴的肯定回答，靳夫人雖沒喜形于色，但顯然是樂見這個結果。

　　想來，孔輝那件事，給她造成的陰影不小。

　　靳宴不願意多提蘇栩的事，怕給時甯心理壓力。

　　偏偏他媽還拿出來說，又讓時甯聯想了一陣，接着就問他：“蘇栩還有親人嗎？
”

　　“不清楚。
”

　　時甯自然不信，她問得直接了點。

　　“她忽然死了，後事怎麼說？
”

　　靳夫人也看了過來，“是啊，誰給她收屍？
”

　　“全國哪年不出無名屍案？
難道一個個都等人去收才處理？
”

　　兩個女人閉嘴了。

　　靳宴起身，對時甯道：“我給你放洗澡水，你在樓下走一會兒，等我下來接你。
”

　　時甯笑，“就兩步路，還要你接幹嘛？
”

　　靳宴也不跟她商量，直接說：“等着我來。
”

　　“哦。
”

　　時甯乖巧了，靳宴也上樓了。

　　看着兒子離去，靳夫人才低聲說：“生氣了。
”

　　時甯又吃了口崤肉，抿了口茶。

　　靳夫人還怕她多心，說：“不過你放心，他是單純不想聽蘇栩的事，不是還惦記蘇栩。
”

　　時甯微挑眉，故意逗靳夫人。

　　“難道不是因為心裡放不下，所以才聽到就生氣？
”

　　“當然不是。
”靳夫人輕嗤，“就蘇栩做的那些事，他惡心還來不及呢。
”

　　她啧了聲，對時甯道：“你不知道，孔輝醒來，把她的老底掀開，丢了不少視頻照片過來，别說靳宴了，我都嫌惡心。
”

　　時甯微微點頭，表示附和。

　　靳夫人以為她不放心，湊過來支招：“不過，我要是你，我就撺掇他去給蘇栩收屍。
”

　　時甯詫異，“為什麼？
”

　　“白月光嘛，死生不見，是最好的懷念方式。
随着時間的推移，記憶裡那個人，會不斷升華，趨于無限完美。
殺死白月光最好的方式，就是去見一面老去的白月光。
”

　　“他本來就厭了蘇栩的為人，再看一眼蘇栩那可怖的臉，以後想到蘇栩，夜裡不做噩夢就不錯了，還能懷念？
”

　　時甯：“……”

　　真是親媽啊，好狠。

　　她清清嗓子，說：“還是别了，他也不容易。
”

　　靳夫人優雅地教育她：“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

　　時甯心想，你這也太狠了。

　　婆媳倆在樓下交流了一陣馭夫經驗，當然，時甯主要是聽，聽完了，她上了樓，告訴靳宴。

　　“你爸這些年挺不容易。
”

　　靳宴說：“他們是利益聯姻，我媽自然要用點手段。
”

　　他從後面抱住時甯，跟她貼着臉，低聲道：“我們不用，我們是相愛才結婚的。
”

　　時甯輕笑，“不是吧，我怎麼記得，我是你用好多錢砸回來的呢？
”

　　靳宴頓了下，點頭，“那說起來，是我單相思，求你嫁的，那你更用不着這些手段了。
”

　　時甯說：“先學着吧，總歸沒壞處，萬一哪天你不乖了，我還有後手。
”

　　靳宴将她打橫抱起，往浴室裡走。

　　“我就差套根繩子在脖子上讓你拴着我了，還不乖？
”

　　時甯嘴角提了下，勾住了他的脖子。

　　乖。

　　可乖了。